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寮休息過後,幾個人又繼續往陽城去。
再去陽城,萬俟錦繡的心裏有些忐忑,現在的情況似乎是有些複雜,之前自己中毒的時候沒有想過要調查什麽人給下毒的,也沒有認真想過為什麽有人要毒害自己。
但是知道了是初丹動動的手,又知道初丹居然是他國的奸細,她就很是提心吊膽,隻怕是她遲早會要動手對付百裏廣袖。雖然她強迫自己忘記百裏廣袖那個人,但是說不擔心百裏廣袖,說對百裏廣袖沒有一點情,那都是假的,有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喜歡上了這個人,而且愛的很深。
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的時候,她的心會痛,她那麽愛自己,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人的話語而感覺到過心痛,隻有百裏廣袖,隻有他。
倘若他出事了,那麽她——不,她是決計不會讓他出事的。
她縱然再過自私,也無法想象百裏廣袖如果死了,她會怎麽樣,也許是痛哭流涕,也許是瘋瘋癲癲,也許,很多的也許,她都不知道。但是她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比現在好過,現在即使不在他的身邊,即使看不見他,隻要他安好,她便也放心了。
到達陽城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銀天帶著萬俟錦繡幾人直接去了百裏廣袖的府中。
花弄影將幾個人都安排在了客房裏麵,看見段紅衣的時候覺得很吃驚,怎麽也沒有想到段紅衣也會出現在這裏。
花弄影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段紅衣道:“我就不能出現在這裏麽,你家小侯爺把錦繡給害死了,我是來討個說法的,怎麽的?”
聽見段紅衣這麽說,花弄影皺眉道:“你什麽意思,侯爺怎麽可能會害四夫人,四夫人是被她的丫鬟給毒害的!你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亂說。夫人死的時候侯爺也很傷心,你以為侯爺願意夫人出事麽?”
就這樣,段紅衣跟花弄影兩個暴脾氣的人大吵特吵了起來。
剛進入房間的萬俟錦繡被兩個人吵的耳朵疼,又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道:“你們兩個夠了,別吵了,還讓不讓人休息!華將軍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花弄影氣呼呼的沒有說話,看了一眼萬俟錦繡,又對段紅衣道:“來者是客,我不跟你計較。人在做,天在看,侯爺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說著花弄影轉身走了,萬俟錦繡看著遠去的花弄影微微的笑了笑,對段紅衣道:“這人挺可愛的不是?”
“那牛脾氣,就知道袒護百裏廣袖。”段紅衣道,“你說說,百裏廣袖到底是給他什麽好處了,要這麽袒護他,為他送死都樂意。好好的一個花閑山莊的二少爺,啥都不用幹就可以逍遙快活一輩子,偏偏要跟著百裏廣袖打仗!真不要命了,不如花弄弦來的聰明。”
“個人魅力,總還是有不少人喜歡百裏廣袖的不是嗎?”萬俟錦繡道,“百裏廣袖是有那個讓人為他死心塌地的本事的。”
“所以你也死心塌地?”段紅衣嗤道,“我可不大喜歡他,太自負了。”
“他有那個資本。”萬俟錦繡道。
“確實是有那個資本,不過我還是不喜歡他。”段紅衣正色道,“你打算怎麽辦,初丹的事情,怕是比較不好對付。你的時間不多,如果不在時間內查出來的話,你勢必要讓百裏廣袖知道你還活著。”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萬俟錦繡道,“初丹是個細心謹慎的人,很不好對付。”
“我倒是想見見,那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段紅衣道,“什麽樣的女人,能夠這樣的耍心機。”
就在段紅衣說話的當口,有人從院子門口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笑吟吟的說道:“唐姑娘,紅衣姑娘,恕初丹冒昧了,不請自來。久聞兩位大名,今日總算能夠得以一見。”
進來的真是身姿妖嬈的初丹,還是那副樣子,從萬俟錦繡離開百裏廣袖身邊到如今,初丹一點都沒有變化,那張精致的臉上,還是一副溫馴的笑容,好像是一隻不會反抗的貓咪,任誰看見了隻能是覺得這個人是個謙遜有禮的好女人。
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的斂著,眼裏卻是帶著精明的,隻讓人覺得這是個聰明的女人。
萬俟錦繡自是不喜歡初丹的,想起這個狠毒的女人居然給自己下砒霜毒害自己,萬俟錦繡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段紅衣聽見初丹兩個字,倒是沒有跟往常一樣,直接表現出來,而是鎮定的看著初丹道:“我也早就聽聞初丹姑娘的大名了,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真是個漂亮聰明人。”
萬俟錦繡定了定心神道:“不知姑娘過來是為何事?”
初丹已經走至兩人的身前,站定了之後說道:“幾位舟車勞頓,侯爺既在府外忙活,我就隻好代替侯爺來招呼幾位。我已在前廳設宴,幾位不妨出來小酌幾杯?”
萬俟錦繡道:“既然姑娘盛情,我等也不好再推卻了,待我去喊了範先生便過來。”
初丹笑著說道:“那自是甚好。”
等初丹離開之後,段紅衣問萬俟錦繡:“這女人是個什麽意思?”
萬俟錦繡道:“怕是又有了什麽計謀,或許想要拉攏我達到靠近萬俟正臨的目的。”
段紅衣不解的問道:“她靠近萬俟正臨做什麽?”
萬俟錦繡道:“現在兩大巨頭,一個是萬俟正臨,一個是百裏廣袖,百裏廣袖鐵定是為了天下的,萬俟正臨既然是要退出,初丹自然會有那個心思去拉攏萬俟正臨,畢竟萬俟正臨的勢力雖然敵不過百裏廣袖,但是差的也不多。”
聽著萬俟錦繡這麽一說,段紅衣算是明白了,初丹這個女人心機真的是非常的重,也非常的可怕,段紅衣道:“不過說起來,這樣一來,你露出對她很有興趣的樣子,是不是就有機會靠近她,抓到把柄了?”
萬俟錦繡點頭道:“我就是這個意思,如若不然,我也不會答應她去喝酒吃飯的。”
說話之間,萬俟錦繡跟段紅衣兩人進了範林的房間,範林見兩人進來問有何事,萬俟錦繡便說了初丹請他們喝酒的事情。
範林本不願去的,不過當是為了幫助萬俟錦繡,所以也去了。
酒宴設在前廳,萬俟錦繡幾人到的時候,初丹,蘇煙,白容,蘭唐,銀天,花弄影幾人都在不過不見百裏廣袖,想必百裏廣袖是去忙去了。
初丹招待著所有人吃東西,萬俟錦繡坐下來之後就跟初丹一來一往的說著話,好似是在打太極,心裏卻挺樂的,這初丹當然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被她害死的萬俟錦繡,嘴上一口一個唐姑娘,誇的萬俟錦繡天花亂墜的,萬俟錦繡還在一邊迎合著。
要知道這麵前的是萬俟錦繡,恐怕是嚇的殺人都來不及了。
段紅衣知道一切的真想,在旁邊強憋著笑,看著初丹不斷的討好著萬俟錦繡,隻想看看最後的時候初丹知道了真想會是個什麽反應。所以說有時候做人不要太聰明,聰明人也難免也有走錯路的時候,初丹就是個例子。
桌上最淡定的要數白容跟蘇煙還有蘭唐三人了,三個人雖然坐在一起,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蘇煙偶爾意味深長的看著萬俟錦繡,白容就一吃貨,不斷的吃著東西,蘭唐是一動不動的好像是一個僵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