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破譯秘冊(4)

紀貞仁伸了伸懶腰,又說:"我很累,芬芳,你是不是請我到外麵的舞廳休閑一下?"李芬芳猶豫了一下,紀貞仁就說:"算了,算了,我知道你沒那個閑心陪我,還惦著那個男人呢。我看,你就是個重色輕友的東西。"李芬芳一聽,果斷地說:"那好,我們仨人一塊去舞廳吧。"紀貞仁一笑:"這還差不多,你倆先走一步,我收拾一下就去。"

李芬芳去叫了張紀,倆人親親熱熱地先走了。路上,張紀說:"紀貞仁在黑屋裏關了四十多天,該把這堆廢紙嚼碎幾遍了。這癡呆俏女,有蠻勁,有性格。一會兒,不妨咱倆戲弄她一下。"李芬芳想都沒想說:"好呀,我倆藏在牆後,等她一過來,你學狗叫,我學貓叫,弄出狗貓打架的聲音嚇她一嚇。"

李芬芳、張紀的把戲告成。紀貞仁頓時嚇得癱坐在地。李、張二人閃身出來,拉她起來。紀貞仁驚魂未定之中,感到張紀悄悄摸了她一把,正抓在了她的挎包上。她下意識地把包攬在了懷裏。她佯怒,與李芬芳打鬧一陣,就先行走在前麵,不理他倆。

李芬芳挎了張紀的胳膊走。張紀說:"紀貞仁肩上斜挎坤包走路的姿勢最好看。包帶長長的,包正貼在風萬種的臀上,一走一翹,很惹人眼。"李芬芳打了他一掌,笑罵:"不正經的東西,你眼往哪兒看呀。不過,你還別說,紀貞仁的俏麗有很大一部分是她那個別致的包帶來的。她那包是從不離身的,裏麵常裝幾本小說。估計這四十多天她是靠小說打時光的。平時她最愛看描寫諜報生活的小說,最近正對一本叫《暗劍》的書著迷。"張紀說:"幹我們這一行的,愛看這種書很正常。"

這之後,有好幾次張紀不敲門就進了紀貞仁的工作室。他看到,紀貞仁要麽還在亂翻那堆資料,要麽在看那本叫《暗劍》的書。

紀貞仁對他不禮貌的出入表示不滿,說:"張紀,你一個管安全保衛的,不在樓下好好把著門,時不時地闖進我的工作室,像個鬼一樣,你什麽意思呀?"

張紀怪怪地一笑:"沒什麽意思,芬芳這幾天老不在,我就想同你說說悄悄話。"

紀貞仁看到他眼神迷離,回他一個怪怪的笑:"你與我有什麽話可說的?誰還不曉得你與芬芳姑娘都無話不談了,都如膠似漆了,都那個……算了,算了,不說了,你倆的那點破事想起來就惡心。你居然還要過來同我說悄悄話。你這人真夠滑稽的。"

一聽這話,張紀臉色就更加不自然:"我與芬芳,雖然經常住在一個屋裏,那是組織安排的假夫妻,其實我倆之間什麽事都沒生。說心裏話,她哪方麵都比不得你。她人長得不怎麽樣,心路也不太正,把錢財看得太重。"

紀貞仁蹺起白玉般的手指,又捋起白玉般的手臂,在張紀眼前晃了幾晃,這個男人眼神就更加迷離起來。

她笑笑說:"芬芳可不是那種小氣惜財之人,這金戒指和手鐲就是她白白送我的。"

張紀定神,說:"你在屋裏都呆傻了。你可不知道外麵的世界,中統人人都在財。參與接收行動大有撈頭,唯有你才在這裏死啃這塊從沒有長過肉的爛骨頭。芬芳在外撈得足足的了,送給你一點點也是你們姐妹的義。說心裏話,我很佩服清心寡欲之人。在中統,心境清亮、人又漂亮的姑娘再沒有第二個人。我真的……"

紀貞仁打斷他的話:"你真的……該下樓了。不然,芬芳明天就會曉得你在背後說了她的壞話。"

張紀起身往外走,說:"你不會告訴她的,是吧?你知道我的心思。"

紀貞仁不笑了,揮揮手示意他走人,張紀退了出去。

一天晚上,紀貞仁從胡家大院裏出去辦點事,現後邊有人悄悄跟蹤她。她轉身朝一片荒廢的房屋後走去,在一牆角處躲起來。來人靠過來,她突然站了出來,說:"張紀,你到底想幹什麽,給個痛快話。"

"我想幹什麽,你應該有感覺。我喜歡你,"張紀幽幽地說,"我不想再與那芬芳好了,我與你才是誌同道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