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做了一個荒唐的夢。

荒蕪的森林沒有水源, 她很渴,四處找小溪河流,奈何一無所獲。

夜幕緩緩降臨, 即將迎來深沉的黑夜,植被稀缺的這裏更顯陰森恐怖, 她突然覺得很冷, 低頭一看,自己竟沒有一塊布料蔽體。

眉心一直有一股壓力存在,卻找不到這股壓力的源頭, 隻好硬著頭皮走。

隱隱約約的沉悶水聲傳來, 蘇甜欣喜若狂,邁著發軟虛浮的腳步跑過去,總算看到一條溪流,波光粼粼的河麵冒出許多巨石,表麵光滑圓潤。

越是靠近那條河, 那道無形的壓迫感便越是強烈。

她小心翼翼走近, 捧著幹淨的河水,用舌尖舔水喝。

就在她的身體因為飲水而放鬆下來的時候, 她忽然看到一塊潔白如玉的石頭, 白得亮眼,在黑暗的夜裏也無損它的光芒。

她見過許多好東西,卻從未見過這麽漂亮的石頭, 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它。

也許是因為涼夜的水浸泡過太久, 那塊石頭的表麵極其寒涼, 她細心地撫摸過石頭的頂端, 為它的美麗而著迷。

石頭動了動。

蘇甜愣住, 摸索著水下的邊緣抬起那塊石頭, 終於看到了它的全貌。

不是石頭。

而是白蟒的頭!

她跌坐在地,驚恐得發不出一點聲音,那條白蟒徐徐遊上岸,蛇身粗壯而長,鱗片光滑,如同它的第二層柔軟皮膚,將它包裹。

眼睛是翡翠般的淺綠,什麽表情也沒有,但那雙眼卻一直緊盯著她不放,似乎在估量是否能將她一口吞入。

蘇甜總算明白那道壓力的來源——正是這條巨大的蛇。

蛇尾試探著圈住她的腳腕,蘇甜拚命掙紮,那條蛇歪了歪脖子,被她的不溫順激怒,拖她進入水裏。

它伸出蛇信,長得要命,如果鑽進她的口中,一定能攪爛她的肺腑……

冰冷的蛇,信子卻是火熱的,抵著她的喉探進。

不著寸縷的蘇甜被漂亮的白蟒卷在懷裏,動彈不得,而它的蛇尾還在繼續遊走,輕而易舉地尋到了她最脆弱的地方,緩緩沒了進去。

動作不算溫柔,卻是小心謹慎的,它知道獵物有自己的極限。

胃裏翻山倒海,蘇甜被惡心到驚醒,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林現的臥室,她鬆了口氣。

林現慢慢退出她的口腔,溫和微笑,“醒了?”

林現的綠眸和那條白蟒的綠瞳重疊在一起,蘇甜出了一身冷汗,剛想說這個恐怖的夢,就察覺到林現的眼下有些不正常的紅。

他緩慢地碾著,氣息亂得失去節奏,聲音也啞,“抱歉,甜甜睡覺的樣子太可愛了,老公沒有忍住。”

他撐著身體,十指扣著她的掌心,發出一聲感歎,“總也愛不夠你。”

蘇甜忍著過於巨大的壓力,難以承受地搖頭,“你快出去……”

“嗯?”林現俯首,溫柔地在她額上親吻,他還穿著襯衫,光看上身是規整的,隻是……

“沒辦法快的,甜甜太可愛了,讓我隻想……”

他帶著笑意重碾,看到她似痛非痛地皺起了臉,嗓音跟著愉悅,“隻想弄壞你。”

蘇甜全身上下隻剩下一條鑽石項鏈,林現看了一會,認出那是他送她的某一年生日禮物,眉眼低下,“喜歡我的東西嗎?”

蘇甜被抵得發酸,點了點頭,“喜歡……”

她一時也分不清自己說的是什麽,項鏈還是其他,隻能順從著他的動作而起浮。

“好小。”林現低歎,將她抱起。

他的身材高大,而蘇甜嬌小柔軟,他能把她完完全全禁在懷抱中,看著她楚楚可憐的小臉,他的目光逐漸向下,看到她肚子上鼓起的一點,沉沉笑開,“不過很乖,很努力地在吃。”

可惜,還是無法吃掉讓他滿意的程度。

蘇甜醒了睡,暈了醒,最後還是被澆灑而下的水流喚醒意識的,她無力地趴在浴缸邊上,閉著眼睛問:“你睡了嗎?”

