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謂將萬俟錦繡跟白容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別院裏麵,從外麵看是不屬於國師府的,但是裏麵卻是同國師府相連的。

院子很大,比萬俟錦繡在侯爺府的小院子大了兩倍,院子裏放著兩座假山,有水,也有花草樹木,環境倒是不錯。左邊的角落裏有一顆巨大的桃樹,桃花含苞待放,樹下麵是一個石桌,有一條額軟式鋪成的小道通向中間的大路。

三人走在大道上,萬俟錦繡平心靜氣的跟蘇無謂聊著天,有的沒的打打太極。

站在院子中間,萬俟錦繡正色道:“國師,如若我當真跟了你,你就許我這麽個破院子,我錦繡就值這麽點價值?”

“你還要什麽?”蘇無謂看著萬俟錦繡道,他相信萬俟錦繡是個聰明人,而從萬俟錦繡的談吐當中,他幾乎可以肯定萬俟錦繡一定會願意跟自己。外麵的傳言都說萬俟錦繡跟百裏廣袖不合,看來果然如此。

“牢房裏我放走的人,國師打算怎麽辦?”萬俟錦繡挑眉看著蘇無謂,一路上她已經做出各種貪婪的姿態了,她也幾乎可以確信,蘇無謂以為自己就是那樣一個人。讓蘇無謂誤會其實不難,畢竟外麵她跟百裏廣袖的傳言都是非常不好的,加上蘇無謂當萬俟錦繡是個聰明人,認定了萬俟錦繡是喜歡權勢金錢的,所以蘇無謂相信了。

“看你這個意思,難不成想要我將所有的人都給放了?”蘇無謂看著萬俟錦繡,心裏在權衡利弊,是放人還要留萬俟錦繡。

“那些人對國師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用吧,老弱病殘什麽的,而且其中幾個倒是跟我爹的關係不錯。”萬俟錦繡道,“說句實話,國師既然想要留下我,那麽就不要去管其他的人了,依國師的話來說,得錦繡者得天下,有我在了國師還害怕什麽?”

蘇無謂猶豫了一下,道:“我能問你為什麽要放那些人走麽?”

“很簡單,我覺得那些人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麽用處,況且有幾個人跟我爹多少有些交情,我欠過他們的情,我得還他們。”萬俟錦繡道。

一個我們讓蘇無謂心滿意足,一下就眉開眼笑,原本還在猶豫,這回是認定了萬俟錦繡已經把自己當自己人了,

蘇無謂說,隻要萬俟錦繡願意,那他完全可以放過那些人,對於他來說那些人都比不上萬俟錦繡,為了兩人美好的未來合作,蘇無謂答應了。

萬俟錦繡得到了蘇無謂的答案,並且看見了蘇無謂招呼人將自己發出去的消息駁回,這才笑著說道:“我還有一個請求。”

“什麽?”蘇無謂看著萬俟錦繡,有些擔心她又提出什麽刁鑽的事情來。

“讓白容走吧,以後別再為難他了。”萬俟錦繡看了一眼一直都不發一言的白容說道。

蘇無謂側頭看了一眼白容,遲疑了一下,知道白容跟他娘一樣軟硬不吃,他抓他過來本來也就沒有什麽把握,放走不放走的倒也不是很在意。

既然是不在意的人,放走了,又能滿足萬俟錦繡的要求,何樂而不為呢。

“好,沒問題。”蘇無謂對白容道,“你要走就走吧。”

“既然美女讓我走,那我就走了。”白容衝著萬俟錦繡眨了眨眼,雖然不知道現在萬俟錦繡是在搞什麽把戲,但是他知道萬俟錦繡是愛百裏廣袖的,所以絕對不會在背後做什麽對百裏廣袖不利的事情,而且現在的情況來看,萬俟錦繡是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出乎他的意料,萬俟錦繡雖然性子有些直,但是也挺會裝的。這樣的人最不會有危險了,偶爾拍個馬屁,想必蘇無謂就樂嗬嗬了。

白容走了,蘇無謂問萬俟錦繡還有什麽要求,萬俟錦繡說沒有要求了,具體的以後再說。

蘇無謂又問萬俟錦繡就這麽簡單就做他的人了,萬俟錦繡的回答則是,“看國師的樣子好像不是很相信?那我麽立個文書?”

