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時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正在門外焦急等待的範夫人見到她開門,立刻急迫的問道:“小瑋他怎麽樣?”
“毒已經清除了,隻是中毒時間有些久,還需要多休息。”阮惜時說道。
範夫人臉色一喜:“毒清了……那他是不是沒事了?”
她說著走進屋中,看到了躺在**的兒子臉色已經沒有那麽嚇人了,頓時提起的心落回到了實處。
“雖然目前身體裏的毒已經清除了,但要想根治,還是需要知道這種毒的具體來源。”看著範夫人又變了的臉色,阮惜時眸中掠過一道光,“您知道範少爺最近接觸過什麽人嗎?”
“他現在在哥倫大學當老師,接觸的也就是一些學生。”範夫人皺眉道,“其他就是家裏人了,都不可能給他下毒啊!”
“那有沒有什麽仇家?”阮惜時問。
範夫人沉默了幾秒:“我是做生意的,或多或少也擋了一些人的財路,但小瑋並沒有摻雜其中,何況我最近一直在走海路運輸,這條路現在沒人走,應當也不會有人對我們下手……”
她說著卻又想起什麽,忽的頓了下。
阮惜時看見她臉色變化:“您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範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如果說我最近真的得罪了誰的話,那就隻有之前我的一個工廠和青幫有合作,但後來因為一些事取消了,不會是青幫——”
她和青幫有合作?
阮惜時意外。
這範夫人究竟是做什麽生意的,還能搭上青幫。
阮惜時並不認為葉雲州會做這樣的事情,不過青幫裏其他人就說不好了。
阮惜時心中思忖著。
若這件事真和青幫有關,那就可以拜托葉雲州去查一下。
正想著,就聽到**傳來一陣咳嗽聲,範夫人急忙走到床邊,竟見到兒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小瑋,你醒了!”
範夫人喜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哪裏不舒服嗎?”
範瑋剛醒,還處在茫然當中,好一會才搖搖頭,嗓音沙啞的開口:“我沒事……”
他說著就想坐起來,範夫人趕緊去扶他:“你身子還沒好,別亂動!”
“我想喝水。”範瑋低聲說。
“我去給你倒。”
範夫人扶著他慢慢靠坐起來,還用軟墊放在他身後,才轉身去倒水。
範瑋的視線落在阮惜時身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範夫人倒了杯溫水過來:“你自己能拿穩嗎,要不要我喂你?”
“我沒事,又不是小孩子了。”範瑋接過杯子,但因為身體虛弱,手還有點抖,喝水的時候還是濺到了衣領上。
範瑋白皙的臉頓時微紅,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範夫人倒是不在意,拿了手帕幫他擦了擦。
範瑋喝了水,才又看著阮惜時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大帥夫人。”範夫人道,“是她治好你的。”
她說著轉頭看向阮惜時,麵露感激。
“多謝大帥夫人。”範瑋聞言輕輕低頭,是個舉止有禮貌的男人。
他道了謝以後又喝了兩口水,感覺嗓子沒那麽幹澀難受了,才又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你是中毒了!”範夫人道。
“中毒?”範瑋驚訝到咳嗆出聲,臉又蒼白起來,“我怎麽會中毒?”
“我也不知曉啊。”範夫人道,“你最近有沒有吃過什麽不該吃的東西,又或者接觸過什麽不認識的人?”
範瑋愣了下。
阮惜時明眸微眯:“看範少爺的神色,似乎是知道些什麽?”
範夫人頓時心一提:“小瑋,你到底遇到了誰?”
範瑋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也沒什麽,就是在回國的輪船上遇到了一個女孩。”
“女孩?”範夫人疑惑,“我怎麽沒見到?”
“您當時正在跟馬特船長談生意。”範瑋說,“我去甲板上散心,就碰到了一個女孩。”
他說起女孩,剛才蒼白的臉頰又泛起一點紅:“她說她一直跟父親在國外生活,但前段時間父親去世了,這麽多年來她第一次回國,是因為要來尋找她的母親。我很同情她的遭遇,加上我也從小沒見過父親,對她感同身受,我們一拍即合,聊的很愉快。”
他說著還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看了母親一眼:“之後幾天,我們都約定好,母親午休的時候,我們就在甲板上見麵。她很溫柔,卻又有些多愁善感,但我每次說一個簡單的笑話,就能將她逗樂。我看見她笑,也覺得開心,我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嗓音輕輕:“我覺得,我是愛上她了。”
“你懂什麽叫愛?”範夫人皺起眉頭,打斷了他的話,“你們才認識幾天,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你就喜歡上了?我看你就是接觸的女孩太少了,才會被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迷了眼。說不定,你中毒就跟她有關係!”
“母親,她才不是來路不明的野丫頭!”
範瑋的聲音不由高昂起來:“她是個好女孩,不會給我下毒的!”
他說的激動了,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範夫人趕緊幫他順氣,見他喘的厲害,也不敢再和他爭辯了,放緩了語氣道:“那下船的時候,我怎麽沒看見你跟那女孩在一起?”
“她先我們下船了,說有人接她。”範瑋緩了一下,才慢慢道,“她跟我約好了,等她穩定下來我們再見麵,她還給了我電話號碼,說我可以打電話給她。”
他說著想起來,急忙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頓時臉色一變:“我之前穿的衣服呢?裏麵還有她留給我的號碼呢!”
“之前的衣服我讓人給洗了。”範夫人看他急著要起來,趕緊按住他,“你別著急,我去問問傭人,說不定還留著呢。”
範瑋急切的點點頭。
範夫人見他著急的樣子,隻得起身去喊傭人了。
阮惜時看著他,輕聲說:“那你回來以後,就感覺到不舒服了嗎?”
範瑋喘著氣看向她,點點頭:“是,我回來以後就覺得難受,想著應該是在甲板上吹風受涼了,本來想著兩天就能好,就先不給她打電話讓她擔心了,沒想到卻變成了現在這樣。我這麽久沒聯係她,她肯定會擔心我。”
他頓了下,又道:“那幾日雖然我們一直都在一起,但吃的都是船上的食物,她也沒有給我什麽東西,所以毒不可能是她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