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寶本來和施司浪分開,叫了輛網約車,誰知道,司機車主會是明昍這個臭娘炮。

天色已經很晚,或者說城市夜半三更更為準確些,本來這時候叫網約車很不容易,所以她無奈隻得厚著臉皮上了不是,誰叫她先前跟司浪哥從酒吧出來,坐了他的車,把自己的車給停在酒吧停車場了呢。

再說了,她又不是占人家便宜,會網上付路費的。

隻是,事情巧合到這個份上,讓夏家寶深深懷疑明昍這丫的動機。

所以她這會兒坐在副駕駛座上,惴惴不安。

“把安全帶係上。”

“好。”夏家寶聽到對方一板一眼說著,也隻能作為一個乘客角色,配合好司機的工作,很聽話地給自己係好安全帶。

明昍“嗯”了聲,也沒再多說什麽,眼睛注視前方,車子很明顯加了速。

就算是坐在全封閉式車裏的夏家寶,此刻都能聽到車窗外麵呼嘯的風聲,至於瞥見主駕駛座處那時速顯示,130!136!158!187……

甚至,還有繼續往上漲的趨勢。

夏家寶急眼了,怒瞪正在開車的男人:“明昍,你瘋了是不是?啊?”

沒反應?

夏家寶見時速已快接近兩百,胸腔起伏愈發厲害,繼續吼道:“要死你別拉我墊背啊!減速!快減速!哥們兒,你倒是減速啊,人生處處是驚喜,何必要想不開呢……”

“別廢話!”

“你!”夏家寶覺得自己就是在對牛彈琴,幹脆也不再說話了。

關鍵是她不敢說啊,很明顯這個男人此刻很生氣,萬一自己說的某句話把他給刺激到了,開著車同歸於盡怎麽辦;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在接近兩百的時速下,她一來不敢跳窗逃離,二來更不敢奪取對方手裏的方向盤。

因為在這樣的生死時速麵前,就連要降速,也得緩緩踩著油門,不然就翻車。

所以啊,她哪裏敢有別的多餘動作,能等待的,隻有這個神經質男人,冷靜冷靜再冷靜。

至於她呢,那就,閉目養神吧。

待感覺車子停下,夏家寶這才緩緩睜開眼,聽到的,是一道“砰”然關車門聲。

Emmmmm,這變態的臭娘炮,該不是將車開到某個荒郊野嶺,然後叫她和這車,一起在原地爆炸吧,而他自己則迅速逃走了。

反應過來的下一秒,夏家寶更是以生平最快速度,將車門打開,隨後整個身子從車子裏一個翻滾而出。

“呃?”

好不湊巧,入目的,是一雙黑白相間的男士運動鞋。

於是乎,夏家寶就以一個半跪的姿勢,麵對著這雙穿著運動鞋的主人。

這下,真真是勾起了她的怒火。

原因無他,麵前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明昍!這個臭娘炮!

一個猛然起身,右手迅速又不失果決地抓住了對方的衣領,齜牙道:“明昍,你個臭娘炮是不是想死,啊?還有啊,你是不是真有神經病啊?”

不然,夢遊叫她寶寶姐?現在更好,直接開車時速兩百,又不是賽車,搞什麽鬼?

除了有病,夏季寶實在找不到其他別的理由說服自己。

明昍沒有任何反抗動作,就這麽任憑女人提拎著自己,隻是那張俊美臉上,麵無表情。

等女人說完這劈裏啪啦的一通後,他才薄唇輕啟:“說完了?”

“啊?”這叫夏家寶怎麽往下接。

如果可以,在對方不還手的情況下,她真想暴揍他一頓!

“老娘有沒有說完,關你屁事兒!還有,你今晚是發什麽神經,如果事情與我無關的話,我想我該走了。”

算了算了,跟個神經病計較,她豈不也是個神經質。

於是,夏家寶放開了對方的衣領,並推攘了對方胸膛一下,轉身就要離開。

這個臭娘炮還算有點良心,竟是把她送到了中穀景區的那棟白色小洋樓門口,至於叫謝謝什麽的,哼,算是給她今晚經曆這場生死時速的賠償。

不過,夏家寶在往自家小洋房走的過程中發現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不得不叫她引起重視。

無奈隻得轉身,麵露無奈說了句:“明昍,你究竟是幾個意思?”

這,怎麽跟他之前失憶一樣,跟個牛皮糖似地黏住她?

明昍還是板著那張冷臉,弄得真跟來要債的人似地,偏偏他唇緊抿著,啥都不說。

夏家寶還真就納悶兒了:“我說明昍,不,明少,明少爺,您要做什麽?能當麵說清楚麽?這麽跟著我,也不是那回事兒啊!”

她真的要跪求了。

“對,我有話跟你說。”

“行,那你先說。”夏家寶總算是送了一大口氣。

“先進屋去。”

“啊?”夏家寶確定自己沒聽錯,隻是這男人是不是弄錯了一件事情,這小洋樓是她夏家的,是她夏家寶的,關他明昍有啥事兒?怎麽弄得他是這房子的主人家似的?

“好吧好吧。”

最後夏家寶妥協了,當然這也是經過她深思熟慮的,拜托那棟小洋樓可是她家,裝修什麽的,以及裏麵的一些小機關都是她自己設計的,加上裏麵的仆人啥的都是唯她這位小小姐的命令是從,還會怕一個明昍?

顯然是不可能的。

至於明昍呢,從進入小洋樓的那可開始,他那眼珠子都沒停止轉動過,四下打量著。

當然關於這點,大咧的夏家寶沒有注意到,還是對明昍特別不懷好意的老管家提醒她,她才注意到這點。

“小小姐,要我說,為了以防後患,咱們今晚,就——”老管家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凶狠,手上則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夏家寶自顧自倒了杯涼白開,飲盡,隨後擦了擦嘴角水漬,哀歎了聲:“如果這件事情是殺個人這麽簡單的話,那我早就殺光了明家所有人不是?”

殺人不過頭點地,在那七年的腥風血雨中,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說上千,幾百肯定是不下的。

隻是她可不是那種,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人。

倒不是別的,夏家家風教會她,是這做人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可——”

老管家還想再多說點什麽,被夏家寶打斷:“好了,很晚了,你早點去睡吧,有些事情,我會跟他好好談談。”

“那,行吧。”老管家也知道多說無益,更何況自家小小姐的性格,跟當初少爺的性格如出一轍,又哪裏是她一個仆人身份的人,能勸說得動的。

隨後,夏家寶就在高台處拿了另一個水杯,倒滿涼白開,便朝著客廳處的那個男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