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人們知道卻又不了解的行業,比如像王勇這種盜墓賊,像電視裏邊演的那些趕屍先生,再就是像月陽這種解靈人。
在世人的眼裏邊,與各種靈異事情打交道的是那些所謂的驅魔人和陰陽師,再就是一些得道的高僧和道士,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像月陽這種解靈人的存在。
解靈人自古以來的解釋就有很多種,有人說是專門將各種靈異事件解釋清楚讓眾人明白的人,也有人說是專門解決各種惡靈的人,還有人說壓根就沒有這種人的存在,隻是一個行騙的包裝而已。
月陽在同道中人的眼裏邊就是一個解靈人,很多人雖然也會驅魔降妖,也會通靈修仙,可是他們也隻是會解決問題,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去解釋這個問題,月陽不同,不但能解決,同時也能用通俗的方法來解釋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月陽是個孤兒,很多讀者會說怎麽又是孤兒,可他就是個孤兒,他不像其他小說中的孤兒那麽幸運,被一個高人收養然後教了一身本事,這種奇遇沒有落在他的身上,更別說被某個福利組織收留教育了。從小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活下去不能靠任何人!
他從小到大走了很多地方,以至連自己是在哪出生的都忘了,餓是月陽小時候最害怕的事情,所以他不得不想辦法來填飽自己的肚子。
吃過別人墳上已經燒糊了的饅頭,也和野狗搶別人供奉土地爺的燒雞,就連那些寺廟裏的香火錢月陽都偷過。
要說他是怎麽做了解靈人這行的,還得從他在江城的時候說起。
十二歲那年,月陽扒火車到了江城,在那裏有一條和高城的死人街一樣出名的街道,叫做神仙巷,顧名思義,神仙巷裏邊的人都是半仙。
算命的、看相的、抽簽的、搖卦的等等各種被常人喻為神棍的人在這條巷子裏邊靠給那些覺著自己命不好的人改改運勢為生。
話說要是真有那本事幹嘛還要在街頭幫人改運,是他們真有那麽高尚的道德還是什麽其他的原因呢?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月陽不識字,所以隻能將他看到的東西死死的記在腦子裏邊。
那些半仙對老人說什麽,對女人說什麽,對有錢人說人才以,對窮人說什麽,說好事的時候是什麽樣子,說壞事的時候是什麽樣子,月陽牢牢的記在了心裏邊。
很快的,他也能裝模作樣的在裏邊混碗飯吃了,月陽弄明白算命裏邊是怎麽回事了,就是一直在下套,一個套連一個套,等你解開一個套來找我質問的時候,我這還有另一個套等著你呢。
漸漸的,月陽在神仙巷裏邊也有了點名氣,倒不是因為他算的準,而是因為他小小年經裝老成的樣子引起了很多大人的興趣,都想去看看這個所謂的小半仙的樣子。
雖然都是些騙人的把式,可是真將他用的爐火純青的時候,所有人就對你隻有信沒有迷了。
很快的月陽就真正的迷上了這門所謂的騙子行當,於是便真正的走上了修行之路。
尋名山,走大林,找那些隱居的高人來學習,對於知識月陽從來不挑挑揀揀,隻要是自己以前沒接觸過的,自己不知道的他就用心去研究,用心去練習。
道教,佛教,密宗,就連民間一些已經消失沒落的門派如巫門,屍門,排教,仙堂等等這些名門正派和邪門歪道的知識月陽全部收入囊中。
在學習的過程中,月陽也開始學著認字,學著去看書,漸漸的他發現,不光是在自己的國家有所謂的靈異事件,在國外也有很多未解的靈異事件。
泰國的巫術,日本的幻術,埃及恐怖的詛咒,非洲嚇人的土著等等這些都成了月陽心中求解的迷團。
因為知識的豐富,閱曆的積累,月陽倒也真有了一套解決靈異問題的辦法,這套辦法融百家所長,取各派之精,同時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自行研究的人,所以在研究的時候他也是盡量的把各種靈異事件用通俗易懂的方法先讓自己明白,然後再去解決。
漸漸的,在江湖上他就有了這個解靈人的稱號。
月陽有時候覺著這些玩意沒什麽太大的用處,不過最起碼不會讓自己餓肚子了,在外行走的幾年讓他有了不小的名氣,不過月陽已經不是那個為了吃飯才去做這些事的孩子,他現在已經不再喜歡別人稱呼自己大師或者師父之類,隻希望做個普通的神棍而已。