“時間太短,不舍得。”

這還短?

天,這可是一整夜!

她頓時臉紅,軟綿綿地打了他的手臂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睜開了眼睛,“你,把舌頭伸出來給我看看。”

林現的動作滯住,困惑照做。

果然。

蘇甜翻了個白眼。

她就說,她怎麽會做那麽奇怪的夢。

林現的舌頭比一般人的要長很多很多!

乍一看還真的有些像蛇的信子……

“下次別親那麽深了。”蘇甜想起那條蟒蛇還是渾身難受,“我會做惡夢。”

林現沒有回應,雪白的手清洗完她的身體,又用一塊浴巾裹回**。

蘇甜根本不敢再在**躺著,林現的呼吸完全不對勁,從身後抱著,她也能感受到他壓抑著的氣息。

掏出手機玩了會遊戲,退出的時候看了眼時間,蘇甜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清晨六點?

她埋冤地瞪著林現,但一看到他專注凝視她的眼神,即便在她沒有把目光分給他的時候,他也是這麽盯著她看,心就軟了。

他委屈得像條等待主人陪他玩耍的小狗。

問題是,他的遊戲太耗費體力了,蘇甜哪還敢陪他玩。

脖子上沉甸甸的,這條項鏈的份量太大,她伸手解開,不意外的,林現的眼神冷了下去。

她隻好再苦巴巴戴上,“可以了嗎?”

林現恢複正常,“我喜歡你戴著我的東西。”

他的東西。

蘇甜下意識會聯想到他的其他東西。

林現起身,她才注意到林現穿戴十分整齊,他一整夜竟連衣服都不曾脫下過一點,唯獨腰帶抽了出去。

寬肩窄腰,十足的衣服架子,他繞到蘇甜那邊,輕柔地掌住她的後腦,笑著按向他。

剛剛冷卻的東西又在發熱,蘇甜彎下脖子,狡猾地從他掌中逃脫,“不要了,年輕人得學會節製。”

她飛快下了床,雙腿酸得站不穩,再看自己腫得像個小山包的狼狽模樣,氣惱地穿上衣服,悶聲道:“幹什麽呀……”

又不是隻有這一個晚上。

想做死她嗎?!

林現的精力一向驚人,貌似天才都有這一共同點,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就能恢複精氣神,偶爾一夜不睡也沒什麽關係,仍舊神采奕奕。

蘇甜則一臉菜色,活像被魅魔榨幹的犧牲品,慢吞吞地咀嚼著林現做的早餐。

她放下筷子,認真端詳吃飯的林現。

他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很難想象,能把飯做得這樣好吃的一個男人竟然沒有味覺。

林現抬眸,靜靜地和她對視,不過幾秒就敗下陣來,長歎一口氣,“甜甜,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

會媵。

她知道。

但請別在一日之計的清晨就這麽說,這會讓她覺得今天一天都將陷在床裏。

“林現,我們約定一下,好不好?”

林現遲疑地眨了下眼,“說說看。”

“以後,一天一次,可以嗎?”

林現輕笑一聲,抿著唇看她,不說話。

蘇甜心尖一抖,“多了還是少了……”

林現歎息,氣息悠長,“寶寶……”

他歪了下頭,和夢裏的白蟒如出一轍,表情誠懇,似乎真的對蘇甜的提議很無奈。

“一次怎麽夠呢?”

欠他的八年,她得全部還給他,休想逃避。

蘇甜靠在椅背上,滿桌子飯都不香了,神情懨懨:“那你說。”

林現沉吟,“一次也不是不行……”

蘇甜覺得自己又可以了,食欲也恢複了。

直到晚上她才知道林現的一次是什麽意思。

一次。

但一夜。

她崩潰地揪住他的頭發,“你怎麽說話不算數!”

林現滿臉無辜,“算數的。”

主菜一次,配菜無數。

也算一頓飯。

他撿起床邊的腰帶,笑吟吟地望著她。

“甜甜的手太不乖了,老公要幫你把它們綁住。”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