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王意見長生門弟子此刻才醒悟過來,趕過去救楚飄渺。此時楚飄渺嚶嚀一聲,也清醒過來,掙紮著便爬起來,來到王意身邊,拉著他的手,兩滴眼淚滴了下來。
王意笑答:“師尊救我,我死不了。你能救我的。”
楚飄渺隻當王意臨死前害怕,收起淚水,輕輕撫摸他的頭發,安慰道:“別怕,我一定能救得了你的。”
她溫柔地給他一個微笑,攔腰把王意抱起,添衣跟在後麵,三人走入旁邊的偏殿。
島王禦海讓下人們都撤出偏殿,在殿外伺候,等待傳喚。
旁騖僵也帶長生門弟子留在殿外,安靜地讓三人度過最後一段時間。
心髒受到如此重創,除非靈勁八層元神以上的大靈士,轉世投胎或者奪舍重生,再無其他能夠活命的機會。而此時在陷仙島,就算大靈士也沒有辦法運用仙胎,也沒有任何生機。
楚飄渺抱著王意,從他身體傳來的心髒,脈搏跳動來看,十分有力,還十分活躍,楚飄渺心裏驀地一驚,急忙把王意放倒偏殿之中的一個木塌上,替他把脈,然後露出狂喜,“你?你心髒沒有受傷?當真是奇跡?你是怎麽做到的?”
她扯開王意的衣服,隻見短刀深入到肌膚之中,真是一點也沒有作弊。他真要作弊,大殿裏那麽多久在戰場廝殺的人,也看得出來。
楚飄渺隻是隨口問問,也不待王意回答,手指連點,封住他胸口的各處大穴,對還在流淚的添衣說:“你去讓島王準備大補的藥物,丹參,血丸,增肌草等藥物。這有助於王意恢複身體。放心吧!他死不了,兩天之內,一個生龍活虎的主子便出現在你麵前。”
添衣聽見楚飄渺把她和王意的私房話都說了出來,但是一聽王意有救,顧不得害羞,便急忙去了。
楚飄渺聲音傳來,“記得不許讓任何人前來探望,包括岱羽兒。告訴她王意死不了。兩天之後便能恢複。不過她硬是要來搗亂,耽擱了病情,我便不負責了。”
添衣點頭應了。
楚飄渺也知道曾有人心髒中刀,可死不了的例子,王意竟然也幸運地心髒沒有受到重傷,還有救,不知道他是幸運,還是故意做到的,但是現在必須是救治他的時候,也無暇他想。
其實心髒和肺之間是存在一定間隙的,叫做縱膈。王意知道刀從此處刺入,即使是刺得再深也會有一線生機,便狠命地賭了。但是這也是一種賭命,隻要偏上一點點,血液流入肺中,便是神仙也救不了。
索性他刻苦修煉,對於身體骨骼肌肉,都十分了解,也賭對了,短刀正好刺入了縱膈之中。
楚飄渺見王意心髒沒有事,但是短刀還在心髒那裏,也十分危險。但是以她的醫術,要救活王意不難。不過要使王意完好無損,不受到損傷,對於以後修煉不留下任何後遺症,便不那麽容易了。
王意現在任何一點閑暇時間,都忙於修煉,他的目標遠大,楚飄渺早就看在眼裏。他有勇氣,有智慧,也有擔當。
如果他是自私的人,完全可以不去管許多事情。這些責任原本隻是楚飄渺該背負的。可是他竟然扛起絕大部分,讓楚飄渺有了女人的感覺,有了可以依靠一個男人的感覺。所以不管任何理由,任何原因,她都必須要把王意給治好,不能讓他以後影響修煉。
她封住王意的穴道,目光盯著王意,癡了好一會兒,忽然在他額頭上一吻,柔聲道:“你若想完好無損地恢複到最佳狀態,便不可胡思亂想,知道嗎?否則我也幫不了你了。”說完便走出門外去了。
王意此刻被封住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轉著眼珠,見楚飄渺忽然走了,不明所以。
楚飄渺來到殿外,吩咐旁騖僵,帶領長生門弟子,守護在殿外,除了添衣,任何人不許放進來,否則格殺勿論。
旁騖僵聽到王意還有救,楚飄渺這是要為他療傷,不能讓人打擾,大喜過望。他接到命令,便是全部長生門弟子戰死,也不會放任何一人進去的。
楚飄渺回到殿裏,拿出治傷的各種工具,又讓添衣拿來許多紗布,還有鹽水預備好。給王意吃了傷藥,閉住穴道之後,然後一咬牙,把短刀拔出。頓時血液流出。
不過隻是很少的血,她封閉住穴道,讓血液凝固緩慢流動,又讓王意吃了藥物,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接著她親自給王意清洗傷口,然後敷上藥,包紮好。一切妥當,看到王意脈搏平穩,微微一笑,百媚俱生,對添衣笑道:“沒事了,他死不了了。”
添衣淚中帶笑,“他沒事了,那就好,那就好。”
楚飄渺見她短短幾個時辰,便憔悴不堪,心裏憐惜,忽然想到她也曾為王意流淚,心裏大驚。修煉勁道,便怕情緒失控,動心綺念,這樣會讓功力大損,也不知道勁道損失多少。也許陷仙島上禁閉靈氣,沒有損失也說不定。她給自己找借口安慰,便不去想添衣的事情。
好一會兒回過神來,吩咐她也出去,沒有吩咐不要進來。
此時岱羽兒和父母也都聞訊前來。本來參與到這場國家大政之爭,武侯怕引火燒身,王意又是他女婿,因為刻意避嫌。可是聽聞王意病危,也是吃驚不小,和夫人,女兒一起便來了。
旁騖僵暫時把他們攔住,可是看到岱羽兒淚痕滿麵,隨時都可能發瘋,不顧一切地衝進去看望王意,他也發愁。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該如何選擇?難道真的殺了她不成?
這個時候添衣出來,正好給他解了圍。
添衣把王意度過危險的事情說了。
岱羽兒眼神淒厲,厲聲道:“你騙人。我相公心髒受傷,必死無疑,大殿上所有人都親眼看見,怎麽可能救得活?是不是你們懷恨在心,臨死也不讓我見他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