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加諸的諾言
第一輪選拔賽順利過關了，但是接下來的比賽誰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們將在明天下午對戰去年將原陽淘汰的伯牙高中隊，這是一個十分強勁的對手，因為去年他們是代表本市參加全國聯賽的代表隊，並且拿到了全國八強的好成績，所以他們直接跳過第一輪選拔，這也是今年出台的新政策，依靠去年的成績而享受一些特權。
明天是伯牙高中他們在本屆選拔賽中的首輪亮相，明天這場比賽畢將成為焦點。
高中聯賽選拔賽不能輸任何一場球，成功連勝四場就能夠爭奪代表本市參加全國高中聯賽的名額。最後名額的爭奪戰需要進行三場比賽，積分最多的前兩支球隊就能夠代表本市出戰。
不過這些都太遙遠了，原陽高中必須要再贏得三場比賽才有機會進入最後的名額爭奪戰。在此之前，任何一場比賽他們都輸不起。
秦羽回到了家中，今天從林新教練那裏得知，父親所帶領的那支高中球隊是今年的衛冕冠軍，今年出台一個政策，作為衛冕冠軍隊伍，是不需要參加市內選拔賽，就能夠直接代表該市參加全國高中聯賽。不過他們那座城市今天給他們安排了一場比賽，是和同樣是去年代表該市參加高中聯賽的另一支球隊的比賽，結果秦羽父親所率領的衛冕冠軍對以120比67橫掃了對手。
可以說，今年的高中聯賽，爭奪冠軍的最有力人選，就是秦羽父親所執教的那支衛冕冠軍隊伍。
這讓秦羽連林新教練請客都沒心思吃，隻吃了一份冰淇淋就匆匆回家了，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根本就沒法安心下來。
回到家，推開家門，家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秦羽已經記不清家裏的爐火有多久沒有升起了，從母親去世後，父親每個月都會回來一趟，然後給秦羽生活費讓他去外麵吃飯，這兩年過去了，秦羽不禁有些想念母親做得飯。他記得，母親最常給他做的一道菜，也是他最喜歡的一道菜，那就是燉豬腳，不如......
說幹就幹，秦羽立刻離開家去菜市場買菜去了。
菜市場內，午間的菜市場可以說十分熱鬧，加上今天又是周末，人特別多。秦羽看了看這肉類區，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買豬腳，試著做出一道帶有母親味道的菜來。
“原陽高中的秦羽！”肉攤上的一個小青年衝著秦羽喊到。秦羽下意識回過頭來，當他看到肉攤的攤主後，麵上露出一絲疑惑。
這是一個剪著小平頭的壯實青年，樣貌很清秀，光著膀子，披著圍裙，記憶中，秦羽似乎並不認識這個人。
“是我啊！我是那天的那個風靈高中的替補球員！還記得我嗎！”小平頭興奮的說著。
秦羽仔細想了想，似乎他就是那天原陽和風靈高中打友誼賽時，在風靈高中板凳席上反駁自己的那個風靈高中的板凳球員。
“哦？！是你啊！”秦羽想起來了，笑著答應到。
“沒錯，是我。今天你們原陽不是對陣安定高中嗎？怎麽樣，贏了沒有，不過我想你們應該很輕鬆就拿下了安定高中吧，畢竟他們是萬年的吊車尾，對了，今天的比賽您拿了多少分？”小平頭對那天秦羽的表現可是記憶猶新，還將秦羽列為自己崇拜的偶像，所以他一直用‘您’來稱呼秦羽。
“嗯，我們以大比分贏得了首勝，不過我沒上場，一分未得。”說起這些，秦羽有些慚愧。
“嗬嗬，安定高中太弱了，原陽不用您上場也完全能夠輕鬆拿下。畢竟您那天上演了那場驚天的逆轉，原陽的教練應該是想賣弱吧！誰也不想成為各支球隊的研究對象，不讓您上場也是情有可原。”小平頭說起那天秦羽的表現的時候，眼裏滿是敬佩之意。
“嗬嗬，也許吧！不要您您您的叫我，我才是一年級學生，對了，風靈和北門高中不是正在打比賽嗎？你怎麽在這？”秦羽這才想起來，在他們之後是風靈對北門的比賽，身為風靈的球員，他怎麽不去參加比賽，跑到這賣肉來了。
“好吧，我就叫您秦羽同學吧！不滿您說，我的父親前幾天生病住院了，家裏的攤子照顧不開，所以我選擇退出了籃球隊，幫家裏打理攤子。”說這番話的時候，小平頭臉上顯現出一股無奈的神情，父親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生病，在籃球和家庭之間，他選擇是後者。
秦羽不由得把他與自己的父親聯係在了一起，如果當初他父親和這個小平頭一樣選擇了後者，那麽一切可能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秦羽想起來，他還不知道這個小平頭叫什麽名字。
“我叫習羽，請多關照！”小平頭伸出滿是油漬的手，很快就發現不對，轉而換成鞠躬的形式。
“習羽是吧，嗬嗬，我叫秦羽，我們兩個的名字中都有一個羽字，這樣吧！今年就當作我代表你參加高中聯賽了，我一定會把冠軍獎杯捧回來的！”
