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昍總算送走了一個麻煩,便尋思著去自己臥室看看,指不定被剛才那個醉酒女人弄成什麽亂哄樣子了呢。

隻是,饒是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被打開房門所看到的那一幕,驚嚇到了。

隻是那雙驚嚇的眸子中,似有一絲驚豔之色。

大**躺著的女孩兒,整個身體都鑽進了被窩裏,隻剩下一個小小的腦袋**在外麵。

因著恬靜睡顏正好對上他打量過去的目光,所以明昍可以清楚見到她精美的五官和柔和的麵部線條,甚至能打量到她那輕顫的睫毛,眼皮微動,加之蠕了蠕紅唇,竟有幾分俏皮可愛。

夕陽餘光透過窗簾縫隙傾灑在整張大**,更是給呼呼睡得香甜的女孩兒,鍍上了一層唯美氛圍。

本來怒火中燒的明昍,也不知自己這是怎的,竟是腳底生了根,走不上前去掀開被子,將這個叫月萱的,給攆下床去!

他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冒火的眸子漸漸平息下來,內心也猛地升騰起一股磅礴的滿足感。

就好像,一眼千萬年。

其實吧,夏家寶早在明昍打開臥室門的那刻就醒了,眯眼望過去,居然是個男人,還是明昍?!

她還以為是申美粒酒醒了,來叫她呢!

聯想到之前一進這601房間來的不對勁兒,她恍悟,合著真進錯房間了。

於是,有著數年特種兵生涯的夏家寶,臨危不懼,依舊裝睡,想著避免尷尬才好。

她主動醒來,和被明昍這丫的叫醒,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好麽?主動醒來的話,搞得她真就是故意爬上他的床,勾他引他似的!

呸呸呸,臭娘炮以為他自己是誰啊,值得她堂堂夏家六小姐這般作踐自己?

還有,明昍此時此刻明明看到她躺在他**,卻遲遲不來叫醒她,又是幾個意思?

看個毛線,老娘在這裏睡著,又不是大熊貓供人觀賞的好麽?

再看,非戳瞎不可!

夏家寶內心氣惱歸氣惱,不過真不願意主動醒來,於是翻了個身,順帶給自己尋了個舒適位子,繼續打著輕微的呼嚕聲。

廢話,要知道作為一個合格的特種兵,外加間諜,這些偽裝是身家必備,基礎得不能再基礎得東西。

更何況,她可不是合格,而是優秀。

所以,明昍自是沒有察覺出對方已經醒來,隻是女孩兒這一個翻身,叫他回過神來,也暗自懊惱了番。

他剛才在做什麽?

難不成也學那些個花癡女,犯起花癡來?

這麽一想,明昍作勢就往前邁出一腳,隻是下秒,有頓住收了回來。

他是想上前去,粗暴掀起被子來,將人給趕下床去;隻是內心有道更強烈的聲音,不容許他這麽做,就好像一旦他這麽做,就要失去什麽最珍貴的東西?

月萱啊月萱,你究竟是誰?

而我,又是誰?

明昍在門口,來來回回伸腳又縮腳的,最後,憤憤咬了咬牙,還是決定掩門出去。

本想著重重掩門,把**女孩兒給吵醒再攆出門去,可真到關門的時候,他還是輕輕給關上了。

夏家寶在聽見門鎖響動的下秒,倏地睜開雙眼,眼珠子咕嚕嚕轉個不停,格外清明,卻又麵露疑惑。

臭娘炮這是幾個意思?

不該是怒氣衝衝上前來掀了她正蓋著的被子,再把她趕出去麽?

也幸得這男人還有點紳士風度,不然掀開被子,鐵定見到,嗯嗯,就是那啥,她不是還沒墊姨媽巾麽,而這會兒兩腿間有些黏糊糊的,不出意外該是給人家**,弄上了那玩意兒。

唉,還真是叫人無語。

她明明就沒喝酒,怎得跟申美粒一樣糊塗,還進錯房間,穿錯衣服,最後還將人家**弄髒?

夏家寶快被自己給蠢哭了。

隻是現在,可不是給她發牢騷耍小性子的時候。

是的,她得逃啊!

夏家寶慶幸養足精神,小腹此刻也沒那麽疼,便掀開被子下床,掃了眼床單,果決迅速地就將床單扯下來打包成袱,背在背上,順便給鋪好被子在大**。

搞定完這一切後,她就穿上自己的運動鞋,去到與臥室連著的大陽台,深呼吸口氣,穩了穩心神就翻了出去。

明昍坐在沙發上良久,越想這事兒越覺得不對勁兒,他怎麽就允許月萱睡在他**了呢?

還有,這人睡得跟個死豬似的,莫不是出了事情?

一想到這裏,他也顧不得叫醒她的尷尬,起身去開了臥室門。

隻是這次看過去,他還不可置信揉了揉自己雙眼,生怕是自己看錯了。

沒人?

而大**的被套鋪得平展,正是他今早整理好的模樣。

“不可能?”

明昍狐疑嘀咕了下,不過腦中狐疑一閃而過,他近段時間身體各項指標達標,又沒醉酒,剛才發生的一切,不可能是幻覺。

等他掀開被子,隻看到床墊上的白色棉絮,略顯褶皺,而與被套搭配的床墊不見蹤影,就更加確定,剛才所見的一切是真是存在的。

“這?”

