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 不語大師,無字玉璧
把飛機降落在了海灘上,扁小闕給獵鷹發了安全到達的信息後,帶著他的人徒步向北行進。
在夜晚時分,扁小闕摸黑上了普陀山,半山腰上,普陀寺的燈光發出昏暗的光芒,照亮了一條小道。
“寺裏喜好安靜,現在人家已經上了鎖,你們就不要跟著來了,我與灰姑娘上去就好了。”
“也好,我們正好餓了,就在這裏紮營,順便吃點東西,不過老大你要小心點。”
陸方垚點頭,豔無雙想要跟上去,但是安茜茜在旁邊也虎視眈眈,加上扁小闕的脾氣強硬。
豔無雙無奈,最後隻能取出帳篷開始布置。在一處空地上眾人紛紛點起篝火。
扁小闕扛起水晶棺,與灰姑娘一起往山上走去。
月亮已經上來了,天有點清冷,雖然這裏沒有四麵白雪,可天地還算清明,能夠看得清前麵的小徑。
僧敲月下門,扁小闕剛準備推門的手收了回來,抬手就要敲。
哐當聲,門開了,扁小闕愣住了,轉頭看向了正抬腿踹門的灰姑娘。
“做人要講禮貌,誰教你進門用踹的……”扁小闕被氣的就差吐血了。
灰姑娘聳了聳肩。“我都是跟著你學的啊,你進門的時候,都是用踹的。”
扁小闕兩眼一黑,老子有嗎?老子可是全世界選舉出來的三好學生,竟然會用腳踹門?
正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有個一邊穿長袍的和尚,一邊拿著棍子衝了出來,嘴裏還大喊道:“抓賊了。”
那和尚倒像是個武僧,看見扁小闕後,二話不說,迎麵就是一棍子。
扁小闕抬手抓住那力道頗厚的一棍,說道:“小師父莫要東吳,我們是來拜見不語大師的。”
“拜見師父?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們師尊不在,你們請回吧。”
小師父可能剛睡下被打擾了,惱怒的說道。
扁小闕正要說話,忽然從小師父住著的地方走出來一個衣衫不整的小尼姑。
打了個哈欠道:“惠安,今天你有事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
小尼姑對著惠安眨巴了一下眼睛,惠安就愣在了那裏,等到小尼姑走了出去。
惠安才反應過來,跳起來大喊道:“清心,貧僧剛給你錢,你怎麽就跑了,事還沒完呢,我這正燃燒的呢。”
小尼姑咯咯笑著沒影了,扁小闕與灰姑娘對視了眼,灰姑娘不解的說道:“尼姑與和尚,絕配?”
“六根不淨,色欲熏心,竟然敢在廟中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就不怕佛祖怪罪你嗎?”扁小闕聲言厲色的說道。
惠安揮著袖子切了聲說道:“佛祖這會正摟著菩薩睡覺呢,我這麽做就是佛主降下的法旨。”
扁小闕一把把惠安提了起來,什麽玩意,做了這種事情還言辭鑿鑿的,徑直往大殿走來。
“你快放開我,你到底是什麽人,就不怕佛主降罪你嗎?”這會倒是把佛主搬出來了。
扁小闕拉著惠安到了大殿的撞鍾邊,提著惠安就連撞了三下,沒過多久,禪房的燈紛紛亮起。
很快一個個和尚都跑了過來,把扁小闕團團圍在中間,扁小闕也不說話,隻等身上僧衣不同的人出來。
果然等到了身披紅色袈裟的和尚,對著扁小闕宣了聲佛號。“貧僧普陀寺主持惠通,不知尊駕何人,為何擄我師弟?”
“你就是主持?”扁小闕不確定的問道,怎麽可能與這種人互稱師兄弟呢。
惠通點頭道:“正是貧僧。不知尊駕所為何事,能否先放下師弟?”
扁小闕一把把惠安扔在了地上,摔得惠安痛呼陣陣。
扁小闕回了惠通一個禮。“我有事要見不語大師,還請主持勞煩通知。”
惠通遲疑了片刻道:“師父前幾日閉關,告知我等,無大事不可驚擾,還望尊駕見諒。”
扁小闕見這幾個和尚不通情理,於是把神醫令直接拿了出來。“就說大聯盟盟主有請。”
惠通愣了愣,看清楚後,趕緊彎腰行了個大禮。“阿彌陀佛,貧僧有眼無珠,不知扁盟主駕到,見諒。惠安,還不趕緊去請師尊過來?”
