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時朝著舞池看去。

舞池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有一群人圍了過去。

下一刻有服務生快步朝著他們走過來:“老板不好了,嫣紅暈倒了!”

“怎麽又暈倒了?”

Joe一聽立刻站起身,走了一步又想起來,轉頭對阮惜時道:“抱歉大帥夫人,先失陪了。”

他說完就急匆匆的跟著那服務生走去舞池。

阮惜時也起身跟去。

聽到這邊出了事,大家都在往舞池走,傅雲霆大步穿過人群,走到阮惜時跟前,護住她不被人擠到:“慢點。”

“出什麽事了?”阮惜時問。

“有個舞女暈倒了。”傅雲霆淡聲說。

正說著,兩人已經走到前頭了。

舞池中間一塊地方被圍住了,阮惜時隻能從人縫裏見到一個舞女倒在地上,看穿著還有點眼熟,應該是之前勾搭傅雲霆的那個舞女。

不會這事跟傅雲霆有關吧?

阮惜時看了傅雲霆一眼。

“醫生來了!”

身後有人喊道。

所有人自覺讓路,這一讓路,阮惜時才看清了倒在地上的舞女嫣紅。

嫣紅臉色是不正常的白,眼底下有兩塊烏青,像是被抽幹了精氣神一樣,萎靡的倒在另一個舞女懷裏,再加上又花了濃妝,讓整張臉看起來有點可怖。

阮惜時蹙了蹙眉。

她身上的精氣怎麽這麽少?

而且她的樣子……

阮惜時看著她眼圈下兩個大大的烏青,總感覺這樣子好像有點眼熟,似乎最近也在誰的臉上看見過。

崽崽也看出異常來了:“女娃娃,這女人不對勁啊。”

阮惜時往前走了一步,待看清楚,卻被過來的醫生給擋住了。

醫生拎著一個藥箱蹲在嫣紅身邊,翻著她的眼皮檢查。

Joe急忙問道:“她怎麽樣?”

“瞳孔擴大。”

醫生說著,又俯身聽她的心跳:“心跳減慢,呼吸也不均勻。”

他說著立刻從藥箱裏拿出針管,打在了嫣紅的手臂上,將藥水推了進去。

嫣紅身體抽搐了兩下。

Joe急切的看著。

醫生又迅速進行了按壓,卻見嫣紅再沒動彈了,搖搖頭道:“來不及了。”

“什麽?”joe大驚。

周圍頓時竊竊私語。

“天哪,死人了?”

“這是又死了一個?上個星期就死了一個舞女的,說是吸食了過量的大煙,不會這個也是吧?”

“我剛才還和她跳舞來著,太可怕了。”

“這要是再死人,百樂門我可是不敢來了。”

“就是,也太晦氣了!”

“……”

Joe聽著周圍的話,臉色幾番變化。

要是嫣紅今兒也死在百樂門,怕是百樂門的生意要受到不小的影響了。

他手指握緊,轉頭就要讓人趕緊將嫣紅送醫院去,卻見阮惜時上前一步,冷靜道:“讓我試試。”

沒等joe回答,阮惜時已經走到嫣紅麵前,蹲下了身迅速將銀針插在了幾處大穴上,又握住她的手,悄然無息的往她身體裏灌了一點靈力。

joe之前調查出阮惜時是懂醫術的,而且還給督軍以及幾個大官家裏都看過病,被人稱作神醫,所以也沒攔著,隻是屏息盯著嫣紅。

要是嫣紅再沒有反應,他就顧不得讓不讓阮惜時難堪,要趕緊把人送醫院去了。

好在過了十數秒,嫣紅忽的咳嗆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Joe麵色一喜:“嫣紅你醒了!”

