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沒什麽可聊的。”江芷珊秀眉微擰，毫不客氣道。
衛晴也不惱，伸手一攔，擋住了江芷珊的去路。
江芷珊側目看了她一眼，一身保守的運動衣，臉上偽素顏的妝容，看上去並不像是來示威的。
“有什麽事就在這說吧。”
衛晴嘴角勾了勾，“江小姐，在這裏恐怕不太方便，事關你母親的交通事故，還是避開人好些。”
江芷珊皺眉，“你知道什麽？”
衛晴指了指醫院對麵的咖啡廳，“過去坐下說。”
江芷珊的身高跟衛晴差不多，兩個人並排走著，路燈拉長了影子，扭曲的影子重疊，顯得滑稽又可笑。
江芷珊不免想到了一個詭異的畫麵，朱慧心去找過江立哲的小情人，是不是這是這幅畫麵。
她沒想到衛晴還敢直接找上門來。
在咖啡廳選了個二樓的隱秘位置後，衛晴開門見山：“是不是警方告訴你出事地點的監控壞了？”
江芷珊眸光閃過一抹訝異，“你怎麽知道？”
衛晴笑了笑，“李家的別墅在你們江家後麵不遠，壞掉的監控對準哪兒你知道嗎？”
江芷珊當然知道，那條路盡頭就是李繼揚的家，而監控對準的剛好是她家和通往李繼揚家的那條路。
隻不過李繼揚很少回家住，跟她交集也不算多。
“你該不會想說，是李繼揚開車撞了我媽咪吧？”
衛晴聳肩，“我可沒這麽說，朝外的監控剛好能拍到了我，我總得來自證清白吧。”
“衛小姐自證清白的手段就是去誣陷別人？”
衛晴沒有因為江芷珊的嘲諷而生氣，反而悠閑地喝了一口水，“出事的時候，我在他車上，他宿醉酒沒醒，我沒能控製住他。再說，這不是他第一次撞人了。”
江芷珊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情緒有些激動：“你在他車上？你信不信我可以告你們故意傷人！”
衛晴神情淡漠，“你告不了，那輛車他應該已經處理了，我告訴你真相，是希望你能幫我搞垮李繼揚。”
江芷珊的憤怒難以平息，她手指微屈，叩了叩桌子，“我憑什麽幫你？你別忘了我媽咪現在還躺在病**。”
“我能來，自然有交換的情報，先坐下，慢慢說。”
江芷珊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既然衛晴能這麽平靜，那說明手裏的確有一些東西。
“說吧。但你要弄明白一件事，我有的是辦法去調查你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江芷珊聲音軟軟的，卻帶著一股威懾力。
“這是自然。”
服務員上完咖啡後，衛晴才慢慢開口：“陸勤沒有過其他女人。不瞞你說，他連一根指頭都不願意碰我，我甚至懷疑他對女人不感興趣，直到你的出現。”
江芷珊想聽的並不是這個，神色淡淡，沒有一絲波瀾。
衛晴有些驚愕，“我還以為你對他的事很感興趣，沒想到江小姐似乎對陸勤不甚在意。”
“說重點。”江芷珊催促著。
“李繼揚十幾歲的時候開車撞死了我爸，隨後我媽改嫁，生了我弟。我十六歲起被繼父性侵長達三年時間，我媽隻會罵我狐狸精，可笑吧。”
衛晴第一次將自己埋藏最深的傷口撕開，沒想過傾訴的對象會是自己最瞧不起的大小姐。
江芷珊眸光閃過一抹錯愕，上次跟著陸勤去救她的時候聽她說起過，那時還以為是為了讓陸勤憐惜她。
衛晴自嘲一笑，“我沒讀過多少書，因為長得漂亮認識了不少男人，那個時候我天真以為這些人可以養我到老，可惜他們都隻圖我的容貌，機緣巧合下救了陸勤，我才知道真正的有錢是什麽概念。”
衛晴頓了頓，注意到江芷珊的表情，嘴角的嘲諷更甚。
“你不用同情我，我是個爛人，但你知道麽，如果我爸爸不死，我也可以有幸福的童年，我也可以去留學，至少不會十幾歲的時候就想死。”
“你怎麽確定就是李繼揚開車撞的你父親呢？”
畢竟是那麽多年前的事情，媒體肯定也不會報道。
“蒼天有眼吧，李繼揚喜歡搶陸勤的東西你是知道的。我利用跟陸勤的關係，讓他成功關注到了我，我在他的車庫裏發現了一台很老的車，那台車剛好是目擊證人當初畫下來的樣子，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裏。”
“那你為什麽今天又會在他的車裏。”江芷珊質問道。
“因為我跟他爸好上了，他找我是準備搞死我的，我想過跟他一起死，但沒想到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事故之後，他大概產生了應激反應，直接棄車跑了，但他有個好老爸。”
“所以真的是你幫我媽咪打了救護車電話。多謝你。”
江芷珊這句道謝是認真的，
衛晴搖頭，“我是想複仇，但我沒想過傷害無辜。我曾經嫉妒過你，想過從陸勤手上搶走你。但在生死麵前，那些都不值一提。”
江芷珊的心情平複了下來，斟酌著語句：“你想我怎麽幫你？你都跟他爸好上了，這也是複仇計劃？”
“你大概不知道，李繼揚跟他爸都是瘋子，為什麽李繼揚媽媽死了那麽多年，他爸都沒再娶，也沒有一個孩子。”
“因為李繼揚會把那人給弄死。”
江芷珊很聰明，一猜就中。
衛晴挑眉，“果然是豪門出生，看問題很準。你說如果我懷了他爸的孩子，他會怎麽做？”
“你這樣會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
“所以我希望那個時候，你能來救我，這樣我就可以把他送進監獄了。”
江芷珊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尤其是這種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事情。
“抱歉，我幫不了你。”
衛晴沒想到江芷珊會拒絕，明明剛剛聽到自己的遭遇時，她的眼神不像是裝的，大小姐不是最富有同情心麽，陸氏基金會也幫了不少婦女兒童。
“為什麽？他可是撞傷了你的母親！”衛晴不解問道。
“他的處事風格我不了解，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況且這些事應該交給警方。”江芷珊如實答道。
衛晴一臉失望，“該不會是為了你那個朋友林曼吧，因為她跟李繼揚在一起了，你才不幫我的麽？你是四大家族的，所以你們都是互相隱瞞的對麽？難道我們這些底層百姓就活該死嗎？”
衛晴的語氣有些控製不住，她嘴唇顫抖著，質問江芷珊差點沒把手裏的水潑出去。
江芷珊滿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麽？林曼跟李繼揚，他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