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樣的場麵

大中午的,街上的人群急忙穿梭在各個陰涼的角落,商場裏的冷氣吹得人心舒爽。左鬱身上的氣壓,卻也低得嚇人。

櫃台前,隻見一個清冷氣質的女子和一個長相美豔的女人在對視著,一位淡淡不見情緒,一位高傲囂張。專櫃的人看著這架勢,對陳傾城的勸阻一點用沒有,看著左鬱,覺得心裏有點發涼。

“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看上的,你一個私生女,什麽也沒有,怎麽要得起!”

左鬱聽著陳傾城的言語,表麵上不動聲色,可是心裏對私生女這個詞,慣性地抵觸,冷冷回道:“莫如琛什麽時候這麽不中用了,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撒野?”

陳傾城好一會兒才明白左鬱的話是什麽意思,臉色一僵,心裏怒氣一來,抓起手邊的名貴花瓶就要往左鬱身上砸。

本來眾人熱鬧看得好好的,被這樣的場麵嚇到,紛紛懸著一顆心,來不及阻止,就見那花瓶極準的掉在左鬱頭上,怎麽也想不透這個美豔女人哪兒來的能力。

左鬱怎麽會讓她得逞,陳傾城看起來比她還弱不禁風,能力自己卻不能低估。向左一踏腳,就要躲開了,卻聽見一聲欣喜的“琛”,左鬱一個不穩,倒在了後邊的櫃台上,心中一緊。

千鈞一發之際,眾人隻見一個頎長的白色身影串了出來,把就要落在左鬱頭上的花瓶揮了出去,“砰”地一聲,陳傾城的額頭就出現了血跡。左鬱沒有感覺到重物襲來的疼痛,卻聽見淒慘的抽泣聲,轉過身來,隻聞見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西鴻翎一向溫和疏離的神色,此刻黑著一張臉,氣勢強大的看著陳傾城,淡淡的墨眸似乎要把她射穿,眼神淩厲,看得人心膽寒。左鬱被他拉入懷中護著,頭埋在胸前,怎麽也掙脫不出,男人力氣很大,但是卻沒有弄疼她。

那廂,莫如琛本來在看到陳傾城與左鬱起爭執的時候就急忙跑過來了,走到半路,看到左鬱就要被砸,心中一緊張,就要上前去製住,卻突然停住。莫如琛看著一個如此俊俏的男人出現,內心一驚,隻覺得西鴻翎的雍容和淡定讓他心凜,那樣的氣質,王者之息隱約可見,又仿佛謫仙,高高在上。

陳傾城做作的本領已經到了一定地步,捂著額頭,哀怨地喚著莫如琛,餘光狠狠看著左鬱一邊:“琛,我好疼……”

莫如琛見此,接過她一邊倒的身體,看著左鬱,眼裏的光不知意味:“你不該給個說法麽?”

左鬱收到他眼裏明顯的責怪,心中冷笑,看了一眼暈眩的陳傾城,諷刺說著:“男人欺負女人也不好好看看真相,孰是孰非,你的眼睛都看不清?”說罷,還示意陳傾城看看周圍人對她一臉鄙夷的神色。

西鴻翎聽著左鬱說的話,眸中閃過一絲笑意,輕輕攬住她,拍拍她的肩膀,揮去了一點碎屑。暗中卻對左鬱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有了情緒,看著莫如琛,暗含冷厲。不過看到陳傾城手上的戒指,大手附上自己的胸口,絲毫沒有反應,心中閃過深思。

莫如琛看著那一幕,心中涼意夾雜著火氣,揮之不去。看著陳傾城愈發淒苦的臉,語塞起來,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他隻覺得難堪。他怎麽不知道左鬱的身邊有這麽一號人?

餘光看見樓下有些熟悉的神秘身影,他心中警覺,最近搶戒指的人多了,自己寸步不離,也派人保護好陳傾城,想不到不管用。擁住受傷的人兒,莫如琛親密說道:“這兒不安全,我們先離開再說,乖。”

左鬱聽著這樣的輕哄聲,心中麻木地疼起來,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見陳傾城得意的朝她挑釁,扭開頭,不去理會。

西鴻翎見左鬱對別人的男人如此情緒,霸道地摟緊她的腰,暗中用手勢讓樓下的人動手。墨眸對上杏眸,久久相望,兩人這樣仿佛天生一對,氣質仿若一出。

左鬱被他身上的清香迷惑了心神,眼神迷離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想起這樣很怪異,很不客氣問他:“怎麽是你?”這男人自己之前怎麽也查不出來,現在突然在這樣的場合裏出現,還這麽對自己,什麽意思?

西鴻翎一直注視著左鬱,沒有回答,他一見到左鬱,就被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填滿胸腔。他對這個女子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強烈,似乎對她有與生俱來的感覺,情不自禁的,就想擁有。自己跟著陳傾城來尋找戒指,從未想過這麽快遇見她。

左鬱被他看的心裏有種異樣,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臉色有點緋紅,見周圍的人驚豔地欣賞俊男美女,捶了捶他的肩,嗬斥:”快放開!“

西鴻翎會意,鬆開她腰上的手,牽著左鬱走到樓下。左鬱見著幾個完全感覺不到什麽氣息的人,一身黑色外套,淡淡的眼裏,隻有入眼的物體,挑了挑眉。要不是看著他們恭敬地對西鴻翎點頭,還以為這幾個都是雕像。

左鬱正要問出來自己要被這麽“綁”去哪裏,一行人就來到了地下車庫,左鬱還沒有弄清楚怎麽回事,就被一聲尖叫喝住。

“啊!你們幹什麽!”隻見陳傾城驚恐地被西鴻翎的手下拉住了手,愣是看不出來被幹了什麽。

莫如琛此刻被製住,看著左鬱的眼神已經有點恨意,想不到竟然是左鬱派的人來搶他們,怪不得勾搭上了這麽一號人!他還以為是最近猖狂的風頭幫。哼,想不到自己隻是和她結束就這麽狠!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你的幫手還真是強大啊。”

左鬱不明所以,看著兩人頹敗的模樣,再看了一眼西鴻翎,也明白這個人是來找戒指的,不過對於莫如琛的誤會並不解釋,反正兩人也是要將陌路進行到底的,不在乎這麽一次。這樣想著,不耐地看著西鴻翎,突然不想再呆下去,冷冷說道:“現在可以放我走了麽?”

西鴻翎本來隻想帶著左鬱在身邊而已,未料到別人的心思,看著左鬱不樂意的神情,一向不喜記人的性格。破天荒地記住了莫如琛,也不想對左鬱強迫,幫她理了理衣服,一副命令十足地語氣:“路上小心。”

左鬱無語,他們也不是什麽有關係的人吧?想罷,頭也不回地走過一輛銀色的凱迪拉克,誰也沒有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