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因為一個幫了自己的人,就放棄殺父殺母的仇恨。

“但是......”秦衍看著吊在樹上的祭,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口說道,“我記得當時祭是住在秦家的,至於你說的那個人,我也不知道是秦楓還是祭......”

“不過,從我回去時就聽說,機已經被關在狗窩裏好多年了。”

花芷瞪大眼睛,猛然轉過頭看向早已經傷痕累累的祭,聲音顫抖,“當年給我糖,把我打跑壞人的那個小男孩是你麽?為什麽,為什麽你一直沒有提起過?”

祭並沒有說話,而且這些他也並不在乎。

所以當初是祭幫了花芷?

但是最後為什麽會變成秦楓,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如果這樣,祭是不是在陸家就不回遭受這些對待了?

“秦楓,我就問你,我要你告訴我,當時那天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幫助我的,和救了我的,究竟是不是你——如果不是,為什麽最後會變成你!”

“花芷,當時救你的確實我是我。至於後來,有你這麽有意思的一個玩具,我為什麽要讓給祭那樣一個私生子?”秦楓不屑地說著,“當時,我爸就說過,我是秦家的大少爺,我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我想要你當我的寵物,憑什麽他跟我搶!”

是他——

花芷怎麽也沒想到,當初救她的竟然會是祭。

她努力平複情緒,看向二人繼續問道,“所以祭是......”

秦衍繼續說道,“他是我們的親弟弟,同時,他也是我們的父親強迫小姨的出生的孩子,並不是被所有人,甚至不被我小姨期盼著生下來的孩子。”

花芷驚愕地看著他。

“他舊完你之後,那一幕被秦楓看到,秦楓也注意到了你。同樣,因為小姨對於父親的怨恨,也源於外公一家對於小姨的寵愛,想要對秦家實施報複。但是被我的母親發現,小姨一直是被偏心的那個而我的母親卻是可有可無的,她將事情扭轉局麵,找了大師算出祭的命格與秦家相克,這也讓秦家人懷疑......同樣查到小姨的死因,所以一切也都是順理成章,無數的事情都與祭的災星命格相符——”

秦衍哽咽住了。

說到底,自己的這個弟弟祭,會變成這樣,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他沒有對不起自己,不爭不搶,但是卻因為自己變成現在這幅樣子,甚至還甘願替自己和秦楓留在陸家受苦。

祭是秦家的孩子,是秦楓的兄弟,她應該恨所有秦家人毀了她的家,但是看見因為自己受到虐待,又被自己鞭打,甚至是自願鞭打的恩人,她愣住了!

繼續用祭保護秦家麽?

她怎麽可能做到?

但是爸爸媽媽的仇,她不報了麽?

不,她一定要幫爸爸媽媽討一個公道!

但在這一切之前,她想知道一個事情,“秦楓,我想問你,你和我從我三歲時相識,到現在也已經十七年,你有過喜歡我一點點麽?哪怕是一點點,應該是有的吧......但是如果有一點感情,你又是有著多黑的心腸可以將我的爸爸媽媽逼死!”

秦楓看著花芷的眼神,依舊帶著無盡的恨意,與平時看見祭的恨意不懂。準確說秦楓看花芷的眼神是殺氣,“是因為你的父母該死,不隻是他們,就算是你,花芷,你也應該跟著那兩個J人一起去死!”

“你胡說!”花芷原本有些平靜的怒氣有一次被點燃。

秦楓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秦衍攔了回去,如果繼續激怒花芷......現在他們是在陸家,隻要花芷的一句話,他們兩個人飛彈不能讓祭活得好一些,甚至連自己都有可能走不出陸家的大門。

與花芷簡單說完,兩人便離開。

就算祭是私生子,但壓死他們小姨的兒子,使他們的兄弟。

而且做錯這一切的是秦毅!

在來之前秦衍與秦楓就已經想好了,花芷恨的是秦家,所以他們兄弟三個人無論是誰,留在陸家受苦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虧欠了這個弟弟幾乎是一輩子。

但如果讓秦楓繼續留在陸家,隻怕就算是祭真的對花芷有著那一點的恩情,估計也能被忘幹淨。

而且秦衍不覺得祭留在秦家對自己會不會真的沒有阻礙,秦毅對他不好,那麽他就送祭離開。

說不定現在花芷知道了一切,祭反而在陸家會過得更好一點。

祭,不要怪二哥心狠。

直到秦衍與秦楓離開,一直站在原地的花芷才漸漸地回過神,目光落在仍被吊在樹上的祭的身上,慌了神的她,趕忙讓保鏢和下人將祭鬆綁放了下來——

“把祭少爺送回房間,取曼莎研製的藥品給祭少爺上藥.......讓人好好照顧他。”

她接著說道,“記住,這件事絕對不能被芊芊知道,包括秦家人來這裏的事情也一樣。”

祭一直沒有說話,他被下人攙扶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修長的身體,本就有著一些隱約可見的斑駁傷痕,這一次又留下了一些心傷,雖然隻是皮肉,但想要愈合應該也是需要時間......祭很慶幸,自己的二哥與秦楓竟然會來到陸家,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不單單是兄弟同樣,他們的母親竟然也是親姐妹。

這個消息對於一直對母親身世好奇的他算得上是好消息,但是對於秦家,隻是將恨意又加深了一些。

下人給他送來了藥品,他並沒有懷疑,簡單擦拭包紮。

整個人躺在鬆軟的大**,雙眸如狩獵的蒼狼一般,死死盯著天花板處。

他有點沉浸與現在的生活,不像是在秦家過著與狗奪食的日子,有自己的衣服,自己的房間,等有著人對自己[不知道為什麽原因]的關心。

他知道陸家很強。

但是他要變得更強,強大到所有人都不會看不起他。

祭甚至自己是一個殺手,坐著並不光彩的暗殺任務,他的身上有著血跡,是那個人的手下。

但是他一直堅定,要做一個自己可以給自己做主的人,不在聽其他人的安排。

他剛休息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祭少爺,小小姐哭著鬧著又不願意吃飯了。”

下人其實大致都知道,自己家的這個小小姐隻不過是因為撒嬌,想要見祭少爺了。

祭強忍著傷口帶來的疼,並沒有多說,而是結果飯菜往陸芊芊的房間去。

“中午芊芊可以吃得下這麽多?”

保姆笑著說道,“小小姐說這些事小小姐與祭少爺一起吃的,她擔心祭少爺住在陸家不習慣所以才讓我們這樣準備。”

祭看著餐盤中兩人分量的餐食,看了一會兒。

那個小丫頭竟然是因為擔心自己麽?

他停在陸芊芊的房間門前,輕輕敲響,便聽見房間內傳來跑動的聲音。下一刻門被拉開,陸芊芊紅撲撲像水蜜桃一樣的小臉看著眼前的人,露出一個甜死人的笑,甜甜地帶著撒嬌地喊道,“祭哥哥,我就知道哥哥一定願意和芊芊一起吃飯的!”

如果是昨天,或者是早上都還好,但是現在祭身上很痛,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因為在陸家過了兩三天這樣的日子,將自己都變得嬌貴了不少。身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皺起眉頭。

還好陸芊芊沒有一直抱著自己,而是牽著他的手,手上的護腕將傷口遮蓋,也並沒有讓陸芊芊看見。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陸芊芊一時不時一邊看著祭,一邊吃飯。祭同樣也是一邊照顧著小丫頭,一邊吃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