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不算很大,風沙沙吹著,在山間,頗為清涼,在有點蜿蜒的山道上,一切似乎都結束了。
韓衍走下車來,打開後麵的車門,捏了捏陳慕芷的手,拉著她走出來,裏麵的唐月也打開了另一麵的車門走出來,畢竟是市長,她比陳慕芷鎮定多了,拿出手機平靜地跟孫立民簡要地說了這裏的事之後,才走到圍欄前,韓衍旁邊。
望著下麵完全看不出是一輛車的白色架子,唐月打心眼裏覺得那小青年可憐可悲又可歎,卻並沒有後悔沒有阻止韓衍將他撞下去,倒不是說她冷血,而是那小青年實在太可惡,撞倒人就算了,逃逸也算了,還倒車將重傷的人輾壓了,這簡直就是畜牲禽獸,人渣中渣滓,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剛剛這小青年也說了,他老爸是人大主任,不難想象,這事要是沒有自己插足其中的話,估計這小青年蹲幾年就出來了,就算自己插足,現在也不會麵臨死亡的結局。可惜了他遇到了韓衍,從小在不公社會的底層長大的韓衍,在自己眼中有點嫉惡如仇的韓衍。這就注定小青年要悲劇。
總的來說,這小青年八成是本命年沒穿紅內褲,犯了禁忌,活該倒大黴。
“奶奶的,臥佛慈悲,貧僧又渡死了一個人間禍害去了西方極樂世界,望佛祖心念貧僧功勞,保佑貧僧戒不了酒色,修不成正果,阿尼陀佛。”
噗......
在這種沉重而淒然的情況下,唐月和陳慕芷也愣是忍不住,笑噴了出來。
“戒不了色,你想做什麽啊?色狼?”陳慕芷倒是很會找重點,瞪著韓衍嗔道。
“為了我們的幸福生活,我得堅決不戒色啊,不然苦了你,小姨還不得重打一百丈打死我啊?乖乖,我還是不戒好。”
“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再亂說我現在就打你啊!”陳慕芷羞紅了臉,一對小手,捏上了韓衍的腰間,在小姨麵前說這種話裏有話的話,要羞死人了啊......
“好了,回去吧,在這裏危險。”唐月說著,雙眼卻是甚有深意地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顯然是想看出點什麽端倪。
察覺到小姨那幾乎是想把自己看透的目光,陳慕芷恨不得縱身跳下去......恨死了那口無遮攔的家夥。
一對比深淵下麵的廢鐵,韓衍就覺得,車前蓋凹了三分一,車後備箱徹底變形一半以上的皇冠其實還是挺好的,至少還能開,玻璃也完好,可以保證遮風擋雨。
但看在唐月眼裏就不一樣了,這是她勝任副市長之後開了兩年的座駕啊,雖然是政府用車,但開久了始終有點感情。
“你看看你的傑作,把車撞成了這樣,你讓我每天走路上班啊?”
“那敢情好,趕緊通知旅遊局成立景點,在你上下班的路上架起防護欄,設立售票廳,YJ市一道甲天下的風景線啊,小姨,你要發了。”
唐月苦笑不得,薄怒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瓜,“就會胡說八道,沒大沒小的。”
“嘿嘿。”韓衍幹笑了兩聲,沒說話,心裏卻是活絡開了。
聽到老領導親自追肇事者,並且車都壞了,孫立民那個震驚啊,立馬就帶著幾個手下,火速趕來了這裏,出警速度簡直就是平常的好幾倍,不多會,就看到了停在路上,前後都凹得不行的皇冠,正是唐月的座駕。
孫立民馬上就慌了,當看清楚唐月三個人安然無恙地站在一旁之後,才放下心來,當見到韓衍那道身影時,他立馬就釋然了,我就說怎麽唐月會這麽冒險親自駕車開到這種地方追肇事者,原來是這家夥搞的鬼。我的天,開著市長的車去撞肇事車的車就算了,還把市長給帶著,瘋了麽?
見孫立民親自到來,韓衍也迎了上去,人還沒走到跟前,就高起狀來:“你們總算來了,那個畜牲不是人啊,開著馬自達甩屁股玩我,還拚命想把我擠下去殺人滅口,還好我開車技術好,車又比那畜牲豆腐渣的車好,幾次碰撞之後,他的車不知道是不是踩到牛屎了,輪胎一滑,就掉下去了,嚇死我了,好在我們沒有受傷,警察同誌,你們把他吊起來之後,得讓他好好蹲監獄,一輩子不準放出來啊。”
唐月和陳慕芷都別過了臉,實在是受不了這家夥的扯蛋......
兩個警員連忙跑到路邊往下麵望去,一望就搖頭了,臥槽,牲口啊!車都成這鳥樣了,裏麵的人早成肉餅了,還抓回去蹲監獄?蹲屁啊?
“孫局,人估計死了。”其中一個警員喊道。
“死了?尼瑪,省下子彈了啊,哎,孫局,其實我也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沒想過要什麽,那些錦旗啊,獎狀啊就不用發了,我家夠多的了,都快掛不下了。哦,對,要是有錢獎勵的話,這個多多益善,嘿嘿。”
孫立民一腦門子的黑線,都撞死人了還想要獎勵,你以為現在玩極品飛車啊?說道:“這位小同誌,別急,把事情慢慢說出來,我們好調查。”
“好啊,事情是這樣的,那個畜牲啊......”
十分鍾之後,孫立民都想哭了,他們七八個人來到這裏就說了兩句話,而對麵的韓衍已經劈裏啪啦像機關槍那樣噴了出來,說得那個開馬自達的畜牲如何如何的心狠手辣,簡直堪比雨夜屠夫,而他則是在受迫害中如何如何奮起各種反抗,一句能說完的話愣是加了十個形容詞,分成三句來說,而且看樣子,要說到馬自達是怎麽掉下去的,估計還得再過半個小時......
陳慕芷當場就噴了,拉了拉小姨的衣角,可憐兮兮地說道:“小姨,我聽不下去了啊!怎麽辦啊?!”
唐月望著那道可惡的身影,咬了咬牙,一臉的大義凜然,“忍忍吧,估計還有半個小時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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