也許是因為這個習羽與自己父親當年的處境很相像，而且習羽又選擇了秦羽認為他父親應該做出的正確選擇，所以秦羽覺得這個習羽和他很投緣，故而說出了這番話。
“這是真的嗎！”習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偶像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足以感動得他痛哭流涕了。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對了，我是來買菜的，給我一隻豬腳。”秦羽指著那堆豬腳說到。
習羽心中一陣感動，立刻拿袋子把最好的那隻豬腳裝起來，雙手遞給秦羽。
“不需要過稱嗎？多少錢？”秦羽挑了挑眉毛。
“您隻管拿回去吧，不需要錢！”自己的偶像來這裏買菜，豬腳之類的也算不得什麽貴重東西，況且秦羽剛剛也說了，他要代表自己參加全國高中聯賽，一隻豬腳又算得了什麽呢？
“不要錢？這樣可不行，你父親在住院需要錢，多少錢了，一百夠不夠？”秦羽作勢就要從口袋裏掏出錢來。
習羽連忙說到“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們家現在不缺錢，真的！您都說了，您是也代表了我參加高中聯賽，這隻豬腳就當是我為了支持我們共同的夢想給您的，您要再談錢，那麽我也不需要您代表我什麽的參加高中聯賽了。”習羽臉上堅定的表情讓秦羽相信，他絕對沒有說半句言不由衷的話。
秦羽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既然習羽都這麽說了，他也沒在推辭，當下說道“那，好吧，那就謝謝你了的豬腳了！”
“不用謝，好好加油！爭取拿到今年的總冠軍，如果原陽真的殺進了全國高中聯賽的總決賽，到時候我無論如何，說什麽都會去現場觀看比賽的！原陽加油！”身為風靈高中的一員竟然喊著原陽加油的口號，要是被風靈高中的人聽到，又會作何感想呢？
告別了習羽，秦羽又買了一些菜後就回家了。
家裏的天然氣之類的東西都有按時交一些基本的費用，兩年來也一直有人過來搞維護，所以燃氣灶這些都還能用。豬腳已經放進鍋裏燉了，秦羽披起了圍裙開始整理衛生。
家裏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收拾了，各種各樣怪異的味道讓秦羽不禁直皺眉，他開始想不明白，自己以前是怎麽樣在這種環境下呆的那麽安穩的？
籃球真的很奇妙，秦羽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變。以前，那個對自己愛理不理的高美玲，因為籃球主動跟自己說話了，而且因為籃球他的朋友圈不再隻是趙為一個人了，他多了符燁，莫方，何逸風，林晴，還有因為籃球而送他豬腳的習羽這些朋友。
可以說，籃球正在一點一點的融入秦羽的生活，乃至於生命。
今天的事讓他對籃球理解有了一個很大改觀，籃球帶給他的或許不僅僅隻是對母親許諾的那份執念，更多的是，他因為籃球得到了他以前拚命想得到卻怎麽也得不到的東西。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場，想要以籃球的方式報答身邊的每一個人。明天對陣的將是勁旅伯牙高中，教練已經許諾明天他會是首發的大前鋒，期待明天的到來吧！
收拾好一切後，廚房的飯菜也做好了。
這是秦羽兩年以來吃得最飽的一頓飯，也許是因為他做出了母親的味道，也許是因為這隻豬腳是習羽送給他的，總之，他吃得很飽。
吃過午飯後，休息了一下，秦羽從自己的房間裏找出了因為許久沒有充氣而變得有些幹癟的籃球，用打氣筒將球重新充氣後，將球帶到了樓下的籃球場。
秦羽家是一棟舊式的小別墅，背山麵海，這是父親十年前買下來的。不過這棟別墅現在不值幾個錢了，唯一值錢的就是這塊用圍籬圍起來的土地，有人出一千萬買父親都舍不得賣，因為這裏有母親的記憶。
樓下的籃球場因為年久沒有人修理的緣故，雜草從水泥地板的裂縫裏鑽了出來，球場裏的那些條條線線在rì曬雨淋下，已經變得相當模糊，就連籃架上的油漆都脫落了，顯得有些斑駁，籃筐上的編織袋早已經腐爛，隻剩下鏽跡斑駁光禿禿的籃筐。
應該還可以用，隻要不去扣籃，還是可以湊合湊合練習的。
秦羽走到相對來說還算幹淨的那側籃筐，按照自己記憶中【鬼步】的動作練習起來，動作有些僵硬，連貫xìng太差......
秦羽期待中的正式比賽首秀，即將來臨。原陽高中籃球隊搭乘高鐵去西部的伯牙高中。
因為是去年全國八強的球隊，市內選拔賽組委會對他們可謂是關照倍加，將比賽放到了他們的主場，也就是伯牙高中的體育館進行。這也是本市唯一的一場，以主客場的形式進行的比賽，可以說原陽高中這次是麵臨重大的危機。
主場優勢，加上組委會偏向伯牙高中，原陽高中這一戰勝率最多隻有百分之三十，這是組委會對這場比賽的評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