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你在我門口做什麽呢?什麽時候回來的?”子寒不知道幹什麽去了,才回來。

此時的萬碧雲正在發呆,完全沒注意到子寒來了,於是說道:“啊,大師兄,你這是幹什麽去了?”

“展昭今天有事,我代替他去寺廟查找一下,這附近的寺廟幾乎都查遍了,沒找到那個手腕受過傷的僧人,也沒聽說過有誰失蹤。”子寒的眼神中,帶著落寞,看來舅舅的下落,還要再找了。

萬碧雲拍拍子寒的胳膊說:“大師兄,別太灰心了。”語畢,想了想措詞,然後說:“大師兄,我想,你的舅舅,很可能沒被人抓起來。”

子寒聽了萬碧雲的話後,詫異的看著她,“什麽?沒被人抓起來?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麽?”

萬碧雲點點頭,“我隻是分析而已,也不知道是對還是不對。”

語畢,把清雨說的話跟子寒說了一遍,聽了萬碧雲的話後,子寒愣了愣,不禁劍眉一蹙,心道:那就怪了,為什麽那個人那麽清楚我們家的事?從我有記憶起,和我舅舅發生的事,他都知道,要不是他說了這些,我也不可能相信。他一定是逼著我舅舅說了,所以才會知道。若不然,他怎麽可能會知道呢?

萬碧雲此刻的想法和子寒一樣,不過萬碧雲卻有另一番見解,“大師兄,不是一個人說那個人是個和尚了,如果他是個和尚,那事情也許會簡單的很多。你的舅舅曾經找過他,他們或許是朋友,或許你舅舅因為找不到你,而跟他傾訴。也許,你舅舅隻是一個香客,剛好碰見了這個慈善的大師,而心裏有苦,就把你們之間的事都說了。而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偶然發現你就是他曾經聽到故事中的那個人,所以他就利用了這個關係。”

子寒劍眉一蹙,“如果按你這麽分析的話,那還好說了,我隻要發個尋人啟事,也許就能找到我舅舅,那我就不需要再受他的威脅了!可是,如果事情不是你分析的那樣,怎麽辦?”

萬碧雲也想過這個問題,“沒錯,現在我們的情況基本上他都已經掌握了。倘若我以上的分析不對,那麽他至今還不肯放你舅舅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讓你下手,握住最後一張王牌。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很有可能用你舅舅的性命,來威脅你刺殺皇帝。畢竟,現在他所謂的複仇,那些曾經的官員們早死晚死都沒所謂了,皇帝一死,天下必然大亂,大家都想著怎麽設立新皇,那些證人們,那些禁衛軍,也許都疏於防範了,那時候他行事也就更方便了。”

子寒立即搖搖頭,“不可能,我這點功夫,一百名禁衛軍圍著我,我就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何況皇宮裏那麽多禁衛軍,我還沒見到皇上呢,就已經死了。以那個人做事謹慎的樣子,是不可能派我去的,何況清雨和那個男判官的功夫不比我好多了?”

萬碧雲嗯了一聲,“話是這麽說,但是總能尋找到皇帝出宮的機會吧?如果,他想要刺殺皇上,就一定會為你安排好一切,就等你刺殺了。大師兄,我可要警告你,不管你舅舅是否在他的手上,一旦對方提出了這個要求,你最好跟我們說,我們一起來想辦法,如果你敢單獨行動,刺殺皇上,那麽,你的對手,就會是我。”

子寒一愣,萬碧雲的話中,帶著威脅,淡淡的語氣中,卻有一種刺骨的陰寒,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失望,這皇帝究竟在你心中有多大的分量,你要為了他而跟我生死相鬥?難道你愛他?

想到這的子寒,臉色一寒,什麽話都沒說,走進自己的房間,把房門一關。萬碧雲輕歎一口氣,她知道剛才的話說重了,但是她明白,子寒那獨來獨往的性格,他本就跟皇帝沒有交情,盡管他知道那個皇帝就是曾經的趙天,可是他們之間沒有交集,讓他去刺殺皇帝而換回他的舅舅,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交易。如果說,那人要子寒來刺殺包拯的話,他鐵定是下不去手,萬碧雲也犯不上說這種話了。

而且,萬碧雲知道,宋仁宗是一個怎樣的皇帝,她對曆史一竅不通,但唯獨知道包拯所在的朝代,熟悉這幾個知名的人物,她是不會讓曆史改變的,如果曆史改變了,她就不會出生,也不會來到這個朝代,那麽,自然也不會遇見她所敬佩的人。

想到這,萬碧雲抬頭望著天空,喃喃自語:“為什麽,我不後悔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麽,我心甘情願維持曆史?為什麽?”因為這裏,有我留戀的人吧?

她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的容顏,她的心突然像是被紮了一下,盡管是那麽短的一瞬間,卻讓她感覺到當時那種無比的刺痛。太多太多的阻礙,我們無法在一起,我並不期待有個什麽結果,隻願我還在這個朝代的時候,你能一直在身邊……

萬碧雲確定了自己的感情,她從來都沒這麽渴望要維持曆史,從來都沒這麽渴望要將來的自己出生,她還想來一次宋朝,她不後悔發生的一切。盡管,她和他之間,永遠都沒有答案,永遠都隻能循環的相遇、相識、相知……

她在子寒門前的院子裏不知道站了多久,天空的顏色逐漸變深,路過的下人們看見萬碧雲在發呆的樣子,都不敢說話。子寒也聽到萬碧雲的聲音一直都沒消失,從來都沒離開過,他不禁鬱悶起來,咬了咬牙,這筆生意,他是可以做的,他有這麽想過,這筆生意對他來說,太合適不過了。隻是,萬碧雲的那番話,讓他收起了心。但是子寒卻沒往更深的地方想,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怒火,那是嫉妒的火焰,是他從來都沒意識到的嫉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對萬碧雲的那份感情,已經不再是師兄妹的情感了。

真是一個不尋常的一天,僅僅是一天,讓兩個人都認清了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