這個時代的人都比較重信義,如果立了文書,一般都不會反悔,不過對於萬俟錦繡來說,她要反悔就算發了毒誓天打雷劈也是要反悔的。

國師倒是相信了這一點,覺得立個文書比口說無憑來的好,所以就進了屋子準備了筆墨,兩人寫下了條約然後各自簽上字。

就這樣,萬俟錦繡順利的成了國師的人。

當然做蘇無謂的人也不是那麽簡單的,蘇無謂雖然順了萬俟錦繡的心,但是也並沒有完全的信了萬俟錦繡,找了兩個人說是保護萬俟錦繡整日裏守在萬俟錦繡的院子裏,萬俟錦繡要出門也是緊緊的跟隨其後。說是守,其實不是守,不過是在監視萬俟錦繡罷了。

對於這一點,萬俟錦繡覺得蘇無謂果然還不是一個笨蛋,知道自己也有可能是在玩假的作弄他。不過好在蘇無謂雖然找人看著她,但是也沒有將她軟禁起來,哪裏都不讓她去,這一點來說萬俟錦繡是非常的慶幸的。

其實住在國師府裏也不錯,至少條件非常的不錯,而且伺候的人非常的多,還能在閑暇之餘窺視一下這個國師,秘密的了解一下國師的狀況。

知道越多國師的情況,也就意味著,到時候百裏廣袖真的跟國師打起來的時候,勝算會更加的大。

在國師府的第一天,萬俟錦繡就甩開了跟在自己身邊的侍衛,偷偷的摸進了國師的書房,不過運氣不好,那兩個侍衛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就將萬俟錦繡給找到了,萬俟錦繡隻得裝出一副什麽都沒有做的樣子,繼續在院子裏閑逛,不時的調戲一下國師養的美人。

第二天萬俟錦繡見到了唐萬三送給她的鴿子,灰鴿子大概是許久不見主人,所以找到了主人。

萬俟錦繡這下樂了,立刻偷偷的寫了封信讓鴿子帶給了百裏廣袖。

這鴿子還真是有了靈性一般,將信送到了百裏廣袖那邊,甚至於還帶了回信來。

萬俟錦繡給百裏廣袖的信上隻寫了四個字,安好,勿念。

百裏廣袖也回了四個字:懂你,想你。

萬俟錦繡看著紙條上那四個俊逸的字,忍不住臉上露出了柔柔的笑意,她體會到了那種愛戀中的少女的心,砰砰的亂跳,看著字就好像看見了百裏廣袖在自己的麵前,忍不住心神蕩漾。

喜歡不經意間,變的深濃了起來,而且越發的不可自拔。

隻是已經說好了的,她便不會再多想,隻是期望著,有多久,就愛多久。

聽到皇帝病危的消息是在國師府的第三天的半夜。

那天皇帝真的病危了,宮裏來傳人的太監滿頭是汗,氣喘籲籲的說皇帝隻剩下一口氣了。

萬俟錦繡正好在國師的書房裏麵,國師找萬俟錦繡去談論事情,結果事情沒有談論,倒是盤問起萬俟錦繡之前偷偷來書房的事情來了。雖然說的客氣,但是口氣裏的意思就是,你是不是還不願意跟著我?你是不是還不是一條心。

萬俟錦繡用言語周旋著,這才說道一半,一個太監就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

國師跟太監走的時候,萬俟錦繡跟在後麵走了一段路,然後聽見了一個消息,太監說皇帝硬憋著一口氣說什麽都不管了,一定要將百裏廣袖給斬了,否則天下必然大亂。

死到臨頭了,倒是清醒了,萬俟錦繡一聽那話,就知道這回糟糕了,百裏廣袖可能會有麻煩。

蘇無謂回頭看萬俟錦繡的時候,眼裏意味深長。

萬俟錦繡心寒了一下,但是還衝蘇無謂笑了笑,一副這是好事情啊的樣子。

蘇無謂走了之後,兩個侍衛跟萬俟錦繡跟的更緊了。

這兩個侍衛並非是簡單的侍衛,也是蘇無謂從武林上找來的,功夫是非常的高的,萬俟錦繡輕功固然不錯,但是說起功夫來,怕是這兩個侍衛其中一個的三分之一都不及,想要去通知百裏廣袖,這個時候卻又不知如何是好,灰鴿子出去覓食了,消息帶不出去,她的功夫不夠高,逃不出去。如果百裏廣袖在這個時候進宮的話,那就慘了,就算是不進宮,怕也會有人來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