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是碧雲見識淺薄了，你別見怪啊。我也隻是看皇上每次見到你的時候，總是一副怨婦的樣子，心裏不是很好受。”萬碧雲嘟了嘟嘴。
包拯輕輕一笑，“無妨。”
萬碧雲想了想後問道：“那靈靈的事，我們要怎麽做？”
包拯沉思了一會後，問道：“靈靈，自己有沒有說過什麽？你有沒有問過她的意見？”
“問她？她才多大啊，知道什麽呀？而且，西夏不是那麽好呆的，她要是去了西夏給西夏王當個妃子，光是西夏王的原先幾個妃子就夠她受的了，她一點心機都沒有，就算她想，我們也不能同意啊。”萬碧雲真搞不懂，為什麽包拯竟然還要詢問靈靈的意見。
“這是對她的尊重。”包拯看著萬碧雲說道：“靈靈來自苗疆，人家的家鄉自然有自己的禮儀，並非我們中土的習俗，她頂多算是你的朋友，她的婚姻我們無法做主，而且，苗疆雖然是在皇帝的管轄範圍內，但實際上，苗疆並不屬於中土，他們行事有自己的風格，並不會像誰屈膝跪拜。據說，他們有自己的神祗，總之，苗疆是一個不可觸碰的逆鱗，就連皇上也未必敢接受西夏王的提親。”
萬碧雲看著包拯，愣了愣，“苗疆並不屬於中土，卻在皇帝的管轄範圍？這話，倒是有點難理解，反正，你的意思就是說，皇帝不敢接受西夏王的提親就是了？如果是這樣，那我就不需要擔心靈靈了。”
“就怕我們的這位皇帝，年輕氣盛，不信這個。”包拯說著說著就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萬碧雲很是無奈，“我說老爺啊，你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啊？反正，這件事要知會皇上一聲，我也得詢問一下靈靈的意見。”
包拯點點頭，“就這麽辦吧，但是你千萬不可要求皇上為你做什麽什麽。”
萬碧雲翻了個白眼，“好了啦！我知道了，年紀比我大一點，像我爹一樣管教我！”邊說邊嘟起嘴，而後開門出去了。
房內的包拯無奈的搖搖頭，他是因為知道萬碧雲是一個受管教的孩子，所以才肯這般吩咐。
回房的時候，靈靈正在躺在床上和白靈狐聊天，這一天的奔波她也很累了，隻是沒到時候她還是無法入睡。萬碧雲見她在房間裏，正好不用去找她了。於是走過去，拉起靈靈，問道：“靈靈，雲姐姐問你一件事，如何？”
靈靈點點頭，“好啊，隻是靈靈不那麽聰明，不要問太難的哦！”
萬碧雲輕輕一笑，“其實，你是知道的，我想問的就是，苗疆人，如何舉行婚禮啊？又如何選擇你的另一半呢？”
靈靈聞言看了看萬碧雲，想了想說：“唔，早先聽師父說過，也記不太多了，但是我知道選擇另一半，是要向上天祈求的。我們苗疆的少女，每年都會舉行一個篝火會，篝火建立在祭壇周圍，把整個祭壇都圍上，這個祭壇就是我們用來跟神明獻祭的聖壇，每個到了十八歲的少女，都會把自己最心愛的禮物放在上麵，然後誠心的祈求。等到少女們回去了以後，到了娶妻年齡的男子們，就會上到祭壇前挑選一樣少女們留下的禮物，他們喜歡哪樣，拿出來以後，就會跟哪個少女成親。”
“啊？”萬碧雲愣愣的看著靈靈，她怎麽也沒想到，苗疆的成親方法，竟然就是這樣？“不會吧？你們就這樣嫁娶了？”
靈靈點點頭，“是啊，因為放在祭壇上的禮物，已經被神明祝福過，神明會讓適合在一起的人結合，而且，我們千百年來，都過著很幸福的生活呢！這不是神明的安排，是什麽呢？”
萬碧雲汗顏的嗬嗬一笑，眼珠子轉了轉後問道：“聽你的意思，好像是隻能苗疆人之間嫁娶？那你們能不能嫁給苗疆以外的人啊？”
靈靈嘿嘿一笑，“當然可以啦，苗疆總是會有陌生人出現，他們都是外麵世界來的人，趕路的時候，路過苗疆休息，我們就負責招待，如果他們趕上了那個時候，就是上天的安排，我們也會邀請他們來參加，女子也是一樣。隻是，我們不限製外麵的人一定要遵守我們的禮節，如果拿到了東西，他們不喜歡這個女孩，他們可以走。因為族長曾經說過，外麵的人，思想和我們不同，我們能接受的，他們未必能接受。”
萬碧雲哦了一聲，她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於是問道：“靈靈啊，那雲姐姐問你，你現在，有沒有中意的人啊？還是說，你也在等待著神明的安排？”
