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迎秋沒有理會陳川的反應,她轉過身,看向地上躺著的手下們,眼神冰冷。
“還不快滾回去!”她厲聲喝道。
“回去告訴小老虎,讓他自己去刑堂領罰!”
那些原本還在地上哀嚎的手下,聽到冷迎秋的話,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互相攙扶著,連滾帶爬地消失在巷子深處,仿佛身後有惡鬼追趕一般。
連先前那個被打斷腿的黑衣壯漢,也咬牙忍著劇痛,單腿跳著離開了。
轉眼間,門口隻剩下冷迎秋和陳川兩人。
冷迎秋再次轉過身,看向陳川,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真誠了幾分,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恭敬,卻又沒有完全放下她自身的傲氣。
“不知大人名姓?”冷迎秋柔聲問道,那雙桃花眼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媚意,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個魅惑眾生的冷幫主。
陳川看著她,眼神平靜無波。
“陳川。”他回答道。
冷迎秋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
但隨即,她臉上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
她朝著陳川微微欠身,動作優雅,旗袍下的身段曲線畢露,帶著一種成熟女人的風情。
“見過陳大人。”
冷迎秋說道,聲音甜軟,仿佛剛才那個一腳差點踢碎人腦袋的殺神,根本不是她。
“今天的事情,是城北幫管教不嚴,衝撞了陳大人。冷迎秋在此向陳大人賠罪。”
她姿態放得很低,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探究和好奇。
她很好奇,這位年輕的欽差大人,為何會出現在河東郡,又為何會為了一個貧民窟的女人,與城北幫結怨?
陳川看著她那副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樣子,心中暗自警惕。
這個女人,心思深沉,絕不好對付。
“賠罪就不必了。”
陳川說道,語氣依舊平淡。
“隻要冷幫主以後能管好自己的人,不要再欺壓這些無辜百姓,陳某自然也不會多管閑事。”
他這話既是警告,也是表明立場。他來河東郡有自己的任務,並不想和城北幫這樣的地頭蛇徹底撕破臉,除非對方真的觸犯到他的底線。
冷迎秋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略顯無奈的笑容。
“陳大人說笑了,城北這塊地界,魚龍混雜,哪裏是那麽容易管的。”
她說道,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委屈。
“不過大人放心,既然大人發話了,冷迎秋自然會約束手下,盡量不讓他們再惹是生非。”
她頓了頓,又看向陳川,眼神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關心:“隻是陳大人您……”
她目光掃過陳川**的上半身,以及腹部那一道被軟劍劃破的傷口,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大人受了傷,不如讓冷迎秋給您找個大夫,好好處理一下傷口?”
她的聲音溫柔,帶著一種令人難以拒絕的**,仿佛又回到了剛才那個想要將陳川占為己有的冷迎秋。
“不必了。”陳川語連忙擺手,“區區小傷,不礙事。”
他可不敢讓這個女人靠近自己,誰知道她又會玩什麽花樣。
“既然如此,”
她微微一笑,笑容依舊美豔,“那就不打擾陳大人休息了。”
她再次朝著陳川微微欠身,禮數周到。
“陳大人保重。”
冷迎秋說道,“若有什麽需要城北幫效勞的地方,大人盡管開口。”
“有勞冷幫主費心了。”陳川淡淡回應。
冷迎秋見陳川沒有進一步的回應,知道再待下去也沒有意義。
她深深地看了陳川一眼,那眼神複雜難明,有忌憚,有好奇,還有一絲隱藏極深的貪婪。
“那冷迎秋告辭了。”她說道。
說完,她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轉身便走,暗紅色的旗袍在夜色中劃過一道曼妙的弧線,很快便消失在了巷子深處。
直到冷迎秋的身影徹底消失,陳川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真正動手,但剛才那一番交鋒,精神上的壓力一點也不小。
這個冷迎秋,絕對是個危險的女人。美豔、強大、心狠手辣、而且心思縝密。
她的實力深不可測,自己剛才隻怕也隻逼出了她一部分實力。
更可怕的是,她對自己的身體表現出的那種狂熱和占有欲。如果不是欽差的身份震懾住了她,隻怕今天真的要被她抓回去當男寵了。
陳川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劃破的衣服和腹部的傷口,臉色有些難看。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交手中受傷。
身後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趙小棠站在門口,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複雜地看著陳川。
“你真是欽差?”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
陳川轉過頭,看向她,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早就告訴你了啊。”
“先進去吧。”
陳川說道。
他走回屋裏,孟婆婆和孩子們都用一種敬畏又好奇的眼神看著他。
陳川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要多一些麻煩。
不過,能用身份解決的事情,總比硬打要省力得多。
而且,至少解決了城北幫的威脅。
他看了看屋裏簡陋的環境,又看了看趙小棠蒼白的臉和孩子們渴望的眼神。
或許,留在這裏,反而能更深入地了解河東郡的情況。
而且……
陳川的目光落在趙小棠身上。
把她留下安全嗎?
冷迎秋那個女人,似乎藏著不少秘密。
“孟婆婆,麻煩您了。”陳川對孟婆婆說道,“今晚我可能要在這裏打擾一晚。”
孟婆婆連忙說道:“不麻煩不麻煩!大人能來,是我們的榮幸!”
“隻是……我們的房間可能有些不足。”
她對陳川的態度恭敬了許多,顯然欽差的身份讓她不敢再像之前那樣隨意。
陳川點點頭,卻沒有回答。
他看向趙小棠,發現她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的傷口,還是得找個大夫好好看看。”
陳川對她說道。
“孟婆婆這裏的藥,恐怕治標不治本。”
趙小棠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複雜。
“不用了。”她說道,聲音有些低沉。
“我自己的傷,自己知道。回去抹點藥就好了。”
陳川微微皺眉,他感覺到趙小棠的情緒有些低落。
是因為自己欽差的身份?
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他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
“那好吧。”陳川說道。
“你先休息吧。今晚我睡柴房就行。”
陳川指了指外麵。
“不行!”趙小棠突然說道。
陳川一愣,詫異地看著她。
“外麵冷,而且不安全!你睡屋裏吧!我……”
趙小棠說到這裏,突然頓住了,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陳川看著她,眼神帶著一絲探究。
“你睡床吧,我睡地上就行。”
趙小棠最終說道,語氣有些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