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難不死
來人中的一個個被立刻抓住,要命地直喊:“別……別殺我……別殺我……”一句話說不完整,眾人就聽見‘哢嚓’幾聲,人倒了下去,不到一秒,身體上就爬滿了石煉蛇。
粗獷臉閉眼,表情哀慟卻無能為力,他被自己的兄弟放在地上,中了蛇毒的身體怎麽也使不上力,而且,他現在全身深黑,活像一個死了的非洲土著。
自從甩開這幫人後,他們聽西元的話一直往正北方去,哪知找了好久,才發現這座山有白狼在守護,而後果斷上來,卻在半山腰被一大群蛇圍住,他擋了兄弟幾個才不至於每個人都被蛇咬。
不過西元被蛇咬的體無完膚,即便再舍不得寶藏的路線,他還是讓兄弟把人扔到河裏,免得再次連累。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粗獷臉現在腦子回想那個畫麵,依舊心有餘悸,這裏的東西,都凶殘至極。
嗬,他找過世界上所有排得上名的神秘寶庫,想不到最終死在這個地方,早知道,當初就不追查那一家三口了。到頭來,都是他太貪心的結果。
戰馬等人哪有閑情去看他悲戚的模樣,剛才那幾聲叫喊已經讓石煉蛇全都出手了,一條條皮厚肉黑的小東西幽幽地吐著蛇信,四周殺氣重重。
五棋的外套突然增了重量,一條肥重的黑蛇緊緊地趴在他的胸口,打定主意咬他的心口。心底突然一顫,他放開手上剛剛捏爆的蛇頭,被黑汁染色的手正要捏它七寸,誰知被一雙黝黑的手搶先。
“這些蛇的命門都在頭,成年的蛇頭比金堅,專食人心!”兵書冷聲道,一把扯走五棋的外套。
五棋一愣,看了自己拿著的潰爛蛇頭,立刻會意,看著六弈果然聽話的在那條溫泉縫隙邊守著,忙道:“讓你們的人往六弈那邊撤!”
那邊的水質特殊,石煉蛇似乎一直避著那個方向,他才讓六弈守最後一方淨土,現在不管有沒有出路,隻能先一步步來了。
“戰馬!”兵書對左右的人命令完,又低喊了遠處的戰馬。
不等戰馬吩咐剩下的人,他們早已練就自己團體裏獨有的默契,一個個排成一列,把兵書和戰馬放在中間,在溪流邊慢慢開出一條血路。
一身墨色透著惡心的腥味,染了石煉蛇血的衣裳早就被撕咬得破碎,翎堂的帶著獨有的地獄黑暗氣息,眼都不眨地一路殺下去。
蛇身飛舞,蛇血飛濺。
五棋六弈又站定在剛才的地方,六弈膜拜般望著那群人,而後自嘲地看了自己的腿,手用力地甩開這廂遍布的稚嫩黑蛇。五棋知道他想些什麽,一邊動手一邊嚴肅道:“接下來,就看你的。”
“……那當然!”六弈明了,手上的動作加快,把隻剩一口氣的蛇塞入縫隙,娃娃臉上的嚴肅和陰狠讓人瞠目。
沒有臨玉慣有的高科技手段,他也能把所有的信息收集起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磁場,這樣的地方,正如五棋說的,就看他的了。
果不其然,小蛇在觸水的一刹那,蛇身仿佛經過洗滌,瞬間由身黑色變成暗紅,鮮紅,嫩紅,仿佛透明的身體有氣無力,六弈感覺他手上的小東西漸漸沒有了呼吸。
哼,就說這麽黑的東西有水也不去洗呢,原來是他們的死亡之水。
“讓人拿東西敲碎這裏!”緊急的實驗進行完畢,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六弈苦惱,這條縫不會大了。
五棋嚴肅的表情一僵,知道他的惱怒卻笑不出口,沉聲道:“拿蛇頭去砸!”
他說得輕巧!不過六弈心裏的焦急勝過膽怯,所有的情緒都被腦子裏的熱血覆蓋,大眼睛專門瞪圓尋找最大的蛇。剛剛兵書那句話,他聽到了。
瞄準五棋右腳邊的一顆大頭,他敏銳地感覺到這條蛇是最恐懼溫泉的,黑色的頭顱隱約帶著黃色,看起來年紀最老。
沒有多想,六弈左手探過去,迅速地在它的可視區虛晃一下,厚厚眼皮底細的眼珠隻看到朦朧的一雙手,蛇信子靈活一動,大口張得和菜盤子一樣大。六弈右手向上,撥出一潑泉水,正好喂到它的嘴裏。
蛇皮爆裂的聲音頓時不絕於耳,娃娃臉上誌氣昂揚,左鬱的虛招,果然屢試不爽。
“砰!砰!”
硬物碰撞硬物的聲音在五棋身後響起,此時兵書戰馬他們已經來到這方,黑壓壓的人影鎮住了被殺得差不多的蛇,這裏果然安全得多。
“怎麽樣?”戰馬一身腥臭味靠近六弈,表情急切。
六弈把蛇遞給他,頭也不抬,“叫你的人抓條蛇幫我在這個地方割個三角形,還有左邊那裏!”
所有人一愣,極是疑惑,五棋和六弈配合的最久,了解他,急聲道:“沒時間了,快點動手!”離得遠的蛇慢慢過來了,再不抓緊,不出五分鍾,他們不是被毒死就是被生吞。
話音一落,當下幾個高大冷酷,看起來最有力氣的人就行動起來,抓起大蛇就敲起來,全身的肌肉晃動。所有人全身是汗,眼看那黑色的一大片逐漸往這方逼來,眾人的表情緊繃。
“拉著這條藤,往外撤,快!”娃娃臉因為焦急變得臉色蒼白,翎堂的人雖然不懂他要幹什麽,但是見戰馬和兵書一臉信任,聞言都傾盡全力拉藤。
藤條太粗太短,饒是幾根係在一起也不易拉動,習慣殺戮的男人竟然被這種玩意難住。外圍的人把蛇血濺到石壁上,不用猜就知道蛇軍逼近。六弈咬牙,手被勒出血,他眼神陰狠,恨聲道:“再用力些!”
血液和汗水一起融合,所有人都在堅持。
“砰!”倏地,石頭崩裂。
六弈臉上欣喜,大喝一聲:“快過來,快!”
水像流沙一樣瞬間淹沒了出口,白色的霧靄一撥撥往外擴,視線朦朧,殺紅了眼的眾人被熏出了眼淚。
“沒時間了,躲到裏麵去!”
躲?轟隆的水流聲,不用靠近也知道剛剛崩裂的石壁有多悲慘,要是人進去了,該怎麽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