靈靈輕輕一笑，“我還不知道怎麽才算是中意，記得以前你跟我說過，男人和女人之間，不是僅僅喜歡就夠了。我喜歡子寒哥哥，喜歡展昭哥哥，喜歡張龍哥哥，喜歡趙虎哥哥，喜歡王朝哥哥，喜歡馬漢哥哥，但這並不能代表什麽吧？也許，男女之間真正的愛，是要在神明安排以後，我們之間才會懂。”
萬碧雲聽的頭冒黑線，“得！當我沒問！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不可嫁入帝王家。”
“帝王家？”靈靈看了萬碧雲一眼，想了想後說：“哦，你是說，當皇帝的妃子？”
萬碧雲點點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不管是我們的皇帝，還是別國的皇帝來提親，你一定要堅守自己本族的規矩，不能因為強大的壓力，就讓你妥協了，知道嗎？”
靈靈笑眯眯的點點頭，“雲姐姐放心，我是不會違背苗族的神明，如果我們違背了苗族的神明，那麽將來我們要被懲罰，這種痛苦的代價，不是我們能承受得住的，我們苗族本來人就少，如果神明不再庇護我們，那我們也就隻有滅族了。而且，我們苗族有一個規定，和你們中土不一樣。我看那些官老爺都三妻四妾的，但我們苗族規定，一個男人，隻能娶一個女人，就算丈夫或是妻子先亡，他們也隻能終生不娶，或是終生不嫁。”
萬碧雲聽著這個規定，讓她想起了二十一世紀的年代，那個年代也是一妻一夫製度的，不過現在的人們都不當結婚是回事了，誰還對婚姻有責任感呢？如果人人的製度都要學習苗疆的話，那這個世界，也不會這麽汙穢不堪了。
不過，在靈靈說到這的時候，眼神卻有一絲黯淡，萬碧雲注意到了，於是問道：“怎麽了靈靈？”
靈靈突然苦笑一聲，看著萬碧雲說：“我們苗族，要有一位靈女，這個靈女，家家戶戶的女孩都有可能被神明選中，選中的靈女擁有不老的容顏，卻沒有長生的生命，通常，靈女的壽命隻有四十年，從她擔任靈女的一天開始起。而且，她不能結婚，不能生子，她一生都要服侍神明，她會預感到自己的生命將要完結，而且會在什麽時候完結，那個時候，我們都會提前選靈女，一直等到上任靈女死去，然後接任。”
萬碧雲聽靈靈這麽一說，加上分析，便一愣，“你該不會是想說，你們這一任的靈女，已經要到了生命的盡頭？”
靈靈點點頭，“她預測自己明年的壽命將會完結，那時候，四十年一度的靈女選取會，就會找未婚的妙齡的少女來參加，被選中的靈女，隻要站在祭壇上，她的額頭就會慢慢浮現一點朱砂，這是聖潔的標誌，一旦靈女與男人結合，眉間的那一點朱砂就會消失，而她也會接受神明的懲罰，到時候又要重新選靈女，年度又要重新計算。”
萬碧雲咬了咬唇，多虧自己不是苗疆人，想想靈靈說的話，就覺得不寒而栗，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苗疆是這樣的一個種族，那眉間的一點朱砂，怎麽感覺像是守宮砂一樣啊？還以為苗族有多完美呢，還很向往，如今看來，凡事都沒有完美的，他們幸福的代價，也許是需要這位靈女犧牲自己的幸福換來的，這樣的幸福，我寧可不要。
“雲姐姐，你在想什麽？”靈靈見萬碧雲又半天不說話了，知道她這愛發呆的毛病，於是問道。
萬碧雲輕輕搖搖頭，“沒事，你隻要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就好了。這幾天，我準備加緊練功，想學習一下輕功，能學多少算多少吧，畢竟，將來還要對付那個神秘人。”
想到這，萬碧雲突然想起來曾經問過清雨的一句話，那是和子寒有關的。
是不是應該告訴大師兄一下？應該讓他知道，免得他再擔心。
“靈靈，我出去一下，晚點回來。”語畢，轉身就走了。
靈靈看著萬碧雲的背影，眼神有些黯淡，她還有話沒說出來……
去子寒房間的路上，萬碧雲一直在想清雨的話，會不會是因為大師兄的舅舅比較重要？畢竟大師兄在我們身邊，所以要嚴加看管，如果是的話，那清雨不知道，或許也不是不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