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惡戰獨木林(2)
康二心裏酸酸的,把那三張船票和那張照片仔細地裝進內衣口袋。吳英芸說:"侵略者人麵獸心,可也有濃濃的思鄉之和懷念家中老母之心。"康二說:"如果我有一天真的回到了日本,我真會把這張照片送給他老母親的。他的老母親是無罪的,說不定現在已經哭瞎了眼睛。"康二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心裏酸酸的。
倆人沉默,一路無語。韓劍雄回來,先是對康二、吳英芸的荒唐做法進行了批評,卻又由此激出一個大膽想法。他問康二:"能不能抓住一個合適的時機,假借清水一朗所在部隊的名義,給營區裏的山三中隊電報,把山三中隊調離宮田身邊,我們趁虛偷襲進去,探尋金鴛鴦,奪回國寶。運氣好的話,還能結果那宮田的性命。"
康二一想,說:"理論上可行。我對那清水一郎的報手法較為熟悉,能模仿他。況且,這個時期,山三中隊上下一片混亂,那熊兵報務員也心不在焉,編個突況出去,不會被他懷疑。"
"好。亂世之秋,奇招妙法能奏奇效,說幹就幹。康二,這幾天密切偵聽山三中隊的來往密電,尋找下手的機會。"韓劍雄興奮起來,"我們要痛痛快快地幹它一場。吳英芸,有沒有信心?"吳英芸聽罷,沒有理他,轉身走了。這是對他這段時間一直冷落她的回報。
第二天晚上,山三中隊電台聯絡繁忙。那熊兵居然還能忙中偷閑,用電報責怪清水一郞怎麽會讓兩撥人找他要票?清水一郎回答說,大概那同鄉聽到搞到票的消息後得意忘形,告訴了別人。這時候得到一張票等於保住一條命,肯定是聽到這消息的人搶先下手騙走了票。那熊兵說:"這班愛心丸號巨輪已了六百多張船票。這次,載人回國隻是一種掩護,它有極為重要的任務。如果讓票落到身份不明的人手裏是危險的,追究起來我會有很大麻煩,以後你不要再找我弄票了。"清水一郎連了三遍"對不起"。
接著,康二偵獲了愛心丸號船給山三中隊的電報:愛心丸號載著急需給養,一個小時後抵達馬尼拉港。
康二馬上聯想到,前一個時期偵獲的密電中,時常有關於愛心丸號船的況。這是一艘日本軍界超過萬噸的優良的"不沉之艦"。去年底,愛心丸在運輸戰備物資中與盟國部隊的潛艇遭遇。愛心丸居然在盟國潛艇四枚魚雷交叉火力攻擊中成功躲避,卻被第五枚魚雷擊中右後舷船尾,帶傷返回,順利完成任務,受到日軍駐太平洋最高指揮官的嘉獎。
韓劍雄也分析,1945年春季正是美日菲律賓攻防戰之前的醞釀階段。盟軍來勢凶猛,日軍供給匱乏,愛心丸號作為日軍重要運輸船,一直在竭盡全力履行使命,但日軍的一切努力都挽救不了失敗的命運。這個時候的日軍各部神經都很脆弱。於是,韓劍雄決定,抓住愛心丸號船靠岸這個機會做一做文章,可以用愛心丸號的名義報,調出山三中隊。康二也有信心地說:"這個時候的愛心丸號可以利用,成功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韓劍雄帶達娃、吳英芸先行去了宮田駐地附近,康二立即假借愛心丸號船的名義給山三中隊了一封急電:
愛心丸即將靠岸,突然受到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偷襲。其意圖可能有二:一是想搶劫船上物資。二是想炸毀帝國這艘不沉之艦。現在距碼頭最近的部隊是你們山三中隊,請你們立即前往碼頭增援。
完電報,康二立即前去同埋伏在宮田駐地大院外的韓劍雄他們會合。韓劍雄告訴他,假電報奏效了,山三中隊已經被調往碼頭。他親眼看到山三上了車,沒有現宮田出來。那熊兵報務員也背著電台跟著去了,院裏大概隻留了門口的兩個門哨和院內的幾個遊動哨。
宮田住的二層小樓一片寂靜,隻有一扇窗裏有燈光。韓劍雄說:"如果院內真的隻有不足十個兵留守,說明宮田不在院內。"康二說:"先進去摸一遭再說。"韓劍雄和康二穿上前些天在山裏扒來的兵士軍服,挎好手槍,來到院牆下。吳英芸先飛身上牆,觀察況,然後一揮手,大家便攀拉上牆,翻入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