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408那就不玩了6000+
“我讓人送你?”聽她突然說不來,祁漠有些疑惑。?.
“不用!”喬桑榆連忙拒絕,人已坐到車裏把控住了方向盤,“我很快就回來。”
“誒……”
祁漠還未來得及說話,喬桑榆便已先掛斷了電話。他遲疑了數秒,終究是沒有再打過去,他想:一定是他讓她難過了……可是自己的身體這樣的情況,而且“無藥可救”,又要怎麽告訴她鯽?
而停車場內,喬桑榆係上安全帶,狠狠地咬了咬牙——
她最後看了遍被留在車庫角落的死兔子箱子,下了決心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天色陰沉。
喬桑榆到達那個高爾夫球場的時候,外麵正下著小雨,她的車從室外球場的外周繞了一圈,並沒有看到球場上有任何人影。也不知道這種天氣,尹梟有沒有來?不過既然祁漠還沒有找過他,他應該暫時不會太過防備。
心中考量了一番,喬桑榆推開車門,理了理一身的行頭,然後戴上帽子,撐著一把小傘下車。
她這身是貴婦的打扮,算不上什麽時尚,唯有奢華和考究。扮個不諳世事的富太太,對她來說並不算難。
踏入了迎客的大堂,前台經理才注意到她,連忙放下了手機遊戲走過來。
“您好!請問有什麽能幫助您的嗎?”她禮貌地走向喬桑榆,眼底是疑惑又好奇的。他們這家高爾夫球場的客人向來不多,來往的也就那麽幾個,這位是新顧客?下雨天來打高爾夫?
都不合理啊。
“尹梟他……是不是常來?”喬桑榆喃喃開口,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小心翼翼。
前台經理的神色微斂:原來是來打聽人的。
“哦,這個我不清楚。”她禮貌地笑著,不動聲色地回避了喬桑榆的問題,“我們這裏客人的往來,都是采用電子卡自動記錄的。這屬於個人信息了,我們是不方便查詢透露的。”
“你一定要幫我!”喬桑榆卻猛然拉住了她的手,決定賭一把——
她有聽到鬼頭在說,尹梟行事相當低調,很少披露自己的事。這樣的人物,即使是這家高爾夫球場的常客,也必然不“親民”,所以……她賭前台經理和尹梟不熟!隻有不熟,她才能繼續演下去。
“誒?你……”前台經理正要開口甩開她,手掌卻被喬桑榆塞入一疊錢。她懵了一下,當即停住了動作。
“我是他太太。”喬桑榆吸了吸鼻子,一副委屈到泫然欲泣的模樣,“尹梟他已經兩個禮拜沒回家了,他說最近迷高爾夫,可哪有天天泡球場的道理?我就想來查查,他是不是敷衍我,外麵有人了……”
說到一半,她又往前台經理的手裏塞了一把錢:“我不會打擾你們工作,我就想知道他有沒有騙我?我嫁給他三年,他對我越來越冷落了……”如果尹梟今天不在,她看登記表,打聽到他的住處或者聯係方式也好的。
喬桑榆的演技逼真,完全是包辦婚姻後無助的富家太太模樣。
前台經理抓了抓那滿手紙鈔的厚度,不禁有些動搖了。再看一眼喬桑榆的模樣,她想了想此時應該正在休息室喝茶的尹梟,心裏替喬桑榆涼了半載:尹先生哪有天天來哦?一個禮拜最多來四天!八成外麵真是有人了……
真可憐了家裏的老婆!
同為女人,她又同情又氣憤,這種主觀情緒戰勝了她的理智,也影響了她的判斷力,當即向喬桑榆承諾:“你等等,我打印幾張出入記錄給你。”把錢往口袋裏一收,她拉著喬桑榆往裏走,“你去休息室坐坐,我得上樓去打印。”
在經過某個休息室時,她小聲地“噓”了一下,往那扇門示意了一眼:“不過今天尹先生還真在。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他知道你來過的。”
她心裏燃燒著“正義”,完全和喬桑榆站在了統一戰線。
“太謝謝你了……”喬桑榆點點頭,卻是默默記住了這個休息室的位置。
打印的出入記錄很快拿回來。
尹梟信息的那一欄裏,有他的電話和家庭住址,再往下便是他這些天到球場的時間和離開球場的時間,都是電子卡自動感應記錄,精準得很。今天也是如此,他於一個小時前到這裏,還未離開。
喬桑榆邊看邊默默記住。
“你們結婚三年啦?”前台經理倒了杯水給她,好奇地在她對麵坐下,女人的本能打算八卦嘮嗑一場。
喬桑榆倏地一驚,這才發現自己剛看得太專注,一時間竟然忘了偽裝。她連忙點點頭,在一秒鍾內眼眶泛紅,憋出兩行眼淚來,哽咽又崩潰地撐住額頭:“他果然騙了我,他不是每天都來的……”
“誒,你別哭啊!”前台經理手忙腳亂地抽紙巾給她,“說不定隻是工作忙,去了其他地方呢?”
“他的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和口紅印,車裏也有女人的長頭發,我一直都不敢確定……”她越說越哽咽,最後近乎情緒崩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我能不能借你們的休息室安靜一會兒?我這個樣子……沒辦法回家。”
“呃……好。”前台經理隻得站起來,把休息室的空間讓給她,“那你……別想不開啊。”
唉!真可憐!男人有錢就會變壞的,女人多漂亮都沒用!
她一路嘟囔著,個人情緒都參雜在裏麵,以至於經過尹梟所在的休息室時,哼了一句:“渣男!”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
原本哭紅的雙眼已恢複一片清明,喬桑榆就站在暗處,默默地目送她離開……
休息室裏煙霧繚繞。
黑商意猶未盡地卷了兩根麻·煙,給尹梟遞了一根:“緬甸帶回來的好東西,你嚐嚐?”