再次來到高城是因為答應過王勇的爹,幫他好好看著那家夥,所以他才選擇在高城隱居,反正哪也可以稱之為他的家。
高城沒有幾個人知道月陽的本事,隻有以前他在這裏和王勇的爹學習墓葬知識的時候認識的幾個老人,老人也都知道月陽的意思,沒事的時候不會斷然的去打擾他。
月陽從小到大沒朋友,獨來獨往慣了,對朋友的概念也比較模糊,對王勇,更大一部份是將他當成兄弟,年少成名的他有點臭屁和狂妄那也是難免的。
王勇和他一樣,沒有朋友,因為自己做的行業的原因很多話都沒人說,月陽再回來的時候,王勇天天纏著他聊天打屁。
月陽一直想幫王勇找到那個奉牌,可是一直沒有找到,當年王勇他爹死的時候也沒說,現在他也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紙紮鋪的生意對他來說不過是個擺設而已,行南闖北這麽多年,錢還是有兩個的,選擇在死人街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這裏安靜,再說了,住在火葬場和墓地的中間也不用擔心有人會來打擾自己的修行。
在回憶往事的時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快要到寅時,今天鬼門關關的日子月陽推算過,是七月十五的寅時。
很多人不懂這開和關到底是怎麽回事,鬼門關開的時候是那些在地獄裏邊受完了刑罰的鬼魂出來的時候,而關的時候則是那些尚未下到陰世受到審判的靈魂下去的時候。
看時辰已經差不多了,月陽便站起身來從屋裏邊拿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錫紙。
“開紮嘍!”月陽高喊一聲,就將剛剛拿出來的錫紙鋪到了桌子上。
“生人先生頭,紮人先紮手!”
“左手福不愁,右手體無憂!”
“紮完雙手配雙足,孝子賢孫不受苦!”
“接上頭來看的遠,來生定是不等閑!”
月陽高唱的聲音在死人街上久久的回蕩著,引得那火葬場裏邊的看門狗都狂吠起來。
與其說是紮,倒不如說是撕,別人紮紙人要用漿糊和木棍,而月陽隻是用手撕成了十幾個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紙人。
雖然是撕的,不過卻比其他店鋪紮的紙人要像的多,更像是一個個小了幾十號的人躺在桌麵上。
月陽看了看天空,像是在等著什麽,就在寅時一到的瞬間,他迅速的咬破了自己左右雙手的食指,雙指分別一左一右的戳在地上,身體轉了個圈,地上就出現了一個明顯的血紅色的圓圈。
將自己剛剛撕好的紙人全部扔進了那個圓圈裏,同時拿出了一瓶厚厚的**倒在了上麵,所有的紙人身上都接觸到了那**之後,月陽又用中指和食指從油燈的油蕊上夾起一小攝火焰。
“呼……”月陽將那一小攝火焰扔到了那厚厚的**上,紙人和**馬上燃燒了起來,同時一股難聞的氣味也撲鼻而來。
“砰……”一團白霧從那血圈裏邊升起,隨著白霧的慢慢散去,就看著在那個血圈裏邊站著十幾個長相不一形態各異的真人,不過卻都和月陽剛剛撕的那些紙人一般大小。
“下去好生的受罰!”月陽用一種命令的口氣看著這些人說道。
那些小人沒有回答他,隻是使勁的朝他磕著頭。
“不必謝我了,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你們能成什麽德行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你們的陰宅風水也不會有問題,不會影響到你們的後代,大可放心,時間到了快下去吧!”月陽看著天空中的圓月已經快要徹底的將那層像是被人罩在上麵的黑布扯開的時候,著急的對著小人說道。
“呼……”一陣奇怪的風聲,隻聞聲卻沒有感覺到絲毫有風吹過的意思。
隨著風聲的消失,那群小人也消失不見,留下的隻是在那血色圓圈裏邊的一攤紙灰和油垢而已。
瓶子裏邊還有些屍油沒有倒出,月陽直接將他們添進了油燈裏邊,重新躺到自己的搖椅上。
死人街上又像往常一樣,不停的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
天空飄過一片烏雲遮擋住了月光,而油燈跳動時的光芒照射在月陽的身上的時候,可以看到他的身體發出的淡淡的黃色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