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州卻神色詭譎的看了阮惜時一眼。

“兩位先生有所不知,我手下的這個人叫葉雲,她從小跟著一個茅山道士修習,學過玄術,後來那茅山道士死了,她又因為無權無勢被同行欺負,後來被我的手下無意間救下,發現她有幾分本事,才跟著我。”

葉雲州又對阮惜時道:“你剛才說,他們中了邪術?”

阮惜時點頭:“他們印堂發黑,身上也是一團黑氣,我之前跟著師父見過這種邪術,中了這種邪術的人,近期內會不斷的有血光之災。”

兩個樓蘭人聽到血光之災,臉色就變了。

尤其是那羅,下意識的又捂住嘴巴。

剛才他還在想自己最近這麽倒黴,總是有血光之災,沒想到現在這個手下就說出來了。

他心裏開始忐忑。

那羅盯著阮惜時:“你看著也不大啊,才修習過多少時間,就能看出我中了邪術?”

“師父說過,修習時間不在長短,而在於慧根。”阮惜時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們道,“師父說,我是個有慧根的人,天生就比別人進步快!”

葉雲州聽著阮惜時大言不慚的話,唇角輕輕勾了一下。

這小丫頭。

那羅他們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那你怎麽證明我們是中了邪術?”

阮惜時靈動的眸子掃過他們的臉,身上,似乎在觀察什麽,然後道:“你們最近是不是有吐血之症?”

兩人精神一振!

她真知道!

伽卡沒有那羅心思那麽多,聽到阮惜時說準了,脫口而道:“那怎麽解決?”

那羅急忙拽了下他的胳膊。

但話已經問出口了,想收回也來不及了。

好在葉雲州並沒有多問什麽,隻是掃了眼他們。

阮惜時道:“之所以會有吐血之症,還是因為中了邪術,隻有驅除邪術,才能好起來,否則隻會愈發嚴重,甚至會像今日一樣屢屢受傷,最後……”

她後麵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兩個樓蘭人後背都冒出冷汗。

但他們臉上還強裝鎮定:“那這位小兄弟可知如何驅除邪術?”

阮惜時看著他們,露出思索的神態:“驅除這種邪術不難,我師父教過我。”

沒等這兩人臉上露出喜色,阮惜時又話鋒一轉:“但想要驅除這種邪術,需要先知道邪術被下在何處。”

兩人一愣。

這話是什麽意思?

伽卡不解道:“你不是說,我們身上中了邪術嗎?那自然就是下在我們身上了!”

“不是。”

阮惜時搖頭:“這種邪術比較特殊,不會下在人的身上,而是會下在貼身的東西上,隻要你們摸過或者靠近這樣東西,就會中招。”

貼身的東西?

兩人下意識的摸向懷裏。

懷裏有錢包,護身用的槍,還有……

葉雲州忽的開口:“貼身的東西那麽多,怎麽知道是哪一個?”

“那就要拿出來看看了。”阮惜時道。

葉雲州看向他們。

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沒過幾秒他們又猛烈咳嗽起來,直接吐出了兩口血!

藥效過了!

他們又開始止不住的吐血了!

葉雲州伸手給他們遞了兩張紙帕。

兩人慌亂抓過,捂住嘴巴,使勁壓下心口的翻騰血氣,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倒出幾粒藥塞進嘴巴裏咽下,又緩了一會,才勉強止住了咳血。

但他們臉色還是很難看。

這下連葉雲州也露出驚詫的神色:“你們沒事吧?怎麽這麽嚴重?”

兩人隻感覺喉嚨裏還有股血腥味,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是阮惜時開口道:“兩位先生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還是趕緊將貼身的東西拿出來讓我看看吧!”

這下他們沒再停頓,伸手就把懷裏的東西都掏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阮惜時看向葉雲州,見葉雲州點頭,才上前去查看桌子上的東西。

有錢包,槍,還有幾瓶藥,就是剛才他們吃的。

阮惜時打開來聞了一下,是止咳血用的西藥。

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的。

他們是被玄術傷的,隻能靠著自己身體慢慢恢複。

阮惜時放下藥瓶,又掃了眼桌上的東西,搖搖頭道:“不在這裏麵。”

她抬頭看向他們:“這裏就是全部的貼身之物了嗎?”

“都在這兒了。”那羅看了伽卡一眼,說。

阮惜時卻道:“不對。”

她語氣肯定:“這裏的東西都沒有沾染邪氣的痕跡,兩位是不是還忘了什麽?”

他們盯著阮惜時。

她雖模樣平凡,卻氣定神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讓人不自覺信服。

猶豫了一下,伽卡低聲對那羅道:“還是把那個東西拿出來吧。”

那羅還在猶豫。

阮惜時適時開口:“不管是什麽東西,都拿出來看一看,尤其是最近得到的東西。”她道,“我看兩位先生身上的黑氣還不算太重,應當是才中了邪術沒有太久,那極大可能這被下了邪術的東西是才得到的。”

聽到阮惜時這話,伽卡更加確定了,催促那羅道:“那東西不就是才拿到的嗎,你趕快拿出來啊!”

那羅遲疑了幾秒,但喉嚨裏的血腥味卻在不斷的提醒著他,如果真和麵前這個人說的一樣,那他們可能就離死期不遠了。

一想到迎頭砸下來的燈,還有莫名其妙戳傷的舌,那羅還是掀起衣角,解下了腰間掛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阮惜時一眼便認出,這東西正是八尺瓊玉!

果然八尺瓊玉已經在他們手裏了!

阮惜時不動聲色的拿起八尺瓊玉,在他們緊盯的目光下翻看了一圈。

觸手溫潤光滑,裏麵還透著絲絲涼意,一切都符合三叔所描述的。

這是真的八尺瓊玉。

難怪他們急著離開毫不留念呢,國寶都已經拿回來了,他們自然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

但這麽急匆匆的離開,甚至受了傷都不肯去警察廳討個公道,肯定不止是拿了國寶急著回去這麽簡單!

阮惜時眸光微閃。

她忽的眉頭一皺,驀的將八尺瓊玉放下,迅速退後了幾步:“就是這上麵有邪氣!”

什麽?

兩個樓蘭人大驚!

雖然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真當聽到阮惜時親口說,他們還是不敢相信!

這是他們的國寶啊,上頭怎麽會有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