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夫人，雲書，哦，不！應該叫你暗十七，你已經沒有資格叫雲書這個名字，當初主子賜名，是因為我們要在夫人身邊伺候，而現在，你都不在夫人身邊伺候了，自然這個名字得收回去。”雲琴冷漠地看著雲書說道。
雲書聽到雲琴的這番話，氣得渾身哆嗦起來，她眼睛紅了起來，看著雲琴滿眼都是不甘心，她咬牙切齒地說道：“雲琴，你一定就讓我不好嗎？”
雲琴不理解地皺褶眉頭，“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雲書氣得胸脯上下起伏，看著雲琴，說道：“當初我們被主子救的時候，你為了討好主子，率先出頭，將我擋住，而後，我們訓練的時候，你一次又一次不給我立功的機會，如今，在夫人身邊伺候，你還打發我去幹別的，自己去討好夫人，如今你竟然還趕我走！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雲琴聽著雲書一番指責，頓時無奈扶額，她以前怎麽不覺得這個女人竟然心眼如此之小呢？
小時候她們被主子救的時候，因為當時她根本不知道主子是好人還是壞人，自然警惕心重，當時她為了保護雲書，自然擋在她的麵前，竟然會被人家說是討好主子，簡直就是好心被當作驢肝肺！
還有，什麽叫訓練的時候，她不給雲書立功的機會，那是雲書根本就沒有能力，至於後來，主子從暗衛營挑選女子來夫人身邊伺候，原本挑出來的人並不是雲書，但是她看到雲書能力不足，還不如在夫人身邊伺候好，這樣性命也有保證，加上雲書對廚藝也有一番研究，於是和暗衛營的師父好說歹說了一番，才爭取到這個機會。
沒想到如今雲書竟然說她沒有良心！
雲琴真的難受極了，比起之前得到消息的時候還要難受。主子那邊得知雲書尊卑不分還耍性子的時候，臉色冷得如同冰霜，當時雲琴向主子求情，才保得雲書一命。
這是她能最後為雲書所做的了。
雲琴閉上眼睛，深呼吸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之後，她睜開眼睛，看著雲書的目光好像看著陌生人一般，冷淡的聲音說道：“你好之為之！這件事是主子親自吩咐的，我再怎麽膽大，也不會不懂規矩，給你一晚的時間，收拾東西，回暗衛營！”
雲琴說完這句話，轉身離去，不再看雲書一眼。
李攸然看著雲琴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冷淡，她疑惑地問道：“怎麽了？你們倆吵架了？”
李攸然知道雲琴剛才正和雲書談話，但現在看來，似乎兩個人還鬧得不愉快了。
雲琴聽到李攸然的問話，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夫人，是奴婢看走眼了，她……算了，不提也罷。”
李攸然聞言，看來雲書真的傷到雲琴的心了，李攸然知道，其實雲琴心裏是挺善良的，因為雲琴是這幾個丫頭中年紀最大的，所以她都是以姐姐的身份去照顧這幾個丫頭，有時候她們犯錯了，雲琴還會心軟地不想懲罰她們過重。
現在雲琴不想提及雲書，看來雲琴是打算放棄雲書了。
“雲書離開這裏回去哪裏？”李攸然問道。
“夫人放心，她會回去暗衛營。”雲琴說道。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隨即點頭，不再多說。
翌日，當李攸然用了早膳後，得知雲書已經離開了莊子，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去把容夜叫來，算了！我還是去溫泉那裏去找容夜吧。”
到了溫泉這裏，果然看到容夜在藥田裏麵忙碌著。
容夜看到李攸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笑著說道：“夫人，這草藥長得真快，您的方法果然不錯！”
李攸然聽到容夜的話語，頓時失笑了，說道：“看你對待它們如此精心，比種菜還要細致，我都覺得你把它們當作孩子一般了。”
容夜聞言，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說道：“可不是嘛！夫人，您找我有事？”
“你怎麽知道我來找你的？”李攸然挑眉。
“你很少來溫泉菜地這裏，你一過來，目光就落在我的身上，我覺得你應該有事找我。”
容夜的話說完，李攸然朝著容夜豎起一根大拇指，“果然觀察細致，我確實找你有點事，是這樣的，你那裏有沒有可以讓人改變容貌的東西？”
“改變容貌？夫人你想說是易容？”
“對！”李攸然點頭。
“自然有，夫人你想要易容嗎？”容夜疑惑地問道。
李攸然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發現以女子身份在外麵行事太不方便了，我想變裝成男子，這樣就不會引來那麽多麻煩。”