尹梟接過,點燃吸了一口,果然提神醒腦,七竅通達,就連身上打鬥留下的隱痛,也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掂量了一下微笑:“是好東西。不過這玩意上頭,多抽上癮。”
“偶爾抽一根破破例吧!就當驅一驅你今天的晦氣!”黑商朗笑,自己已靠坐上沙發,開始噴雲吐霧。
尹梟站在窗口,對著外麵暗沉的天色,若有所思。
半晌,他才回頭,淺淡地低喃了一聲:“……確實晦氣。”
想到祁漠,尹梟的心裏便滿是不爽,索性折返回來,又狠吸了一口,就著煙勁橫躺在了對麵的沙發上:“最近貨賣得怎麽樣?我上回給你的兩箱皮子,可都是非洲的上等的野貨。”
“都賣了好價錢。”黑商點點頭,麵色自豪,隻是突然想起來,
“你那毒麻槍不行!動物一射就死了,皮子容易緊,你啊,應該留著它們的活口,皮子要活剝的才好……不過外行也看不出來這些門道。”
尹梟笑了笑,別有深意:“……也不是所有射到的都死了。”
祁漠不就沒死?
想到這裏,尹梟的心尖又是一陣煩躁,就著那煙嘴又狠吸了一口。
兩人在裏麵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黑商抽得太多,舒服得睡過去,鼾聲震天。
尹梟彈了彈手裏的那大半根煙卷,還在思考著要不要繼續往下抽?還是不要了,著東西容易上癮。他彎腰按滅了星火,心尖卻止不住一陣陣地癢癢——很舒服,什麽都想玩的感覺。
可是外麵還下著雨,打球是不可能的了。
“吱——”
正覺得遺憾時,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一個高挑纖瘦的女人走了進來。她長得很漂亮,腿很細長,身形凹凸有致,長發放下來披散在肩膀上,在尹梟此時看來,更是有萬種風情……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球場上平時也有這樣的“陪打寶貝”,但是他從來不點,他沒在外麵玩女人的習慣,畢竟不知道是否幹淨?但是今天,可以破個例。
“過來坐。”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開場白直接,“我抱抱。”
喬桑榆怔了一下。
不過也隻是遲疑了一秒,她便反應過來:她知道尹梟把自己當成什麽人了!這樣也好,她原本準備好的那套說辭便用不上了,也不用擔心原本的計劃如果穿幫,在接近他之前還得放倒幾個人的問題……
“好啊!”她淺笑一下,索性大大方方地朝他走過去。
尹梟閉上了眼,坐等著“陪打寶貝”坐過來,自己依偎到他懷裏,但是聽著她的腳步走近,突然又感覺到她的腳步一拐,繞到了他沙發的後麵。氣場不對!尹梟的麵色驟然一緊,他機警地蹙眉回頭……
可是喬桑榆的動作比他快一步——
“不準動!”她低喝,從剛才那個休息室拿出來的水果刀,此時已抵在了尹梟的脖子上……
“喬小姐回來了?我怎麽不知道!”傭人接到電話,聲音很是茫然,“我正在燉湯,還打算一會兒送過來的……喬小姐沒跟我說回來啊!”
她並沒有回家。
祁漠的麵色一緊,連忙轉而改撥喬桑榆的電話,卻已是關機。
“祁少!”有下屬急急忙忙地進來,手裏還捧著一個紙箱子,“我剛剛在樓下停車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這個紙箱子被安放在停車場的角落,因為箱子外有研究所的字樣,才會引起下屬的注意。裏麵隻有一隻死去的兔子,它可憐兮兮地縮在一角,兔身已經完全僵硬……顯然它死去有段時間了。
祁漠擰眉看了數秒,神色驟然大變,猛地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器,從病床上滑下來:“去球場!”
適才一直盤桓在心間的疑惑,在此瞬間轉為了然。他終於明白了喬桑榆剛剛的聲音為何聽起來有些奇怪?她被兔子死亡的事情刺激到,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地想要幫他拿到“解藥”!
關於尹梟的信息,她是知道的;尹梟常去的球場地址,她也是知道的。
可是,她不知道他已和尹梟碰過麵,她更不知道……根本就沒有“解藥”!
“祁少!”祁漠走得很快,下屬拿著他的外套,隻能在後麵追,邊走邊安慰,“喬小姐是有些身手的,放心,她不會有事!”
他一點都放心不下。
“她哪裏是尹梟的對手?”
尹梟那麽擅長“玩陰的”,她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
“你剛說……要什麽?”尹梟的腦袋一點點恢複清醒,脖子上被抵著一把刀,此時的他真的一點都不輕鬆,隻是淺淡地笑了笑,漸漸反應過來,“是祁漠派你來的吧?你是他的手下,還是他的女人?”
“別廢話!”喬桑榆沒閑情和他浪費時間,刀刃依舊抵著他的脖子,“把東西給我!”
尹梟沒說話。
喬桑榆在他的口袋裏掏了掏,什麽都沒有找到,她懊惱又著急,威脅的力道不由重了幾分:“東西呢?”
“就算給了你,你能大搖大擺走出去?美女你真是……”尹梟這才戲謔而出,本想嘲諷喬桑榆幾句,但是話說到一半,他自己先噤了聲。
因為刀刃的力道一重,他能感覺到她真的……割破了他的皮膚!
脖子上傳來一抹刺痛和濕熱,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血液的流出……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喬桑榆怒喝。
尹梟“恩”了一聲,唇角輕不可見地往上勾了勾,聲音轉而變得陰沉:“……那就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