嫣紅的雙眼還是無神,直勾勾的盯著joe好一會,才動了動嘴唇,發出一個短促的嗯字。

這個字輕不可聞,但此刻聽在joe耳朵裏已經宛如天籟了。

能出聲,說明人活了。

Joe鬆了口氣。

周圍的人也是心頭一鬆。

沒死人就好,否則他們也都不敢再來了。

百樂門畢竟是談事的好地方,要是真沒了這個場所,還要再找下一個。

醫生驚訝的看向阮惜時,想不通她是怎麽把一個將死之人給救活的。

阮惜時神色淡定。

“你們把嫣紅扶到邊上去休息。”joe對其他舞女說。

幾個舞女趕緊扶著嫣紅就去邊上沙發坐著了。

阮惜時站起身來。

Joe轉身對其他人道:“沒事了沒事了,大家繼續玩吧!”

說著就讓人重新開了曲子。

悠揚的舞曲又響起來,眾人紛紛散去,氣氛又融洽起來。

Joe轉身看向阮惜時,由衷感謝:“多謝大帥夫人出手相救!”

他現在心裏對阮惜時已經充滿了感激。

剛才嫣紅還勾引了傅大帥,現在阮惜時能不計前嫌救人,真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

阮惜時唇角浮出淡淡笑意:“不用客氣。”她輕頓了下,又問,“剛才聽人說,這種情況不止發生一次了?”

Joe也是茫然:“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二起了。上次那個舞女也是突然間暈倒,好在不是跳舞的時候,沒引起太大的動靜。”

“也是這樣的症狀嗎?”阮惜時問。

Joe看向旁邊的醫生。

醫生點頭:“一樣的,都是突然間暈倒,然後瞳孔擴大,心跳減慢,人就不行了。”他說著又忍不住問,“你是怎麽治好她的?”

阮惜時自然不能說是用靈力,隻能含糊道:“就是用了針灸的法子。”

“中醫還有這等本事。”醫生感歎。

他是西醫,中醫西醫向來不和睦,他原先是有些瞧不上中醫的。從這一次後,他開始對中醫刮目相看了。

阮惜時又問joe:“她們在暈倒之前,有過其他症狀嗎?”

“這我不清楚。”joe說,“我要管理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時時刻刻注意到一個舞女,何況也沒聽她們說身子不舒服,否則就會請假了。”

看來joe什麽都不知道。

阮惜時也沒有再多問。

她轉頭看向靠在沙發上的嫣紅,已經比之前好多了,對joe說:“我再去看看嫣紅。”

“好,麻煩你了。”joe感謝說。

阮惜時又轉頭對傅雲霆說:“我過去一趟,你在這兒等我吧。”

畢竟女人之間,有的時候更好談話。

傅雲霆額首。

嫣紅正靠在沙發上休息,剛才扶著她過來的幾個舞女都已經離開了。

在這種風月場所,感情就是最沒用的東西,她們不會為了一個所謂的“朋友”,影響了自己的生意。

來往幾個客人用毫不避諱的目光上下掃過她玲瓏有致的身軀,見她臉色懨懨,又不感興趣的移開了視線。

阮惜時走過去的時候,嫣紅還半闔著眼沒有看見。

“你怎麽樣?”

直到阮惜時出聲,她才放下捂著額頭的手睜開了眼。

見到是阮惜時,她臉上先是閃過一抹驚愕,旋即又有幾分手足無措,低聲道:“我,好多了。”

她咬了咬紅唇:“剛才,謝謝您。”

阮惜時神色淡淡:“能說話了就好,我有件事要問你。”

她自然不是愛管閑事到想去救嫣紅,隻是她還需要百樂門提供線索,百樂門還不能出事。

而且剛才嫣紅身上精氣潰散的有些不正常,再加上聽說百樂門不止一次發生過這樣的事,讓阮惜時立刻想到了之前見過的那些陰毒邪術,所以她想要找嫣紅問清楚。

現在嫣紅對她充滿了愧疚和感激,自然什麽都願意說。

果然嫣紅道:“您想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