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狼騎沒死。

隻是殘了。

麵粉陣惹得岩石下落,砸廢了他的左腿和右手!

他再也不能掄圓胳膊、甩人耳光了。

主帥重傷,人心渙散。

突然的爆炸聲讓馬匹受驚,打量騎兵被馬匹馱著,奔向荒漠深處!

二十多萬大軍,此時節節敗退!

孫甲順勢率人殺出,氣勢十足。

逼得西乙國大軍一口氣退後五十裏地!

這一戰,追了整整一天一夜。

追痛快了!

這一戰,月國贏得漂亮!

夕陽如血,將廣袤的大地染上了一層輝煌的金紅。

塵土飛揚中,將士們凱旋而歸!

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拉長,每一步都顯得堅定而有力。

隊伍前頭,一麵麵沾滿征塵卻依舊鮮豔的戰旗獵獵作響。

城門後,主路上,早已聚集了無數的百姓,他們或站或坐,目光中滿是期待與激動。

當第一縷勝利的曙光穿透城門,照亮將士們的臉龐時,整個城池仿佛被點燃了一般,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英雄歸來!”

呼喊聲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湧來,將將士們緊緊包圍。

孩子們興奮地揮舞著小手,婦女們眼中含淚,老人們則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百姓們奉上清水,奉上省下來的粥飯。

孫甲被士兵們擁住、架起,再高高拋起來——

“烏拉!!”

拋得很高,落下來再拋。

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月千歌親自迎接。

孫甲被拋得暈頭轉向,對月千歌半跪行禮。

“贏了,大勝!”

他熱淚盈眶:“君上,月國,我們月國,能這麽強!”

他抬頭望天,讓淚水不至於滾落。

十年苦學,加上三餘年鬱鬱不得誌,在此刻,盡數得到紓解!

他命隨軍丟出兩個血淋淋的布袋,往地上一倒!

盡是割下的人的耳朵。

按照常規的軍律,士兵需割取敵軍的一隻耳朵——通常為左耳,因為以左為尊——即可計為一個軍功。

孫甲自己不要軍功,但是,他要給自己的部下們謀軍功!

月千歌毫不猶豫:

“大賞!每砍死一人,獎勵五斤大米,一袋豆子!”

一口氣,就賞了幾千斤大米!

糧倉們打開,全場沸騰。

如此之多糧食!

如此整齊的擺放!

這,就是神明的饋贈!神明的力量!

百姓們更是歡呼雀躍。

之前隻聽說神明賜糧,此刻他們真真切切看見神明的能力,更加信服。

好日子就要來了!

月國,再也不是從前的月國了!

民兵們應召參軍,本就是為了領取米麵。

現在一大批糧食擺在他們麵前,麵對豐厚的獎勵,他們恨不得立刻上戰場!

三輪車隊和自行車隊主動來幫忙,馱著數袋糧食,耀武揚威地穿過城道,給將士們送回家!

將領們被月千歌請到宮中大殿裏,慣例開慶功宴!

-

月千歌把最新戰況匯報給顧淵。

顧淵長吐一口氣:“果然!還是得打出去!”

“千歌等我一會兒,我出去給你們搞點兒吃的!

“這不得整上兩瓶白的慶祝一下?”

月千歌連忙說上次送來的酒還沒送完,讓神明不必破費。

顧淵高興得緊:“客氣什麽?等著!”

他搞了四瓶五糧液,給月千歌送去。

生怕將士們不知度數、喝糊塗了,還貼心附贈了一套小酒杯。

“度數高,別喝多了!”

月千歌帶著酒走出去的時候,李其霖已經有點兒喝高了。

之前沒喝完的二鍋頭被阿雅拿了出來,李其霖用碗喝!

他搖搖晃晃在大殿正中間轉了一圈,炫耀著自己的盔甲。

盔甲上有一些劃痕,卻沒有一處破損。

“這盔甲真真不一樣!還有那些盾牌!幾次保下我的性命!”

他搖搖晃晃走到陳易麵前,重重拍他肩膀:“陳兄啊,你看看,什麽時候找神明學學本事?

“要是沒有神明數次拯救,你可見不到其霖了!”

陳易笑嗬嗬挪開李其霖的手:“其霖兄,你喝多了。”

“沒喝多!”李其霖猛地又灌下一口,辛辣的味道嗆得他直咳嗽。

他仰天大笑:“神明送來的書裏有一句詩,其霖格外喜歡,今日送給大家!”

陳易捧場:“那句詩是……”

“我輩,豈是蓬蒿人!”

全場爽朗大笑。

“其霖兄,孫甲兄,你們開了個好頭!”陳易敬酒,“接下來,我們也必將不辱使命!”

月千歌將新送來的五糧液放下:

“辛苦各位。神明賜予大家美酒,度數很高,可別喝醉了。”

濃鬱的香氣彌漫整個房間。

李其霖嗅了嗅:“好酒,好酒啊!”

“綿香悠長,濃而不辣!”

眼見著他又要貪杯,陳易連忙攔下:“其霖兄,貪杯易醉。”

李其霖掙紮:“其霖沒醉,其霖還能喝十杯!”

-

月千歌沒有喝酒。

美酒,要在更合適的時候喝。

她開了瓶可樂,和阿雅分了,陪大家喝了幾口。

然後回到鼎器所在的房間,給顧淵寫起了信。

顧淵也很高興,像是自己打了勝仗一樣。

於是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唉,要不是之前被玩具廠商坑了一筆,這次你們的威懾力會更強!”

如果有來自新時代的武器,那簡直是降維打擊!

到時候,別說西乙國了,十個西乙國,也得夾著尾巴走!

月千歌注意到什麽:“神明(劃去)阿淵被騙了?發生什麽了?”

顧淵回道:“也沒什麽事兒。”

他簡單把之前的經曆說了一下。

“已經報警了,會有警方處理的。他們都非常為人民服務。”

“隻是沒有想過,我一個安安分分做生意的,居然也會遇見這種事兒。”

顧淵自認為小超市的營業額不多,他在外麵也幾乎不露富,很難被騙子盯上。

“真要說的話,不知道是哪個親戚在搞我吧?”

就像是……當年父母出意外的時候一樣。

事出突然,奇怪得很。

月千歌感受到了顧淵心中的悵然。

她看了看窗外的月亮,暗自道:“原來,神明也會有困擾。”

她的眉頭輕輕蹙起,清澈的眼眸裏盡是擔憂與心疼。

“千歌能做點兒什麽嗎?”

顧淵笑笑:“沒關係,我能應付得來。相信人民警察。”

月千歌趴在桌上,思慮很久:

“千歌猜測,阿淵現在很累,有很多事情壓在你的心頭。

“剛剛即位、得知三大權臣架空月國皇室的時候,千歌也難以置信。

“神明麵對的,肯定是比千歌更為可怕的情況。

“千歌這麽說,可能有點兒不自量力。

“但是千歌想說,無論遇到什麽困難,千歌都願意與神明、與阿淵一起麵對,一起承擔。”

她緩緩伸出手,溫柔地覆蓋在線圈本上。

像是跨過時控,覆蓋在顧淵的手背上。

顧淵心中一軟:

“放心。有什麽新的進度,我也告訴你。

“明天就會有新消息了!”

-

次日,顧淵還沒來得及去問玩具廠商的相關進度。

有另一批人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