經過這一事，李攸然深感到在這個時代，女子拋頭露麵在外有多麽的不方便，何況恐怕整個潭州城不少人都見過李攸然，知道她的身份，讓李攸然感覺到有些不方便，於是她想要變裝成男子，這樣行事上也不會有那麽多的約束。
容夜聽到李攸然的解釋，頓時理解萬分，他看了看李攸然，說道：“夫人想要易容成男子，也不是不行，我幫你做一些人皮麵具，保證你戴上就能改變你的樣貌。”
“人皮……”李攸然聽到容夜的這句話，臉上浮現出驚悚的表情，她咽下口水，有些害怕地說道：“不會從人臉上撕下來的臉皮？”
“噗嗤！”容夜聞言，頓時忍不住噴笑了，就連一旁的雲琴和雲棋也是忍俊不禁地笑起來。
李攸然看著在場人發笑，額頭上頓時冒出一排排的黑線，有那麽好笑嗎？她說的是實話嘛！人皮麵具，聽著就覺得像是從人身上撕下來的人皮做成的麵具，她的理解能力不差吧？
容夜看著李攸然臉色越來越黑，壓抑著他的笑聲，可是眼裏還是濃濃的笑意，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您放心，這絕對不是從人臉上撕下來的臉皮，您想著，從人臉上撕下來的皮，那是多麽血淋淋啊！怎麽可能還能戴在臉上，多可怕呢！”
李攸然聽到容夜的解釋，她臉色緩和了不少，嘀咕地說道：“嚇死我了！”
容夜輕笑搖頭，淨手之後，說道：“我現在去做，明日拿給夫人您。”
李攸然點頭，感激了一番。
翌日，在李攸然還沒有起床的時候，容夜就把人皮麵具給送了過來，交給雲琴。
當李攸然起床之後，得知容夜把人皮麵具送來，頓時好奇地說道：“拿給我看看。”
雲琴搖頭，含笑地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您還是先用早膳，否則奴婢擔心，一會你的好奇心太重，連早膳都耽誤了。”
李攸然聽到雲琴這樣一說，頓時笑了，“行，聽你的。”
李攸然快速地用了早膳，用完之後，迫不及待地讓雲琴把人皮麵具給拿過來。
李攸然從盒子裏麵拿起這薄薄的一張皮，摸起來真如同人皮一般，她驚歎不已，容夜到底是怎麽把這個人皮給做出來的，在這個時代能做出這樣的東西，簡直就是技藝高超。
“夫人，您要試試嗎？”雲琴問道。
“當然，給我試試。”李攸然一聽，有些蠢蠢欲動。
雲琴把李攸然帶到銅鏡前麵，對著她說道：“夫人，您先閉上眼睛，等奴婢弄完了，再讓您張開眼睛。”
李攸然點頭，閉上眼睛。隻感覺雲琴先在她的臉上塗抹了一番，隨後一張清涼的東西貼在她的臉上，李攸然知道，這清涼的東西便是人皮麵具了。
雲琴用她溫熱的手心，輕輕地將人皮麵具在李攸然的臉上抹平，貼緊，這讓李攸然的感覺就如同做麵膜一樣。
很快雲琴弄好了，讓李攸然睜開眼睛。
銅鏡裏是一張陌生的臉。
“這是我嗎？”李攸然看著朦朧的鏡麵上這一張陌生有英氣的臉，她伸出手，輕輕地觸碰了一番，不敢置信地說道。
隻見鏡子中的男子也和她做出一樣的動作。
雲琴聽到李攸然的問話，輕笑點頭，“就是夫人您，您有什麽感覺不舒服的嗎？”
“還好。”李攸然皺了皺眉頭，頓時鏡子中的男臉做了鬼臉，發現這個假臉似乎沒有什麽瑕疵的地方，這個鬼臉還真是俏皮萬分，看不出一點表情僵硬。
不過，李攸然還是挑出了毛病，不是人皮麵具上的，而是她。
李攸然有一對漂亮的柳眉，這放在女人的身上，是很漂亮，但是如果是男子，就有些娘娘腔，加上此時李攸然身上還穿著女子的衣裳，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雲琴，昨天讓你做的男子衣裳，做好了嗎？”李攸然問道。
“夫人，還沒做好呢，估計要明天。”雲琴回道。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頓時有些失望，突然她想到什麽，說道：“對了！上回不是做給昂哥兒幾套新衣裳嗎？還沒來得及拿給他呢，你找出一套，讓我試試。”
之前李攸然發現李子昂長高了一些，衣裳就短了，於是吩咐雲琴去做這套大一點的衣裳，可惜此時李子昂在書院，做好之後，他一直沒回來，李攸然這段時間有事情也沒派人送給他。新衣裳就這樣擱置在衣櫥裏。
雲琴聽到李攸然的話語，想了想，隨即點頭說道：“給昂少爺的衣裳貌合適夫人您，奴婢去找來，讓您試試。”
很快，雲琴抱著衣裳過來，李攸然頂著一張人皮麵具換上了男子衣裳，基本合適，就是長了點。
“奴婢去改一改，就合適了。”雲琴看了一番之後，說道。
“不需要！你讓人做男靴，多放鞋墊，把鞋底墊高一些，讓我的身高高一點，這樣才看起來像男人。”李攸然邊說著，邊拿起眉筆，在自己的眉上加粗一點。
“好了！你看如何？”李攸然放下眉筆，轉身看向雲琴。
雲琴一看，張大嘴巴，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