惠安正準備往內堂走,裏麵傳來一聲渾厚的佛眼,很快不語大師拄著禪杖走了出來。
扁小闕雙手合十恭敬的與不語大師見禮,不語大師道:“盟主請禪房休息。”
扁小闕於是就扛了棺材,隨了不語大師向後堂走去,惠安愣在那裏,不知道怎麽一下子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語大師對扁小闕畢恭畢敬,主持師兄又戰戰兢兢。這扁小闕到底是什麽人啊。
“還不趕緊到無字石壁麵壁思過去,你想要讓師父把你逐出山門啊。”惠通喝斥了聲。
惠安似乎也早已習慣,罵罵咧咧的到後山去了。
他原本與惠通是同輩的大師,最次現在也應該是監寺了。可是卻因不戒,一路被罰,最終做了看門的。
竟然還不檢點,與對門尼姑庵的清心常常廝混,經常被惠通抓到,但念在師兄弟情義上,一直沒有怎麽著。
這次他得罪了扁小闕,如果不是扁小闕沒有追究,他恐怕現在就被不語大師逐出山門了。
進了禪房內的扁小闕,與不語大師對麵而坐,不語大師點好油燈,端詳了幾眼扁小闕。
“盟主今日是不是遭逢大變,為何福星移位,麵呈灰暗之色,印堂都沒有之前那麽潤色了。”
不語大師一語道破天機,扁小闕忍不住感慨了聲。
沒有與不語大師隱瞞,扁小闕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原來那日扁小闕進入封魔殿後,骨笛怨氣發作,他拚盡全力抵禦。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壓製住了骨笛的怨氣,但是體內的真氣消耗一空,已經無力去解決扁忠義身上的瘟滴子。
原本他想要用陽火做成火毒,去喂養瘟滴子,這樣就能夠斬草除根。
可是他陽火用盡,真氣不足以製作火毒,可是天地怨氣越來越濃鬱,眼看就要湮滅整個世界了。
扁小闕無奈,最終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他竟然利用陽火的灼熱區別,將扁忠義體內的瘟滴子全部嫁接到了自己的體內。
隨後他完全釋放冰魄,將冰魄的力量用到了極致,瘟滴子收到冰魄的壓製,開始反抗。
於是陽火與冰魄在他體內又進行了一場大戰,最終的結果是冰魄戰勝了已經快要消耗完的陽火。
現在那些瘟滴子都被扁小闕封存在體內,如同一個定時炸彈,時刻都有可能爆發。
“阿彌陀佛,扁盟主大仁大智,老衲佩服。”不語大師對扁小闕的這種做法感到震撼。
扁小闕笑了笑。“這算不得什麽,跟佛主以身飼虎還差多了。”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盟主今日來小寺,就是為了解決身上的問題嗎?”不語大師終於扯到了正題上。
扁小闕搖了搖頭,看了看四周圍,除了自己人倒是沒有別人。
默念幾句,伸手到陰陽戒中,一把拉出一個身穿錦衣的少年來。
少年靜靜的躺在那裏,氣息全無,麵容精致,隱隱能看到扁小闕的影子。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讓人驚詫。
“這……是個死人啊,難道是……”不語大師不敢肯定的說道。
扁小闕點了點頭。“正是那孽子,我做父親的,怎麽可能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
可如果我不給天下人一個答複。我又如何立足於天地,最後我隻能決定這麽做。
還望大師千萬見諒,一定要給他一條活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在無涯的苦海。”
“盟主正是大慈大悲,老衲明白,他體內魔性太重,唯有日夜接受佛音洗禮,才能逐漸淨化身心。”
“那是否要禮佛入禪。一輩子做個和尚?”扁小闕不解的問道。
“那倒不是,盟主與我佛家有深厚淵緣,小施主自然與佛也有緣,有緣之人我佛自會度厄,與禮佛無關。
隻是短則三年,長則十年,而且還要請教普陀師尊,如他願意每日誦讀佛音,小施主必然有救。”
不語的話讓扁小闕燃起了希望,俯身在扁忠義的身上點了幾下,扁忠義忽然驚醒。
睜開眼的刹那,看到的是扁小闕,第一個動作則是雙手呈爪,向著扁小闕的臉上抓來。
不過剛起身又重重的跌了回去,在他體內,被扁小闕紮了九道針,完全封住了他的筋脈。
“扁小闕,我很能食你肉,喝你血。”扁忠義咬牙切齒的說道。
扁小闕也懶得理他,轉頭看向傻眼的不語大師道:“普陀祖師什麽時候有空,我也好把這孽障早點處置了。”
“明日午時,我陪你到後山無字石壁前麵,屆時師尊會到佛池取水,成與不成就看盟主的造化了。”
“我恩澤世人,希望上蒼感念,能讓這孽障有個歸宿,不至於在外害人。那今晚就不打擾不語大師了。”
扁小闕說著就要起身走人,不語大師笑道:“禪房已經安排好了,這荒山野林的,難得還能讓盟主夜宿山頭?”
“佛家乃是清靜之地,我扁小闕滿身鮮血,唯恐玷汙了聖地。再者我幾位朋友還在山腰等候,不語大師請留步。”
扁小闕說著也不顧反對,把扁忠義塞進自己的戒指裏,就大踏步往寺外走去。
不語大師沒有阻攔,而是欣慰的點了點頭,世間有了扁小闕,可謂是福根啊。
可惜如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萬魔入侵,扁小闕已經是被群魔纏身,能不能善終都不得知。
但他能做的,就一定要做,知道惡果而不去努力改變的,才是最悲哀的。
忽然憋見了扁小闕肩膀上的水晶棺,三魂七魄渙散,氣機快無,這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