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哥，您稍等！”
程雪岩先跑了在當鋪裏跑了一圈，將所有玻璃窗的窗簾盡數拉上。
他又跑了第二圈，將當鋪內的燈全都打開。
忙活完這一切，程雪岩重新坐下，看向顧淵拿出來的東西，抿著嘴、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伸手去拿。
顧淵還沒見過程雪岩如此鄭重其事的架勢：“怎麽了？這小盒子有什麽門道？”
程雪岩托起首飾盒的瞬間，立刻注意到什麽：“首飾盒裏裝了東西？”
“盒子，不就是用來裝東西的？”顧淵不理解程雪岩為何這麽震驚。
程雪岩滿臉驚慌：“淵哥！這首飾盒怎麽能裝東西呢？若是將盒子劃傷了怎麽辦？”
顧淵：“啊？”
說話借鑒，程雪岩將首飾盒再放在軟布上，小心翼翼地打開，準備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
首飾盒的蓋子一開，閃耀的金光銀光讓程雪岩一時間睜不開眼：
裏麵竟然是滿滿一盒子的珠寶首飾！
造型古樸，工藝特殊，和那兩個金盞，有異曲同工之妙！
程雪岩一顆心正在瘋狂舞蹈，撲通撲通，已經跳到喉嚨：
“你這些……”
顧淵點點頭：“來當點兒老首飾。最近是缺錢。”
誰知道，對方看見那破盒子就瘋了。
程雪岩呆坐了一會兒，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終於，他拍了自己一巴掌，從桌子下麵又拿出來幾個特製軟布托盤作為墊底。
他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小心翼翼地將那些首飾一樣一樣從匣子裏拿出來，分別放在托盤中。
金釵銀釵閃著光。
很快，第一個托盤擺滿，程雪岩又默默去拿第二個托盤。
不知道過了多久，看著空****的首飾盒和兩托盤的釵子，程雪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後還是言了：“那個，淵哥，有個小小的建議，您隨便地聽聽。”
“說就是了。”顧淵道。
“以後這樣的東西，您可以稍微珍惜一點兒。比如……分門別類地用軟布包了，再用盒子裝好。”
程雪岩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您這樣胡亂塞在一個盒子裏，對這些寶貝不好……”
何止是不好啊！這是暴殄天物！
程雪岩盯著一支金簪上兩三道新鮮的劃痕，隻覺得心都要碎了。
粘不回來那種。
顧淵點頭：“行，下次注意。主要是咱也沒想過這是啥很值錢的寶貝。”
程雪岩看顧淵一眼，又看看金簪，再看顧淵一眼。
內心一個燒水壺開了鍋：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這大哥，明顯沒往心裏去啊！
程雪岩欲哭無淚，勉力掙紮：“淵哥，您知道這是什麽嗎？”
他雙手捧起那首飾盒。
順便用放大鏡看了看，再聞了聞，確定自己的想法。
顧淵語氣平淡：“首飾盒。”
程雪岩沉痛地點頭：“是首飾盒，又不是首飾盒！”
顧淵：“那，薛定諤的首飾盒。”
程雪岩：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程雪岩忍痛道：“淵哥，這首飾盒的做工、用料，可都是頂級的！
“盒身是整塊稀有的老紫檀木雕琢而成，色澤深沉如夜空，紫檀木的紋理自然流暢，仿佛山川河流、雲霧繚繞；盒蓋用金銀絲鑲嵌工藝，勾勒的鳳凰於飛圖案繁複而精美；盒子的邊緣環繞象牙雕刻，共計十二幅圖畫……
“之前拍賣行賣過一個類似的首飾盒，沒有這個精致，沒有這個大，都足以讓在場所有人心動！”
顧淵打斷他：“賣了多少錢？”
程雪岩伸出兩個手指。
顧淵皺眉：“二十萬？”——還不如那個金盞呢！
程雪岩搖搖頭：“怎麽可能這麽低！”
顧淵：“兩百萬？”——好像也沒那麽多。
程雪岩再度搖頭：“低了，低了！”
顧淵：“……兩千萬？！”
程雪岩：“準確而言，兩千二百二十五萬！”
顧淵疑惑地看了一眼首飾盒：“就這普普通通破盒子？”
程雪岩聽對方這麽描述那寶貝首飾盒，已經快哭出來了：“哥，您這個首飾盒更大更精美，價格還得翻一番！”
五千萬……
好像可以財富自由了呢。
不過突然有這麽一大筆入賬，會不會有人來找？
顧淵轉而指了指兩個托盤上的首飾：“那這些呢？”
程雪岩認真觀察了一陣子：“淵哥，實不相瞞，這幾樣首飾花樣類似，應該是一套的。雖然推測是老古董，但是沒有年號，工藝和金盞相似，史書上找不到對應的記載……”
程雪岩坦誠道：“按市場認知來說，這還算不了古董。”
“你們不說那金盞是古董嗎？”
“我們說了又不算。”程雪岩開了價，“這一套加起來，按市場價來說的話，頂到頭了，也就一百五十萬左右。”
顧淵想到什麽。
程雪岩也想到了同樣的事情，搶在顧淵前麵開口：“畢老剛剛說了，和金盞相關的，比市場價多20%。我這兒再添點，兩百萬，可以不？”
是這麽個市場價嗎？
顧淵搖頭：“算了。我還是帶回去吧。”
“那，那個首飾盒……”
“這次先問問，下次再說。”
顧淵想到一個詞：買櫝還珠。
沒必要，沒必要。
程雪岩此時理智也回籠了，去櫃子裏摸出幾個絲絨首飾盒：“怎麽說也是好東西，淵哥好好保管，分開裝吧。”
生怕顧淵又隨便丟進去，程雪岩索性送佛送上西，幫他將首飾依次放在盒子裏、固定好，連帶著首飾盒，也用更大的盒子裝了。
顧淵：“不是——這豈不更占地方了？”
要不再買個保險櫃吧。二樓屋子裏放不開，就放倉庫裏得了。
他去包裏翻手機訂保險櫃，又摸到一個塑料袋：
“對了，銀錠你們還收吧？”
程雪岩連忙點頭：“收的，收的。”
顧淵將塑料袋拿出來，放在桌上：“放心，用塑料袋包好了的。”
程雪岩：……
他剝開塑料袋，看見十幾個銀錠，擁擠著躺在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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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完銀錠的錢之後，程雪岩看見顧淵隨手將絲絨盒子往背包裏塞，塞不完的，就往塑料袋裏放。
程雪岩沉默：“淵哥，我送您回去吧。”
他看顧淵是騎小電驢來的，生怕把這些寶貝在路上摔爛了。
顧淵還嫌棄程雪岩的邁巴赫太招搖、太顯眼。
程雪岩隻能求著他上了車。
邁巴赫在路上疾馳，穿過城中的萬達，從一個穿著性感長裙的女人麵前掠過。
秦淺瑤正好從萬達逛街出來。
她看著駛過的邁巴赫，歎一口氣：“什麽時候我也能坐上這麽好的車啊？”
“還有專屬的司機。
“不知道坐著車的老板，是多麽厲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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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感覺路上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不過沒有在意。
他回到小超市，正好看見月千歌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