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衣櫃裏,清一色的男裝?還都是偏黑灰白三係的。

呃,至於其中一個隔櫃裏,更是規整掛著五六條,男士紅**。

沒錯,就是紅色的。

這這這,這些紅**均有輕微褶皺,怎麽感覺是被用過的?

夏家寶搖晃搖晃腦袋,下一秒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不用猜,肯定是上官嵐杉,提前洗過並晾幹,收拾好給放在衣櫃裏的。

至於為什麽是紅色,前幾日上官嵐杉不是和一群更年期中二阿姨們,齊齊拿著自個兒家人們的生辰八字,去郊區找個叫什麽瞎子的算命,說她近期有災禍,要多穿戴紅色衣物,說是辟邪氣。

夏家寶拿了條紅**,在鼻尖嗅了嗅,發現除了一股淡淡親香,再無其他異味,如此,倒也可以放心大膽地使用。

這沒辦法,在明家假扮明昍的時候,她肯定要把變性人姿態做足,因著那玩意兒沒有徹底切割掉,就隻能穿男士**不是,不然硌得慌。

“夏家寶啊夏家寶,為了複仇,你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夏家寶自嘲了句,將點完姨媽巾外賣的手機丟在**後,順帶就拿過其中的一套男士格子睡衣睡褲,去到廁所清洗這下半身的血汙了。

等她洗淨下半身後,將一頭長發捆紮成個大丸子後,尋思著順帶洗個淋浴,隻是那一大瓶沐浴露,不是滿的,被人打開用過?

“這?”

夏家寶看了看保質日期,還OK,加之肚子的頓疼叫她提不精神,也就將就著先用吧,想來該是保姆阿姨提前打開用的。

可輪到洗幹淨身體穿上**,她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型號比她平時穿得那種要大,不過幸虧是彈性的,倒也能貼合住。

隻是那睡衣睡褲,不不不,就是格子睡衣,都能當她的睡裙了好麽,而穿在她身上能拖地的睡褲,夏家寶果斷脫下不穿了。

畢竟來大姨媽期間,她不是很希望下半身穿得累贅。

夏家寶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見申美粒還熟睡在沙發上,她就將那條多出來的格子睡褲,搭在對方微敞的肚臍處,防止吸風了肚子疼。

隨後,她就一小步一小步挪去了主臥,小心翼翼側躺在**,悠哉玩著手機,順便刷刷微博,當當吃瓜群眾。

點的姨媽巾外賣還要二十來分鍾才回到,所以她隻能等著。

不過沒事兒,身上穿的這條**弄髒了,不是還有五條的麽?

至於客廳沙發躺著的申美粒,等她酒醒,自然會知趣離開的。

所以為了防止小蘿莉發現自己是個女人,夏家寶早早就將那染紅的褲子**,塞進衣櫃一處角落,想著明早出門去的時候,給丟進垃圾桶裏。

等明昍下午六點下班回到家,一開門,見到沙發上躺著個女人,瞳孔瞬間放大。

還有她肚子上搭著的格子睡褲,呃,那不是他平時穿的麽?

這是哪兒來的變態女人?

男人強壓住心中的不爽,待看清女人長相後,他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叫醒對方,反而打電話給明鑫幹爸那邊。

這個女孩兒他看過照片,叫申美粒,家庭背景強悍,幹爸那邊更是對其畢恭畢敬!

所以,就把他這幹兒子給出賣了麽?

“幹爸,你跟我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兒?”電話已接通,明昍就質問了過去。

“啊?什麽怎麽一回事兒?”

明昍冷笑:“幹爸你就不要裝糊塗,我問你,我房間裏的醉酒女人是怎麽一回事兒?”

小小客廳裏,氤氳著濃烈酒味兒,沒有聞到那真是鼻塞!

“醉酒女人?大海啊,你小子這豔福不淺啊,都有女孩兒給你送上門去!“

明昍一聽這話,更覺得是申美粒和明鑫合起來整飭他,語氣有些溫怒:“幹爸,如果你再這樣,你這房子我就不住了。還有,麻煩你過來一趟,把這個叫申美粒的,領出去。”

“你說誰?”電話那頭帶著驚訝問道。

“申,美,粒。”明昍一字一頓回答。

“居然是她!”

