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遇到麻煩了?”老人邊抽著煙,邊很隨意的問道。

“嗯,遇到點小麻煩,正在找解決辦法!”月陽恭敬的應道,雖然老人脾氣有些古怪,甚至可以說讓人討厭,可是月陽對他很尊敬,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為了那些死去的亡魂甘願窩在這種地方生活。

“哎,你們這些後生啊,學了幾招就覺著自己了不起了,你要知道,地下埋的是什麽,天上掛的是什麽,別天天的隻知道仰著頭走路!”老人聽完有一種教育的口氣說道。

月陽聽完先是一愣,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老人的話,而後臉上露出了一股意外的神情,道“謝謝前輩指點!”

“指點什麽,我又什麽也沒做,胡棺那小子不錯,不過就是人傻點,現在已經不再是傻人有傻福的社會了。想想當初輝煌一時的烏龍山,落到現在這地步,倒也是讓人痛心啊!”老人說著說著,眼神裏邊流露出了一股傷心的神色。

月陽打量著這個奇怪的老人,別說普通人,就連胡琳琳都不知道烏龍山太多的情況,難道這老人和烏龍山有什麽關係?

“卓師父,麻煩您給開下門!”這時,外麵來了一個拎著供品和香紙的男人。

“哎,現在這世道,啥也有人偷,連供著的骨灰都有偷的,不和你聊了,我得去幹正事了,我晚上四點半下班,要是願意聽我這糟老頭子嘮叨嘮叨,就拎點吃的過來吧!”老人邊從床上下來,邊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衝著月陽說道。

“嗯!”月陽痛快的點了點頭,不知為何,和老人在一起月陽有一種親切感,好像自己曾經在哪裏和這老人見過麵似的。

看著老人邊領著那男人往旁邊的存放骨灰的房子走去,還能聽到他在朝那男人抱怨著和教導著些什麽的時候,月陽不自覺的就想到了自己,不知道自己老了以後是不是會和這個老人一樣。

想到老人說的話,月陽邊快步的回到了胡棺的殯儀館裏邊。

就看著一個四十多歲年紀,紮了個小辮子,還流了個小山羊胡子,穿了一身黑色的唐裝,標準的半仙打扮的男人正很高傲的站在前廳的中央,衝著胡琳琳囂張的說道“告訴你爹,欠的錢再不還,就算是朋友也不給麵子!”

本來有些緊張的胡琳琳看著月陽進來之後,膽子明顯的大了一些,向前走了一步,道“我說了,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等我爸媽回來之後,我會讓他們找你的!”

“哼,找我,就怕躲著我,小夥子,勸你還是去別家吧,這家主人不地道,不光欠朋友錢不還,還偷死人身上的東西賣!”山羊胡子走的時候還朝著月陽說了一番壞話。

月陽皺眉盯著他,眼神之中含有一絲憤怒的神色,山羊胡子見狀有些吃驚,就見他若有所思的摸著自己的胡子,靜靜的眯起眼睛來打量了月陽一會,而後臉色也顯的有些難堪,想要說些什麽不過沒有開口,隻是惡狠狠的回頭瞪了胡琳琳一眼之後就快步的離開。

月陽一直看著這人走到了墓園前邊的停車場裏邊,鑽進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裏邊,透過車窗,他還能看到這男人正在向什麽人說著些什麽。

“月陽,你去哪了!”胡琳琳顯有的些埋怨的問道。

“哦,隨便轉了轉,他是誰?”月陽目送著車子離去才轉過頭來,從那車窗裏邊,仿佛看到有什麽人正在打量著自己。

“我爸爸的朋友,還算有點名氣的風水先生,不過不知道我爸什麽時候欠他的錢了,說話真難聽,一點也沒有大家風範!”胡琳琳不屑的抱怨道。

“嗬嗬,有風範的不一定是大家,我這種小家不也有風範嘛,你爸什麽時候回來,我有事要問他!”月陽輕笑著說道。

“我也不知道,等等吧,快了,要不你去辦公室休息會?”胡琳琳貼心的問道。

“不用了,在這等著吧!”月陽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胡琳琳則是坐在那張在辦葬事的時候接待來客的桌子前邊。

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善談的主,沒有了話題之後,就這樣靜靜的坐著,月陽看向胡琳琳的時候,她的腦袋快速轉過去,胡琳琳看月陽的時候,他的腦袋快速低下,這兩個成年人此時的舉動和兩個小學生似的。

旁邊和對麵的生意都不錯,雖然沒有舉辦葬事,不過也是有不少人進他們那裏買走各種各樣的商品。

再看看這胡棺的鋪子裏邊,除了那些紮的手工還做比較細致的紙紮之外,再也沒有什麽像樣的商品了,月陽心裏邊已經在合計著盤下胡棺的這鋪子之後怎麽來經營了,同時也不自覺的猜測著老鬼他們的那邊有什麽發現沒有。

與月陽相比,老鬼和王勇要輕鬆的多,他們兩個人今天上午可算是過足了癮了,不僅僅是宋超一個人在侍候他們,還有一個專門替他們記錄事情的人,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是個女人,還是個漂亮的女人。

別人在說話的時候,這兩家夥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這女人的身子,以致到現在,老鬼的腦子裏邊什麽都沒聽到,不過好處女人已經全部都記下來了。

雖然外麵熱的要命,可是在屋子裏邊卻依然能感覺到一絲涼意,這就是挨著墓園做生意的好處,根本不需要空調就能安逸的渡過炎夏。

胡棺和他老婆兩個人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似的,蔫不啦嘰的走了進來,看到月陽在屋裏坐著的時候,有些無力的朝著他笑了笑。

“爸,事情辦的怎麽樣了!”胡琳琳著急的讓前問道。

胡棺聽完苦笑著說“還能怎麽樣,賠錢唄!”

“上午高半仙來了,說你欠他的錢?”

“哦,知道了!”

胡棺隻是隨意的應了一聲,就朝著後麵的辦公室走去,胡琳琳還想追問些什麽,被母親拉住了。

月陽輕輕的拍了拍胡琳琳的肩膀,就跟在胡棺的身後一同進了辦公室裏邊。

辦公室隻有十幾個平米,除了桌椅之外就是掛著烏龍山列祖列祖的靈牌了,胡棺眼睛濕潤的給老祖宗們上著香,有些傷心的說道“眾位祖師爺,弟子無能,無法將烏龍門發揚光大,還望眾位祖師爺恕罪!”

看著真誠請罪的胡棺,月陽的心裏邊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有些同情,也有點可憐他,月陽點了根煙遞到胡棺的手裏邊,道“別想太多,事情會好起來的!”

胡棺接過煙後就有些無奈的說“林師兄,師父臨死之前曾經囑托過我,讓我不要去打擾你的生活,可是現在,我不得不多一句嘴,如果你要是肯出來接過我們烏龍山的大旗的話,我想情況一定會比現在強很多!”

月陽聽完有些為難的吡了吡嘴,道“你也知道,我這人不是當官的材料,再說了,我也不算是你們烏龍山的正統傳人啊!”

胡棺邊無力的坐到老板桌裏邊那張普通的木椅上,邊認真的說道“隻要你願意,我就將師父臨死前交給我的十八秘靈術傳給你!”

一聽到十八秘靈術這幾個字,月陽的眉頭不自覺的就皺了起來,這是烏龍山的鎮山之寶,就是因為這十八秘靈術也讓它曾經在江湖上輝煌過一段時間,不過就是因為後輩那些徒子徒孫們不成材,所以才導致了今天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