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六弈醒來
左鬱後知後覺,現在才想起,他在夜歌對自己的態度,攬住自己不讓追歐陽源宸,有一絲怪異緊張,那時候咬她的臉,分明是擔心。
西鴻翎見她終於恢複了心中的正常,知道她放下了心,說著:“一切都是為了利益罷了。”
左鬱聞言懂了一些,藥門這麽狠,肯定不會隻有一個人和它有過節。不過依舊有些不解,小臉一直對著西鴻翎,想要得到答案。
西鴻翎臉上有些溫柔,耐心地解釋:“藥門和翎堂一樣,並沒有黑勢力那樣的場子,不過名聲過大,手上的東西特殊,才有橫行的能力。霸了夜歌的勢力,對他們而言意義不同。”
左鬱看著六弈,心中有了計較,原來那些人隻是用一種思想掌控別人,不過想起尚冰昊對藥門的一些顧忌,還有自己和六弈中過的藥,也知道那樣的藥效,是一種狠辣手段。
暗黃的綢簾隱隱浮動,左鬱擺弄著桌邊的花,時不時看看六弈。石原每天都來檢查兩次,都說六弈並無大礙,隻不過沒有轉醒的跡象。
時間已經過了三天,尚冰昊自從進過這間病房以後,對六弈的事情也重視起來,知道西鴻翎的身份不一般,自己也不好天天呆在左鬱身邊,盡力查起了李圖誌的事情。
西鴻翎經常半夜來訪,最近時間緊,老國王大壽的宴會已經弄了一半,兵書協助他處理日常事務,一些瑣事卻不得不王儲親自出麵。
夜歌自從左鬱等人離開那夜以後就安定了許多,隻不過普通人不知道其中的驚心動魄,倪遠已經跟著那個棕色男人一起回了藥門,歐陽源宸出現的交易場麵,開始慢慢減少,一時間,這些人像是被蒸發了一樣,突然不見了。
尚冰昊拿著那些李家的資料,急急地給左鬱送來,一進門,並沒有見到西鴻翎,鬆了一口氣,丹鳳眼對著左鬱,眼中閃過笑意,輕聲說道:“今天很安靜啊。”
左鬱並不理會他的調侃,平時這裏也不見得有多吵。輕輕給六弈撚了被子,她轉過頭看他,直說道:“夜歌那邊怎麽樣了?”西鴻翎說藥門善用被人的勢力來充實自己,現在夜歌早已去了他們手裏,其他人的,恐怕也剩不了多少。
尚冰昊見她問到正題,收了身上的痞氣,極有合作精神,嚴肅地說:“夜歌神不知鬼不覺就被交易完成了,現在李圖誌下落不明,他手中近大半的場子已經是別人的了。”說完,遞上資料給左鬱看。
密密麻麻的一片,左鬱隻挑重點,一目十行,最後果然見到那些所謂的產權轉移,心中驚奇。看了看尚冰昊:“你去查查,狼都這地方,還有誰願意和我們合作的。”
她不相信狼都的人都以藥門為大,除了尚冰昊這樣的軍火商,藥門怎麽會沒有其他的敵人,他們那種害人的算計方式,霸占別人的東西,在她看來,和強盜一樣,肯定會有不少人憎恨。
尚冰昊聞言,點頭:“我今晚去聯絡。”
自己和左鬱合作以來,已經對她有了了解,不說沒把握的話,不做沒把握的事。雖然現在他和藥門比起來,層層落敗,不過自己手上的貨確實比以前銷路更廣,他和她秘密進行的東西,還是沒有人發覺的。
想完,他輕聲關上了門,踏著穩穩的步伐,疾步離開去準備,並沒有看見六弈微微顫動的睫毛。
左鬱聽著被子細微的翻動聲,心裏一喜,看到六弈慢慢睜開了眼,她眼中的笑意盈盈,輕聲附在床邊說:“終於醒了?”
六弈聽著熟悉的女聲在耳畔響起,腦中漸漸清醒了。大眼睛看著她,雖然覺得很暈,但努力點點頭:“嗯。”
左鬱見他這樣,慢慢扶起他靠在床頭,捏了捏肩膀,再問他:“這兒還麻麽?”
六弈幾天沒動,都是安靜地躺在床上,突然醒來,全身都在麻木,而且還無力虛弱。動了一下手臂,覺得都已經結上疤了,驚奇一叫:“啊!我睡了幾天啊?”他不過是中了一槍而已,怎麽感覺像是過了一年?
左鬱製住他不停揮舞的手,輕斥道:“你別亂動,傷還沒好!”他都已經這麽久不醒了,石原一天換兩次藥,當然好得快。隻不過,就是不知道腿怎麽樣了。
六弈聽著她的警告,也安靜了下來,而後感覺到自己腿上毫無知覺,疑惑道:“我的腳被誰砸了?”
左鬱見他自己發現異常,也不隱瞞,對上他嚴肅地說:“之前你在夜歌中了藥門的一點藥,舊傷被感染侵蝕,醫生說是會有後遺症。”
說罷,看著六弈坐著呆住,娃娃臉上茫然一片,左鬱心裏一緊:“過幾天我就讓人送你回A市,讓五棋照顧你。”那邊環境熟悉,也不會有這麽多的傷害,自然安全。
六弈驚詫,立刻回過神來,看她誤會自己的表情,怎會願意,解釋道:“哎呀!我不過就是當時逃得不穩,腳被拌了一小下才撲倒在尚冰昊身前的!這種事情不用擔心!”
又想著五棋嚴肅的麵孔,連忙繼續說道:“這腿本來就不怎麽靈活,既然來到狼國,我可要好好享享貴族待遇!”
他被送出手術室,迷迷糊糊聽到西鴻翎說的話,雖然全身都被麻痹,但是對聲音慣有的敏銳還是在的,因此他並不擔心自己的腿。
左鬱聽的無語,每一次尚冰昊看六弈的眼神愧疚又感激,原來是一個烏龍。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從他的態度看,已經完全投入到合作中了。接下來,就不會發生什麽便宜事了。
石原可是聽了西鴻翎的命令,對六弈的傷一點不敢怠慢,雖然他是赫赫有名的神醫,但是在狼國的王子殿下麵前,太渺小了,連軍令狀,都是被逼的。他沒有地方訴苦,努力工作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