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傲流雲張了張嘴哦了一聲,若無其事道:“這就是你的契約魔獸啊,哼,我也有的。”身後猛然出現一隻白色天馬模樣的獨角魔獸,雪白的皮毛和翅膀,幽藍色的雙眸,最最讓人心醉的是那堅硬鋒利的長在額頭上的角,讓這個魔獸看上去多了一些神聖之感。
藍袍男子看到麵前的這個魔獸,譏諷道:“真是奇怪的魔獸,簡直就是四不像,能有我的拉斯特厲害嗎?”他的飛翼白鐵蜥是父親的一位高人朋友送給他的,這頭魔獸不是一般的魔獸,即便是在歐陽城當中,恐怕也找不出來第二隻能夠匹敵的來。和麵前這個像是白馬駒似地魔獸可不一樣。
兩隻能夠在天空飛的魔獸,雙方看上去實力不相上下,飛翼白鐵蜥渾身放著銀色的光芒,肌膚閃著光一般,瑩綠色的大眼睛似乎沒有聚焦,嘴中的森森白牙勾起,似乎能夠一口咬斷敵手的脖子,此時也像是胸有成竹一般,不斷地向外擴散著靈氣。
“厲害不厲害,比一下就知道,天馬,給我上!”天傲流雲無意多言,直接下達了這個命令,雙手抱胸站在後麵眯起眼睛來。
藍袍男子冷笑:“哼,拉斯特,給我吸幹了那個馬的血!”飛翼白鐵蜥聽到主人的命令,身後那如同蟬翼的翅膀陡然間增大了浮動,撲閃起一陣風來,周圍的桌椅板凳頓時被這陣風吹向了一邊,發出‘叮令哐當’的聲響,桌椅板凳連同桌子上的美酒佳肴散落了一地,掌櫃的從櫃台處偷偷抬起頭來,肉疼的看著這一幕。
白馬獨角魔獸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戰意,便朝著天空嘶鳴一聲,隨即身上泛起淡淡的幽藍,此時房間的溫度立刻逐步升高,反複稍微靠近白馬獨角獸一下,就會被身邊那層幽藍給吞噬消融。
藍袍男子後麵站著的張德新看到這個場景大驚失色,剛才就是那個少年升起一小團這樣的火焰,就把自己用靈氣凝結而成的銀色長槍給消融了,看上去不怎麽起眼,但是實際上卻有很大的威力,必須要多加小心才是。
不過,少爺的魔獸是飛翼白鐵蜥,是以血為生,以戰鬥為樂的魔獸種族之一,如果是飛翼白鐵蜥或許有機會贏吧。張德新不由轉念想到,這魔獸的實力早已進入踏仙,這樣的實力應該不會生出什麽意外吧,想到這裏,他才稍稍安心了下來。
獨孤木幽在一旁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看這樣的場景,基本可以肯定天傲流雲所使用的火焰和這天馬獨角獸所使用的火焰是一樣的,這種情況非常的少見,像是獨孤木幽本身是火係,但是和她簽訂契約的白狐卻是幻獸係。
此時,兩方的魔獸麵對麵著,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出手在即,天傲流雲開口道:“我好好的吃一頓飯,都會有人來找茬,現在肚子還餓的不行,絕對不能原諒你,我要把你打的滿地找牙不可,天馬,不用手下留情,麵前的那個魔獸就當做是對你的犒賞!”
聲音非常的平靜,看上去很認真的樣子,藍袍男子剛想要嘲笑一聲便覺得呼吸困難,卻儼然發現氣氛已經不同尋常,整個房間散發著黯淡的光芒但是氣溫卻極其炎熱。原本縈繞在白馬獨角獸周圍的那層薄弱的幽藍色忽然向外擴大了好幾倍,
飛翼白鐵蜥被熱浪逼退了好幾步,那頭白馬獨角獸的雙眼卻猛然變成了猩紅色,原本還顯得有些文質彬彬的的天馬忽然變得凶暴起來,藍袍男子喉嚨滾動,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一種從未給有過的恐懼感忽然從心底騰升起來,旁邊的飛翼白鐵蜥竟然忍不住微微的顫抖著。
藍袍男子對麵前場景的感受,直接傳遞到了他的契約魔獸的心中,由於藍袍男子心生退縮,哪怕僅那麽一點,便被敏銳的飛翼白鐵蜥察覺到了,怎麽樣也沒有辦法站起來。張德新慌忙提醒道:“少爺,不能退縮,要是退縮了的話飛翼白鐵蜥也就不戰而敗了!”
“羅嗦!誰退縮了!”藍袍男子吼道,壯了壯膽子,但是自己心中也很清楚,剛才他心中不能控製的感受到一絲恐懼,隨之飛翼白鐵蜥也變得有些害怕不敢作戰,想到這裏便在心中給自己打氣起來,調整心情努力驅散恐懼之後低聲命令道:“拉斯特,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不許退縮,吸幹那個白馬的血!”