“怎麽,幹爸你到現在,還要跟我裝糊塗?”明昍真是被笑了。

電話那頭立馬換了副語重心長的口吻:“大海啊,你說那位申小姐醉酒了是吧,我想她可能是走錯房間了,你不是住在601麽,剛好我前段時間把602的房子給租了出去,當時手續這些辦得匆忙,你知道我又是個喜歡忘事的,所以當初這兩套房子,我給配的是一把鑰匙。”

因為這房子當初明家那邊來租的,這也讓明鑫更加確定,申美麗就是那個總部要求他好好關照的人!

“真的是這樣?”明昍反問,顯然是對幹爸這套蹩腳的說辭,不信任。

“兒啊,說好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電話那頭有些小激動,“還有啊,你給我把人家申小姐照顧好了,你要是真不信的話,就用你的鑰匙去給開602的門,看能不能打開?打開後,你給我把人溫柔扶回她房間去,哦,對了,人家不是醉酒了嘛,你給煮點醒酒茶去。”

“這?”明昍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的。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被人闖了屋子不算,這會兒還要伺候一個醉鬼?

“我親愛的大海兒子啊,你就乖乖聽你幹爸我的話吧,不然呐,得罪了明家那邊,你,我,還有小胖,真就得去睡大街了。”

明鑫都這樣說了,明昍能不答應麽?

“好,沒別的事情,那我就先掛斷電話了。”

“嗯嗯,去吧,大海,加油,我看好你!”

明昍:“……”

掛斷了電話,男人輕歎了聲,看向已經睜眼坐起身來的申美粒,目光愈加森冷起來:”你闖入我家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現在,你回你自己家去。”

申美粒其實是被剛才的對話聲吵醒,本想坐起身來大罵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結果目之所及,隻叫人看不夠。

明昍很反感女孩兒這種花癡目光,加重聲音來了句:“申小姐,我說的話,你有在聽麽?”

申美粒眨巴眨巴眼睛,嘿嘿一笑,吧唧道:“明昍哥哥。”

第一聲“哥”是三聲,第二聲“哥”是一聲,聲音之嗲,隻叫聽者渾身起雞皮疙瘩。

很明顯,從女孩兒那雙婆娑的淚目中可以看出,半分清醒半分迷醉。

“起來,回你自己家去!”明昍再次強調,他現在隻想快點解決掉眼前的麻煩,等會兒啊,再給自己這屋子,好好收拾收拾,順帶消消毒。

“哦。”

申美粒很乖巧就從沙發上起身來,至於搭在她腰間的那格子睡褲,也在不經意間順著她的腿脫落在地上。

明昍見女孩兒隻是傻站著看向他,並沒有要走的意思,繼續強調了一句:“我說,叫你回你自己的家。”

隻是此話一出,申美粒立馬就掉下眼淚來,邊搖頭邊抽噎道:“不,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我要在這裏,好不好?”

女孩兒的話,一半強硬一半祈求。

明昍心下冷哼,麵上更是冷寒幾分:“申小姐,你喝醉了。”

他不是沒遇到過那種奔放女孩兒,不過搞得這般委曲求全的,還真就像他欺負了她一樣。

申美粒低吼了聲“不”,身體更快做出反應,朝著男人奔了過去,隻是被對方靈活躲開,她腳下刹不住車,”噗通“一聲就摔了個”狗吃屎“。

“哦,好痛,比啪啪還疼!明昍哥哥,你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呢,剛才那樣子對人家,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申美粒幹脆趴在地上不起來,兩行清淚在一側匯聚無聲落下,嘴裏則小聲嘟囔著:“為什麽?為什麽你好不容易出先在我的夢裏,都是這般不近人情?我到底是哪裏做得不夠好,那個叫夏家寶的,究竟哪裏好了,值得你為她做個變性人看,明昍哥哥你究竟知不知道,嗚嗚,每天對著你那張變性的臉,我真的是又愛又恨,憑什麽,憑什麽她都死了快八年,你還……”

明昍對女孩兒嘰嘰歪歪說的話不甚在意,也就沒仔細去聽。

他現在隻想,怎樣把這個大麻煩搞出家門去!

這麽個千金大小姐,來這兒租房,家裏該是有個保姆啥的伺候著吧?

