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這次出門，沒有把金壺、金盞都帶著。
他給金壺拍了各個角度的照片，又拿出一個金盞。
麻溜地將東西裝好，其他的包了幾層布，小心翼翼藏在安全的地方。
再度確認門窗關好之後，騎上個電動車，他就向永正當鋪的方向疾馳而去。
永正當鋪。
程老板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看見顧淵，立馬起身迎接：“喲，顧先生！快坐，快坐！”
他專門帶著顧淵去了當鋪內部的隔間，不忘叮囑：“Cindy，快上茶！我辦公室裏最好的那個碧螺春！”
顧淵擺了擺手，直接從布袋裏拿出那個金盞：“不用客氣。您看看這個？”
程老板見他隨手將金盞往桌上一丟，連忙衝上去，在半空之中雙手接住，滿臉心疼：“輕點，輕點……”
顧淵有了譜。
程老板借著燈光，將金盞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興衝衝開口：“這東西是好東西啊！不過重量一般，和上次你帶來那塊金子差不多。
“這個做工好，按照黃金工藝品的價格，給你按三萬怎麽樣？”
顧淵將金盞收回來，沒有說話。
程老板不禁皺起眉頭：“顧先生是……不滿意這個開價？”
顧淵掏出手機，調出相冊：“您再給我看看這個。”
“這……這你是從哪裏下載的圖片？！”
程老板開當鋪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從金銀珠寶的估價，到各種古董的研究，都不在話下。
可是這個金壺，算是超出了程老板的認知。
這金壺的工藝看上去和現代的黃金工藝品沒什麽關係，倒像是古代的工藝。
可是它看著又很新，像是經常被把玩。
仿古董嗎？
但是仿古董都會做舊一些，偏偏這個這麽新……
想到剛剛的那個金盞，程老板的語氣客氣了不少：“顧先生，剛剛的金盞，可否再讓我看看。”
“你看就是了。”顧淵瞧著程老板。
程老板將金盞接過，再度細細打量。
剛拿到它的時候，程老板見其做工精細，品相很新，不像是古代民間可以用的東西，就當普通的現代黃金工藝品來看的。
隻是仔細一看，他又發現了異樣。
這金盞的製作方法並不是現代的手藝。
古代的民間，即便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也不可能用到這麽精致的東西。
之前顧淵來問的那塊古代金塊，說是家裏傳下來的；難不成這個，也是他家裏傳下來的？
那這姓顧的年輕人，來頭不簡單啊！
程老板心裏一驚，麵上倒是一點兒也沒顯露出來，裝作在拉家常地問：“顧先生，這也是顧家傳下來的嗎？還有別的嗎？”
顧淵嘿嘿一笑：“家裏傳的，也不知道是老祖宗買的，還是自己做的。”
他默認忽視了後麵的問題，轉而問：“怎麽樣？這個能開什麽價？”
程老板看顧淵像是個老實人，應該不會騙他。
他將金盞看了又看，越看越迷糊。
他原本思路還挺清晰，加上製作工藝這一考慮，隻能認定這是個古董。可是，知道這是古董之後，他又找不到可以代表年號的東西。
這麽一來，程老板反而糊塗了。
他拿不準主意，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顧先生，實不相瞞，您這寶貝我還拿不準。要不您看這樣，我先按十萬塊錢給您一點兒押金，把這東西拿給我老師看看？”
“不行。”顧淵這地方沒有退讓。
程老板想想也是：“那，我拍幾張照片發我老師？等老師回信，我再……”
顧淵忍不住問：“你老師懂這個？”
程老板頓了頓：“嗯……我是考古專業畢業的。我老師，咳，文物鑒定專家。”
感情說這程老板“大城市裏有關係”，是這麽一層關係啊！
顧淵答應，看著程老板從各個角度、來來回回拍了許多高清照片，一個小小地金盞，比他給金壺拍的照片還多一倍！
“專業的就是不一樣哈。”顧淵笑道。
程老板意猶未盡地將金盞還給顧淵，又纏著他，加上了他的微信。
“程雪岩，考古學博士。”
看著這個介紹，顧淵感慨：“博士也來我們小縣城了啊。”
不過——專業對口了這不是！
顧淵這次跑了趟當鋪，卻什麽也沒當，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麽。
看程雪岩那個反應，這金盞經他的老師評估之後，價格應該還能翻上幾番！
不過，天天當這種金子，未免有點兒招搖了。
等回去得和金屬箱子商量一下，下次整點兒低調的，搞幾塊銀錠啥的，每次當個幾千塊錢，細水長流，比較合適。
顧淵又從網上下單了一個當日達的保險櫃，特別要求送貨上門。
小鎮的快遞還沒法統一送貨上門，大多送到自提點，顧淵剛從大城市回到小鎮上的時候，就這一點非常不適應。
不過，沒有什麽是加錢解決不了的。
送貨上門需要指定快遞，要加運費。保險櫃比較沉，這運費一加，就加了幾百。
顧淵眼都沒眨。
想之前，他在大城市拚死拚活，一個月賺一萬多，幾乎全花給了未婚妻秦淺瑤！
她一套化妝品八九千，一個包包幾千到上萬，為了讓她開心，顧淵自己連頓好的都不舍得吃。
要是放在那時候，他加運費、不比價，買一個大幾千的保險箱，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顧淵下好單後，心情舒暢。
——還是給自己花錢爽啊！
這單一下，顧淵又忍不住繼續花錢。
他去了鎮上最好的大酒店，自己要了一個包間，點上最好的飯菜，還有一瓶好酒！
酒足飯飽之後，顧淵慢悠悠回到小超市，正好看見保險櫃送來。
他給送貨小哥塞了一盒煙，惹得送貨小哥笑逐顏開、連連道謝，幫他將保險櫃調整數次，放在最合適的地方。
告別送貨小哥後，顧淵將金壺、金盞取出，全部塞進保險櫃。
看著這些金閃閃的東西，顧淵忍不住盤算起來：
金屬箱子成精了，喜歡幹脆麵，“賣”給它幹脆麵之後，它就會吐出古董金子；
那麽，再找供貨商進一百箱幹脆麵，讓金屬箱子吃了，能換不少錢；
到時候把超市裝修一番，在二樓裝一個大屏幕，買一個配置好的電腦，還有手柄，然後去買上一堆遊戲……
也不知道壓縮餅幹能換來什麽；
還有放進去作為“試吃品”的肉罐頭、白酒……要是這些都能用金屬箱子來賣，匯率可就不一樣了！
一步步來，過幾天，再問問金屬箱子吃不吃別的東西。
或者開拓業務，賣點兒日化用品……
顧淵躺在**，盤算著睡了過去。
他不知道的是，月千歌那裏，已經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