藍袍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源源不斷的度給飛翼白鐵蜥精神力量,重新振作起來的飛翼白鐵蜥陡然放出黑色邪光。房中的空氣忽然夾雜著一些土腥的味道,多了一些濕潤,減少了天馬所帶來的炎熱之感。
隻是氣味實在難聞,獨孤木幽不禁微微蹙眉,而血狐更為誇張的拿起抱著獨孤木幽的衣角捂住了鼻子。
白馬紋絲不動,站立在原地,通紅的雙眼仿若俯視眾生一般,而美麗高貴的頭顱微微抬起,張大嘴巴,粉色的舌尖處靈力凝聚成一個小巧的幽藍色的光球,而對麵的飛翼白鐵蜥盯著那個光球,也長大嘴巴露出白森森尖銳的牙齒來,獠牙之間絲絲縷縷的靈氣聚結成一團黑色的圓球,隱約散發著淡淡的腥氣。
忽然雙方的聚結成的靈球都猶如離弦的箭一般‘咻’的衝了出去,白馬視若無睹,好像根本不認為飛翼白鐵蜥有什麽能力傷害到他,所以沒有閃躲,而飛翼白鐵蜥則緊繃著身子,身形有些萎縮緊張。
‘刺啦刺啦’
兩個球相交發出刺耳的聲響,幽藍色的光球和黑色的光球不斷的纏繞著,觸碰著,相互吞噬者,而此時,黑色的光球在幽藍色光球的攻擊下變得顏色暗淡死灰起來,飛翼白鐵蜥有些著急,頓時來到光球的身後不斷從獠牙之間向光球傳輸著靈氣,接收到靈氣的光球陡然增大的一倍。
藍袍男子見狀得意的對著天傲流雲笑了笑,但是天傲流雲卻報以微笑,看似胸有成竹氣定神閑,似乎沒有因為眼前的狀況而感到慌亂,藍袍男子皺了皺眉,心想死到臨頭了還笑的那麽開心,隨後目光轉向魔獸交戰,頓時目瞪口呆。
天馬牽製住了飛翼白鐵蜥,不管飛翼白鐵蜥在怎麽樣輸入靈氣,靈氣都會被天馬所凝結成的幽藍色的光球所吞噬,而且,隨著吞噬的黑色靈氣越多,天馬的精神氣勢也變得越強,像是在吞噬別人的靈氣來達到自己靈氣的增長一樣,很快,飛翼白鐵蜥再次陷入了劣勢。
藍袍男子隻覺得喉嘍一些發癢,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此時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了,照著這樣的情況下去,恐怕會輸。藍袍男子怎麽也沒想過有天自己會輸,還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才好。
天傲流雲唇角揚起,露出狡黠的微笑低聲道:“差不多了,天馬動手吧!”話音剛落,天馬周身的氣勢再次放大了兩倍,整個房間猶如地獄烤熾,即便是在愛惜酒樓設備的掌櫃的,都帶著小二躲藏起來了。這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溫度,獨孤木幽抬起手中的酒杯向嘴中送去,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瞟向了最邊緣坐著的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棕色華服,帶著一個鬥笠看不清楚長相,背著一個笨重的大劍,獨孤木幽不由多看了兩眼,那個桌子是這層樓當中除了自己這桌子之外唯一完好無損的桌子。能夠坐在這樣的環境下而不被影響的人,必然不會隻是一個普通的人。
藍袍男子張了張嘴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眼睜睜的看著天馬吐出一個幽藍色火苗,倏然衝向飛翼白鐵蜥麵前,就在那一瞬間,幽藍色的火苗轉變成熊熊火焰,火焰包裹著飛翼白鐵蜥,能夠聽到火焰燃燒魔獸的‘嘶嘶’響聲,能夠聽到飛翼白鐵蜥發出的哀嚎,好在的是,頃刻地上隻剩下一堆黑灰。
天馬舔了舔唇角,火焰完全的吞食並且消化掉了飛翼白鐵蜥,此時此刻他精力充沛,天傲流雲笑著揮揮手,天馬重新回答儲物戒當中。
“你……你敢殺了我的魔獸?”藍袍男子氣結,伸出食指指著天傲流雲的鼻尖激動不已。
天傲流雲一臉無辜:“隻許你殺我,不許我殺你嗎?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罷了,讓你以後長點記性,不要狗眼看人低!小二!快點上菜!我快餓死了你們怎麽開店的啊!”說著便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朝著裏麵嚷嚷著。
一個小二探出頭弱弱的問:“已經沒事了嗎?”忽然看到火冒三丈,看上去危險萬分的藍袍男子,嚇得縮回腦袋不在搭腔。
天傲流雲皺了皺眉站起來轉過身子對著藍袍男子冷聲道:“你怎麽還不走?是不是準備讓我送你?”此時他的神情少有的嚴肅,看來這酒樓的掌櫃的和小二都很害怕這個什麽少爺,要是這個人還不走,他們就會做飯,想到這裏,天傲流雲就忍不住很生氣。
而藍袍男子聽的一愣,他明白自己似乎是輸了,但是從沒輸過的他實在不知道在打不過對方,加上對方又不給麵子的情況下應該怎麽做,所以看著步步逼近的天傲流雲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大街上麵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忽然空中傳來‘啊救命!’淒厲的呼救聲,兩個人從樓上的窗戶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個藍袍男子捂著屁股露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旁邊的猛壯漢子連忙把藍袍男子扶起來。
藍袍男子憤恨的甩開猛壯漢子的手,惡狠狠道:“給本少爺放開!你當本少爺不會走路?可惡,那個臭小子,你給本少爺等著!沒有人能欺負了本少爺還能安然無恙的,給本少爺聽好了記住了!”
藍袍男子心中惱怒不已,那個天傲流雲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竟然一腳把自己從樓上給踹了下來,實在是太過分了,他絕對不會善擺甘休的,跟讓人痛恨的是,竟然殺了自己魔獸,他一定要回去告訴父親,讓父親派人來捉拿這兩個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