第一百二章 傻瓜騙你也信啊
團。浪客.lkz.幻裁,團裁。燭光下,盒子裏躺著的小東西靜靜閃著淡淡水藍色光芒,形狀像極了天上瑩亮半月。
白夜拿起來,一時之間看呆了。這個時空鑽石少之又少,還是形狀如此特別的,正因為她兩輩子見過無數奇珍異寶,所以一眼便看出來這東西的確價值不菲。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這是未央送給她的,還是一枚——戒指!
來了這麽多年,她清楚的知道這個時空大不了盛行指環,像鑽石戒指這樣的造型物件的確是從沒有的。
就算未央聰明過人,也不可能預知未知時空的鑽石戒指摸樣做一個出來吧?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戒指代表什麽意思麽?
隻是傻傻問道,“這哪來的?”
未央笑笑,兩指優雅取出戒指溫柔套在白夜左手的無名指上。那戒指套上去恰如其好,不大不小,好似為白夜專門生出來的一般。
漆黑如墨地眼眸好像沉澱了紅塵中所有光華。浮現些許旖旎漾開來,凝視著白夜,“夜兒,把你一生許給我可好?”
未央的聲音不是男子中最低沉性感的,倒是像極了天高雲淡中舒展的微風。若是他那樣專注的凝視著一個人,說著溫柔的話語,幾乎有一種足以令人為之生,為之死的力量。
——把你一生許給我可好?
這是他第一次那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說這樣的話語,縱然還是不夠直接,對於未央這樣隱忍,習慣把所有情緒都藏起的人來說,已經實屬難得了。
白夜腦子裏懵懵,眼裏有些朦朧。這樣看出去未央笑意模糊,隻有一雙眼睛清潤如水,幽靜如潭。他那雋永雪色容顏仿若料峭早春隱約踏歌聲裏第一朵綻開的花,依舊刹那間就令她怦然心動。
咬著唇,壓下心中那甜蜜的酸澀,故意氣鼓鼓道,“這鑽石一點也不大,我要一顆像鴿子蛋那麽大的!”
想起當時《色戒》轟動一時,網友戲稱裏麵易先生送給王小姐的鑽石為‘一枚鴿子蛋引發的血案’。白夜忍住笑意,誇張的比了一個形狀,一副小財迷樣。
未央一生輕笑,纖長微涼的指點上白夜鼻尖,“倒是嫌棄為夫吝嗇了。夜兒若是不喜歡就褪下來,待為夫去給你找鴿子蛋。”他說得一本正經,一點也看不出揶揄。
白夜趕緊彎腰捂住手指,哼哼道,“想也別想,都送給人家了,這就是我的東西!”
未央心情極好,連帶病蘊的麵容也多了那麽一點點緋色,好似晨光初露,悄然就迷離了整個世界。輕輕攬過白夜,“累麽?”
白夜背靠在未央懷裏,仰頭看著他清雋消瘦的下巴,小手軟軟的撫上去,“那你,疼麽?”
想起風起雪落的話,那應該是怎樣的痛苦。
未央那雙眸子靜如深海,黑如點漆,驀地一笑,絕世芳華。
下巴擱在白夜脖頸裏,嗅著少女淺淺的幽香,淡淡道,“有一個孩子,說是邪魔。生下來便是肮髒之軀。流的也是那不潔之血,女子在惡魔身下輾轉承歡。孩子是她的劫,因為他是不完整的,是廢物。而這個世道,最不需要的就是廢物……
女人從不曾抱過孩子一次,清清冷冷從未對他笑過一次。她說,我不會保護你,這世上沒一個人護得了你。女人說到做到,即便那孩子痛得背過氣去,她也不會上前,隻是移開目光不去看。
即便這樣女人死的時候那孩子還是希望能救她,那諾大的屋子若是這個清冷的女人也不在了,一個人待下去也許會怕……
女人第一次正眼看他,眼裏是濃濃的悲戚,她說,你可否笑一次給我看看?
孩子笑了,女人在他的笑中閉上了眼睛。他也是第一次看見她也會流淚。後來,那孩子慢慢長大,時間久了,他就不知道痛了,不止痛,很多感覺都忘記了。”
未央說得極為平淡,靜靜的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並無任何情緒波動在裏麵。白夜聽得卻是揪心,不知何時抓住被單的手緊緊的。
她無法想象小小的未央一個人孤零零在諾大的宮殿裏表情淡淡,淺淺笑著的樣子。一想,心口就窒息般的疼痛。
見白夜怔怔的望著他,目光之中竟似是大有憐意,未央眨眨眼睛,似笑非笑的柔聲道,“夜兒當真了?我隨口胡說的。”
白夜沒有發怒,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看得甚至連未央也有些不自在了,下意識的別過視線,忽然未央感到一雙手環過他的肩膀,接著他被一股力量拉入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花未央,你這個騙子。”白夜的下巴抵著未央的發際,低聲道。
未央被白夜拉入懷裏,臉埋在她的領口處,有些愕然,隨即聽見頭頂上傳來低低的聲音,“我會陪著你。”
未央抿了抿嘴唇,有些後悔方才一不留神吐出往事,正要笑著敷衍過去,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忽然堵住,突然什麽也說不出來。
縱然他病著,如果他願意也可以輕易的掙脫開來,可是一種突如其來的,不合時宜的懶散襲擊了他,讓他一動都不想動彈。
白夜沒有再說話,未央也沒有,他任由她靜靜的擁抱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慢慢地笑道,“夜兒,雖說小別勝新婚,可夜兒若是再不放開為夫,隻怕為夫這身子是無福消受了。”
白夜一怔,這才想起未央就這樣坐起來的,衣衫單薄,本就不暖的身子已是冰涼一片。
趕緊扯過錦被就往未央身上裹,瞬間搞成一隻可笑至極的棉花寶寶般。
未央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還是冷。”
白夜輕車熟路的找到放被子的櫃子,又拿了一張緞被出來。正給未央蓋上去,卻不料被他一扯,整個人倒在了床上。未央的聲音適時低低傳來,呼吸就在她耳邊不遠,“夜兒,我想你了。”
這話本身沒任何問題,可被未央這樣輕柔說出來,白夜渾身一顫,臉上騰的一熱。
憋了半天氣都不敢出一口,實在不行了突然大聲道,“你還好意思說!我給你寫信告知了地方,為何沒見你派半個人去接我?”終於找到一個話題轉移注意力,她也不至於成為由於害羞而不敢呼吸死的第一個人了。
“信?”未央低低重複了一下。他並未收到她送來的隻言片語。“從不曾有人送信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