而白色棉絮上的一團殷紅,十分醒目,男人在掀開被子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

這會兒聞著空中那股似有若無的鐵腥味兒,他也更加確定,這是鮮血!

月萱受傷了?

明昍下意識就朝臥室外的大陽台走去,在周遭好好查探一番後,想到女孩兒唯一逃走的路徑,就是翻過間隔一米寬的通底隔道,跳到隔壁家,也就是602房間的陽台去。

看了看兩陽台中間的縫隙,也就是六層樓下的地麵,那一大團灰色的東西,不正是他的床單麽?

這一幕,更加確定了明昍的猜想,對方一定是跑到602房間了。

不過見到下麵沒有被摔得粉碎的女屍之後,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那麽問題又來了,月萱來他家,做什麽?

千萬別告訴他,她跟那個申美粒一樣,是醉酒走錯房間。

他可沒在臥室裏聞到一星半點的酒精味道。

亦或者,剛才月萱是讓醉酒的申美粒打掩護,她好在自己臥室找什麽東西,見暴露,就假裝躺在自己大**睡覺……

明昍看著夕陽的最後一絲餘光消失在遠方地平線,越是往後想,心下越是駭然。

當然,更多的是將月萱此人,往壞的方麵去想。

隻是有一點,他身上究竟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值得對方這麽不遺餘力來竊取?

怎麽辦,他都有點好奇自己那些被遺忘掉的記憶了?

不過等他回去將全房間上上下下查了個遍,尤其是在櫃子裏發現:少了自己的一條**,多出來一條帶血的女士**。

心,就不那麽淡定了。

轉而被怒意取代。

這這這,他覺得對方不是來找什麽神秘東西,就是故意整他的!

至於夏家寶這邊,一回到602房間,雖然詫異了一下這粉嘟嘟的裝修風格,不過很快就歸於平靜。

也對,就上官嵐杉那禦姐範的爆棚少女心,沒給她把屋子裝修得全是卡通人物,已經很不錯了。

剛從廚房端了杯醒酒茶出來的中年婦人一見客廳突兀站著的一個人後,麵上一喜:“小小姐,您回來了。”

夏家寶點頭:“嗯,王嬸叫我月萱就好。”

“是是是,瞧我這記性。”

叫王嬸的中年婦人這才定睛看向麵前的女孩兒,陡然瞥見女孩兒隻穿了件男士格子睡衣,不由心驚一問:“月萱啊,您這身打扮是?”

“王嬸,你呀就別一會兒您一會兒你的,以後都把我當晚輩來看待就成,別那麽客氣。”夏家寶尋思著兩人畢竟要在一個屋簷下待三個月,還是和樂點為好。

“好的好的,月萱,我看你衣服後麵有血垢,這?”

見王嬸還執著在自己的衣服上,夏家寶隻得扶額,胡亂解釋一通:“申美粒來例假了,這是我跟她之前吃飯,蹭我身上的。”

作為從小就會甩鍋的她,這會兒直接就甩給申美粒去了。

天啊,一想到這裏,夏家寶有些氣惱咬了咬唇。

該死的,她居然把申美粒這個小蘿莉給留在601房間了,那豈不是和明昍見個正著?!

“哦,這樣啊,我就說月萱你怎麽可能來那個?”

王嬸一聽這話,也就釋然了,不過當她看向沙發,隻見剛才還躺在這裏的申美粒沒了蹤影,心下也是一急:“月萱,你剛才進來的時候,又看見申小姐嗎?“

“申美粒?”

王嬸點頭。

夏家寶卻是蹙起眉頭:“這是怎麽回事兒?”

於是,王嬸將剛才有個帥小夥來敲門,以及後續事件,一一交代了清楚。

“原來是這樣啊。”

夏家寶指了指主臥的方向:“王嬸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她應該睡在**去了。"

因為之前在明昍家裏的時候,申美粒這個醉酒的女人就一直想往臥室去,說是要睡大床,她當時是堅決不同意,畢竟懶得換床單被套這些,最主要的就是那副蘿莉身體裏可是住著個欲求不滿的小惡魔!還是男女通吃屬性!

太可怕了!

“月萱你還真了解申小姐。”

夏家寶有些無語:“拜托王嬸,能別拿你那腐女的眼神看我好麽?還有,浴室裏有浴袍的吧,我先去洗洗。”

“有的。”

“嗯,那行,我先進去了。”

“月萱。”王嬸適時叫住了女孩兒。

夏家寶不是很明白。

王嬸則指著茶幾上用外麵紙袋包裝好的物品,問道:“那月萱,這個是給申小姐買的吧?”

夏家寶無所謂聳聳肩:”不然呢?“

實則內心在哭訴,這上官嵐杉給找的保姆,怎麽這麽難糊弄?

她剛才之所以跟王嬸廢話這麽多,就是希望王嬸轉移注意力,她好偷偷講這些姨媽巾藏起來私用,現在看來,她隻能在下麵墊衛生紙了不是。

偏偏王嬸臨了補充了句:“隻是月萱你對申小姐著實實誠了些,還是說買這麽多這個,打算和申小姐同居?”

“……”夏家寶汗顏。

王嬸啊王嬸,你莫不是百合文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