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昍在出門的那刻,給出了答案,隻是得到這個結果的夏家寶,內心久久不能平靜,直到老管家前來提醒她該休息了,她才回過神來。

老管家也看出了自家小小姐有心事,在對方即將上樓去的那刻,叫住了她:“小小姐,我這老婆子畢竟活了這大半輩子,所見所聞也是有一些的,小小姐要是有什麽感情上的不開心,不防跟我說說?”

回想自己這一生,不僅是看著小小姐的父親長大,而且小小姐也是她看著長大的,所以對於夏家,她是從骨子裏將其看做自己的家!一個值得她盡忠的地方!

七年前的夏家發生那樣的慘案,所幸她當時回趟老家躲掉了,但是,她的餘生何嚐不是在悲痛與自責中度過,所幸小小姐性命無礙,還主動找上了她。一方麵,她希望小小姐找出真凶為夏家報仇;另一方麵,她也希望小小姐的餘生能幸福、幸運!

夏家寶腳下的步子一滯,衝著老管家扯出抹淡淡笑容,夾雜著幾分苦澀:“嗯嗯,那我就跟您講講,咱們去外麵散散步吧。”

今晚,注定是睡不了覺了,所幸明天是周日不上班。

於是,夏家寶將自己心中的疑惑,一一說與了老管家聽,包括:

她回到海重市與明昍發生的一切;

通過申美粒去參觀了一番上官嵐杉為自己修建的墓碑;

還有,

施司浪來到海重的事情……

夏家寶是無比信任這位老管家的,盡管這位老人家因為當年夏家慘案變得有些,該怎麽形容呢,就是嫉惡如仇吧,但是老管家的睿智,以及她對自己無條件的好,都是記在心裏的。

吐槽完這一係列事情,老管家得出一句話:“小小姐您對待那個明昍,確實有所不同。”

“我——”夏家寶一聽這話,本想反駁,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從何反駁。

隻聽老管家繼續道:“就算當年夏家發生的事情與明家無直接聯係,但小小姐您要清楚,定是脫不了幹係的!所以,如果小小姐您在這段感情裏沒有陷太深,那麽,就請快點跳出來吧。”

這話,帶著懇求。

“當然,如果小小姐您已經深陷進去,也就不要讓過去發生的事情影響到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我也看得出來,明昍看小小姐您的眼神,很不一樣。”

這話,又是另一番語重心長。

夏家寶則是點了點頭,沒有在多說什麽。

此刻,兩人邊談話邊走路,已經到了中穀景區的一處山頂,站在此處,正好可以看到遠處那一望無垠的大海,兩人也就停留在了這裏,吹吹海風也挺好。

良久,夏家寶才迎風揚起了臉,語氣堅定道:“當年發生的事情,一直是我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拔掉這根刺,其他一切,都免談。”

所以,她的感情,無關緊要!

是啊,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計較明朗茲、上官嵐杉他們說的,曾經的明昍喜歡夏家寶;又何必去在意,申美粒對明昍的那份至死不渝;以及,自己對施司浪滿懷的愧疚之情……一切的一切,都等她查明夏家慘案一事後,再說吧。

而明家,是個突破口!尤其是上官嵐杉當年為她修建陵墓一事!

老管家點頭:“既然小小姐心中已經有了決斷,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麽了。對了,我包裏剛好放了幾顆大白兔奶糖,小小姐要吃麽?”

夏家寶見到老管家從自己包裏掏出兩顆奶糖,眼裏有淚光閃動,緊接著就笑著接了過來,打開其中一顆含在嘴裏:“謝謝。”

當年,自己喜歡吃糖,因為長蟲牙,嚴厲的媽媽禁止自己吃糖;老爸呢,大概是見自己對糖,尤其是奶糖的癮太大了,便時不時偷偷塞給自己幾顆大白兔奶糖……

糖含在嘴裏是甜的,可是順著喉嚨流下去,又哪裏去捕捉那份甜蜜?

老爸,老媽,哥哥們……以及當年夏家慘死的所有人!我夏家寶,不會叫你們白死的!

夏家寶整理好自己思緒,所以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裏,她更是全心全意做好一個鏟屎官的本職工作。

當然在這期間,明昍跟她雖然天天打照麵,不過都是笑笑就完事兒,沒有別的交集;至於申美粒,也不知道她從哪天開始,就沒有在養豬場工作了,大概是因為嫌棄這裏環境過於髒亂了吧;還有就是明小胖,一如既往的傻氣,不過可能因為上次酒吧接觸到小提琴,之後就一直在養殖場裏彈奏著,聽著這熟悉的旋律,也就更堅定了她查明當年真相的信念。

同樣,這一個月的工作,被明家那邊的人看在眼裏,也都嘖嘖稱讚。

“朗茲啊,我就不跟你計較你托人找關係的事情了,那丫頭的表現,我很滿意。”這不,明家老族長特意將明朗茲找來下象棋,順道說說夏家繼承人這件事情,“以後將明家交給那丫頭,我也就放心了。”

明朗茲執象棋子的手一頓,麵上劃過抹尬色:“唉,都是我老婆那邊疼女兒,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不對不對,您怎麽知道這事兒的?”

老族長則衝著麵前的中年男人挑眉:“你說我怎麽知道的?”

不過逗趣的是,明鑫那小子一直照拂的,是申家那個丫頭。

明朗茲衝老人豎起個大大的拇指:“族長大伯果然厲害啊。”

他就知道,自己做的那些小動作,逃不過這個賊兮兮了一輩子的大伯;還好老人家不同他這個晚輩計較。

“隻是我這裏還有件事情,想找族長大伯您商量商量。”明朗茲在落下一子後,方才說道,言辭懇切。

老族長微微蹙眉,老臉立刻嚴肅起來:“先陪老頭子下完這局棋再說,贏了,才有資格談條件。”

“您明明知道,我是下不過您的。”明朗茲的言語裏,滿是委屈。

“先下!”

明朗茲見老人態度堅決,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跟老人對弈唄。

最後,輸的人,不出意外還是他明朗茲。

隻是,自家老婆大人派給他的任務,不得不完成啊,不然回家又要給跪搓衣板了。

“族長大伯,這是嵐杉那邊交代給我的,我這不得不說啊,也希望您能同意。”

老族長飲著茶水,喟歎了口氣:“不是我明家不想幫,而是申家一事,實在是不能幫啊!至於昍兒和申家那丫頭的婚事,也等昍兒他本人回來了,再說吧。”

“啊?”

明朗茲聽得雲裏霧裏的,他要說的不是這件事情啊,而是自家老婆大人說想女兒了,要去看看,希望族長這邊能夠允許。

慢著慢著,申家出事?申家出什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