這麽想著,明昍直接從女孩兒身側走過,敲了602房門。

果然,開門的是個頭發半百的中年婦人,見婦人這身樸素打扮,非豪門貴太太,那麽,就是那位申小姐請的保姆了。

於是,明昍直接說明來意:“您好阿姨,申美粒申小姐您認識吧?”

中年婦人微皺眉,試探性問了句:“您是?”

“哦,我就住在隔壁,您家小姐在我家醉倒了,麻煩您過去扶她。”

“這?”中年婦人也遲疑了,稍頓片刻,點頭,“行,我隨你過去看看。”

這暈倒之人,是申小姐?還是她家小小姐,就不得而知了。

保險起見,她還是跟過去看看吧。

畢竟她接到小小姐那邊電話,說是讓準備晚飯,結果等她買完菜回來,除了見到門口的一袋子姨媽巾,哪裏有半個人影。

而等她做好飯菜,小小姐依舊沒回來,關鍵是,她打了好幾通電話過去,都是打通了沒人接,要不是有個帥小夥這會兒來敲門,她指不定已經通知明家那邊,並報警了呢。

中年婦人將躺在地上的女孩兒攙扶了起來,隨後麵容不善看向明昍,言語透著警告:“你做了什麽?”

不怪婦人這邊想,誰叫申美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呢,活脫脫就是被那啥過的,還是強迫的那種!

還有這案發現場,就在沙發那邊的地上,正散落著一條格子睡褲呢。

明昍輕歎了口氣:“等她醒來,就知道,現在,還請您帶著她,離開我家吧。”

他沒去法庭告這個女的擅闖民宅就不錯了。

“最好是這樣,不然小子你,等著吃官司吧!"

中年婦人說完,便小心翼翼吧地上躺著的申美粒扶起來,往門口走去。

明昍則在對方後腳挪出門外的下一秒,“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果然,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呃,好吧,這是法治社會,不搞封建主義那一套!反正意思就是那個意思。

中年婦人就在門外,拖著申美粒身子的整個身體也是明顯一怔,啐了口:“什麽素質?現在的這些年輕人,還真是——”

她無語,所以她選擇不往後麵繼續說。

隨後,則是有些無奈看向半醉半醒的申美粒,換了副和善麵容:“申小姐啊,你不是和我家小小姐在一起的麽?她人呢?”

是的,她更關心的自家小小姐,要剛才真換做是自家小小姐趴在地上,她是鐵定不會那麽快跟那小夥子妥協的,說什麽,也得等自家小小姐醒來,弄清楚事情緣由再說。

申美粒打了個嗝,哽咽著搖頭:“不,明昍哥哥是明昍哥哥,月萱姐姐是月萱姐姐,他,他是男人,不是女人,才不是女人!你不準喊小小姐,不準!”

中年婦人則“噓”了聲,壓低聲音道:“好好好,我的申小姐啊,您聲音小一點。”

這月萱的真實身份一旦暴露,那是要出大麻煩的!

“嗯嗯嗯。”申美粒也想到了這一點,“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中年婦人也沒有繼續再問寫什麽,而是將人扶到了602屋子裏沙發上躺下。

很明顯和剛才那屋的裝修風格截然相反,暖色調為主,尤其以粉紅色為裝飾,少女心十足。

中年婦人再次重複問了剛才的問題:“申小姐,麻煩您告訴我明昍少爺的下落,可以麽?”

不然那,她真得跟太太那邊匯報情況了。

她也是個有眼力見的,知道人家不願意聽到明昍小小姐這樣的稱呼,便換了稱謂。

“她在我剛才的屋子裏啊!”

申美粒說完這話,不耐煩揮了揮手:“好啦,你先退下吧,本小姐想好好睡會兒,別來打擾我。”

“可?”

申美粒翻了個身,更是拿了個枕頭蓋在自己臉上:“下去吧,再來煩我,就辭退你!”

“好的吧。”中年婦人無奈,很明顯申小姐正在醉酒的不適中。

不然,怎麽會說出明昍小小姐在剛才那屋的話來?

不過就申小姐現在這副沒心沒肺的做派,想著平日裏她可是最最關心小小姐的,那麽,小小姐目前定處在一個安全環境下。

或許,小小姐就是心情不好鬧鬧大小姐脾氣,才不接她電話的呢。

這麽一想,中年婦人便打消了跟明家那邊報備的想法,還是先去廚房給申小姐煮點醒酒茶,將人弄醒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