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五棋和戰馬衝了進來,翎堂的人緊隨其後,藥門的武器精銳,整日和槍口打交道的人很快上手。西鴻翎說幾句話的空檔裏已經吸引了西元全部的心思,外麵把守的人無聲無息倒下,這美男計,用得再惡心也值得了。
搶了幾隻槍,戰馬還未靠近門口,就扔了一把給正前的西鴻翎,低矮的弧線最後落點在他手上,流著血的手也看不出有什麽不同,子彈精準地朝西元和江亙輝飛去。左鬱趁勢出擊,兩人配合得默契,西元哪裏容忍得了剛剛的一切,一把奪過最近的槍,眼神森冷地瞄準左鬱和盤盤。
“雖然我不準備今天結束一切,但,也不打算放走一個!”
左鬱明白他這話的意義,更加警惕周圍,耳邊的風帶著子彈呼哧飄來,她全部心神都放在屋外,隻管前進,其他,一切交給西鴻翎。沒有緊張,沒有害怕,此刻的突圍,那一切都是再尋常不過的。她想過了太多不想連累他的事,但是來到這個沙漠,仿佛依靠他才是自己的本能,沒有道理。
兩大一小漸漸把內堂的人逼到死角,後退的腳步越來越快,外麵的五棋最先衝到兩人身邊,對左鬱急聲道:“往後一百米的庭軒開始有炸藥的痕跡。”左鬱聞言和西鴻翎對視一眼,便先行一步到五棋說的地點,西鴻翎抱著盤盤在後麵掩護。
不到半秒,內堂突然的西元開始瘋狂起來,威武的身軀在四方的空間極有壓迫。“堂弟,你不該的。”他花費半生的努力,隻留得被唾棄和厭惡的感情,叫他如何甘心?
西鴻翎頎長的身影擋住了身後人的大半,他舉著進口的精致槍支,說的風輕雲淡:“我不喜歡別人的算計。”話音一落,從槍膛穿出的小銀點淩厲無比地射向西元的手臂,比起內堂的被躲過的那槍,這次的速度根本不會來得及回神。
西元看著他右手臂的血靜靜流淌,突然笑起來,端正的五官滿是陰冷,“隻有你值得我這樣對待。”用槍口沾上一些,他還性感地舔了那腥紅**。
陣地終於移到布滿炸藥的庭軒,左鬱手上的白色物件突然有了反應,‘滴滴’的聲響對於她來說如同福音。“翎,我們往那個拐角衝出去!五棋,你把你能發現的炸彈卸幾個下來,動作要快!”說完,左鬱杏眸中的興味濃厚,看來,西元把這地方看成是她最後的巢穴了,哼,真是舍得下本,這麽誇張的量,恐怕是藥門已經空了吧。
把解下的彈藥交一半到左鬱手裏,五棋墊後走。中間的左鬱受兩人保護,在這麽緊急的時刻有足夠的時間把炸藥簡單設置一番。綁好的小火線成了一個簡單的死結,左鬱輕手一扔,炸彈一打被放置在中心,後麵半批的人目不斜視,黑皮鞋一踢就想把它返回給左鬱,誰知還沒來得及放下腿,轟天一響,硝煙中包圍一簇盛紅的火焰。
“威力沒你製作的好。”西鴻翎淡淡扔下一句評語。
五棋停下,往後頭瞄了一眼,點點頭,雖然冒這麽多煙對他們最有力,但是作為偶爾研發的人,他也覺得那一簇火和響聲很不給力。
換來了半分鍾的逃跑時間,左鬱變得輕鬆許多,突然想起什麽,“戰馬呢?”
“領著人從內院的另一個出口等我們,從這裏出去後就會看到人。”五棋說道。
既然救援的人計劃的這麽周詳,他們也沒有什麽憂慮了,奔跑的腿更加急切。
西元吸入了濃煙,臉色陰沉,一瞬不瞬盯著任務失敗的手下,手上的青筋猙獰。“全都是廢物!”
江家的人實力和藥門的沒法比,江亙輝帶著人最後趕到,煙霧已經消失,他捂著腹部的傷口,恨聲質問:“人呢?”
西元睨他一眼,沒有變化,兀自吩咐自己的人:“把最後一步提前搬上來,先讓他們回去,這一次失敗,你們知道該如何解決。”
江亙輝被他話中的涼意嚇到,此刻的西元完全不似當初那位威武心細的男人,他又惶恐了,身邊的心腹都不見蹤影,這一步步,他悔不當初。“二殿下,打算如何?”
“江家主說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西元看著他說,“我來寄居這麽久,本想單純和你毀了王室罷了,現在,恐怕要委屈江家了。”
江亙輝後退一步,慌了神,語氣依舊鎮定,“我江家在你的眼裏就隻有這點利用價值?”
“你以為呢?”西元嘲諷。“江老大不幸被左鬱打死,你無動於衷,老二老三下落不明,你也不在乎,江家的根,你不會以為一輩子在你手裏吧?”
“哈哈!二殿下說的是,我確實沒想過,但是一個枝繁葉茂的家族,我失去了三個兒子,不代表沒有繼承人。況且,那一對戒指的事,你憑什麽以為你都了解了?”
“畫在西鴻翎手上,翡色在我手上,而且那個秘密王室不是無人知曉,你太高估自己了。”
江亙輝心裏一緊,臉色也僵了起來,他心急到把西之遠那個老家夥忘了。隻聽西元繼續道:“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讓江家領導一切,本以為你們的潛力足夠讓江家存在到我上位後,但似乎你們得到的教訓不夠,對付過他的人,都不該愜意。”
江亙輝來不及爭論,就聽到最遠處的偏院一路連過來都是轟炸聲,四周的聲響震亂了人心,他冷汗涔涔,瞠目結舌,不可置信。“來人,快去看看!”
稀疏的人影在外頭來來回回,江亙輝跟前沒有一個眼熟的人,饒是曾經如何叱吒,現在也雙腿發軟了。“西元,你這麽對江家,會遭報應的!”
“二十年前從江亭走出這裏開始,江家就在遭報應,現在是要更新換代了。”他頓了一下,像是回憶,“當年我父親因為不服西鴻翎憑借一枚戒指當上王儲,來到江家想要得到翡色,想不到被你們嘲笑愚弄至死。藥門費了他最後三年的精力,才能派人在暗中看著你們在A市一步步設陷阱,二十多年了,這裏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江亙輝呼吸變粗,厲聲嗬斥:“一切覬覦那筆寶藏的熱都該有罪,那原本就是江家所有,王室權利再大,也休想!”
“是麽?”西元拿出翡色低喃,“翡色和紅白的事情,現在已經成了我和他的事了,江家和左鬱,都會是同一個下場!”他最後要做的,隻差那一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