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然看著曾文瑞一臉震驚的模樣,淡淡的聲音敘述道:“當年徐鴻卓去世之後,我的父母也接連去世,徐家人認為我命不好,克夫,於是就把我給休了,城外的那座莊子是他們唯一給我的補償。”
曾文瑞聽到李攸然的話語,瞪大眼睛,驚愕地說道:“他們怎麽敢?明明你是表哥明媒正娶的嫡妻,而且你是浩命夫人,他們怎麽敢這樣對你?”
李攸然聽到曾文瑞的話,自嘲一笑,說道:“是的,我卻是是你表哥明媒正娶的嫡妻,但是在成親當天,他就被皇上召進宮中,而後領命去了邊關,而接著他就戰死疆場。我和他隻算是名義上的夫妻,至於你說的浩命夫人……”
李攸然輕歎,開口而道:“眾人都覺得徐鴻卓是一品將軍,而他的夫人必然也是一品浩命夫人,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這一品浩命夫人還得宮中賞賜才有得,而徐鴻卓死之後,我也被休了,我這一品浩命夫人如今一說,也隻是擋災的保命符而已。”
曾文瑞沉默了,他心裏知道李攸然說的是對的,當初徐鴻卓成親的時候,他們曾家還派他去京城去祝賀。當時的情況他在現場也知道,隻是萬萬沒想到,徐家竟然如此絕情……
李攸然看著曾文瑞不出聲,她接著說道:“曾家應該不想和徐家斷了情誼,所以你還是不要請我去曾家為好,否則要是讓徐家知道了,對曾家沒好處,我話語至此,不想多說,隻想好好過安靜的日子,謝謝曾家外祖母的關心,告辭了!”
李攸然說完這句話,越過曾文瑞離開了這裏。
曾文瑞緊緊地蹙著眉頭,看著李攸然離去的背影,他卻沒有叫住李攸然。這件事他得回去匯報家裏才是。
回去的馬車早就在知府衙門大門等著李攸然,當李攸然看到馬車旁的雲琴和雲棋的時候,她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雲琴、雲棋,你們回來了?”
經過一個月不見,雲琴和雲棋兩個人黑了不少,甚至眼裏多了不少鋒芒,性子似乎內斂不好。
當兩個人看到李攸然,齊齊恭敬地朝著李攸然行禮說道:“奴婢拜見夫人。”
“快起來!”李攸然一手扶著一個,將兩個人攙扶起來,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說道:“你們這一個月過得如何?那個家夥很嚴厲地懲戒你們了嗎?”
雲琴和雲棋聽到李攸然關心的話語,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她們的眼裏對了一絲暖暖的溫度。
雲琴先出聲,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別擔心奴婢,奴婢很好,完全無缺地回到您的身邊,您先上車,我們車上再聊。”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點頭,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李攸然在雲琴和雲棋兩個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雲琴把李攸然扶上馬車之後,她轉回頭,對著在一旁的雲書說道:“雲書,你到另一輛馬車去。”
雲書看到雲琴回來之後,竟然把她排斥在外,臉色刷地一下蒼白了起來,委屈的目光落在李攸然的身上,可憐兮兮地叫道:“夫人……”
李攸然看到雲書這個模樣,有些不忍,想著雲書畢竟剛才牢裏麵出來,就被雲琴這裏受氣了,到時候她們幾個的關係會不會給弄僵了?
還沒等李攸然出聲,隻聽到雲琴冰冷銳利的目光落在委屈的雲書身上,這一記眼刀子瞬間嚇得雲書低下頭,心裏砰砰直跳。
雲琴看著雲書這個模樣,暗暗地冷哼了一聲,對著李攸然恭敬地說道:“夫人,奴婢一會再和您解釋這件事。”
李攸然聽到雲琴這樣說,頓時不再出聲。
雲書就這樣被打發去了另一輛馬車,一旁的雲畫看到她失落的模樣,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不過並沒有出聲安慰她,而是跟在雲琴和雲棋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裏,雲琴將早就準備好的毛巾給李攸然淨手,隨後將糕點遞給李攸然,說道:“夫人,您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恐怕我們到了莊子才能用膳了。”
李攸然擺擺手,說道:“我還沒餓,雲琴,雲棋,這段時間你們還好嗎?”
雲琴和雲棋聽到李攸然的話,兩個人點點頭,雲琴說道:“還不錯,雖然懲罰嚴厲了點,但是讓奴婢們學到了很多。”
雲琴沒有告訴李攸然,她們倆隨徐鴻卓離開之後,被扔進了暗衛營裏麵從頭訓練,仿佛就是把她們扔入鍋爐裏麵重新煉造,差點喪命,好在她們倆都挺過來了,後來她們去到邊關,深入陰隋國裏麵探聽敵情。
本來她們倆的任務沒有完成的,後來李攸然這邊出了事情,徐鴻卓才把她們的懲罰給停了,讓她們趕緊回到李攸然的身邊保護她。
李攸然聽到雲琴和雲棋的話語,伸出手,上下摸了摸兩個人的身上,看看她們兩個人身上有沒有傷。
雲琴和雲棋看到李攸然這舉動,兩個人頓時哭笑不得起來,不過任由李攸然給檢查。
當李攸然檢查完畢,看到兩個人確實是完全無缺,沒有受傷之後,她鬆了一口氣,隨即猶豫地說道:“那……他好嗎?”
雲琴和雲棋看著李攸然吞吞吐吐的模樣,兩個人都笑了,就連一旁的雲畫也別過臉,聳‘動著肩膀,壓抑著她的笑聲。
李攸然看著這三個丫鬟取笑她,惱羞成怒地瞪了她們三個,沒好氣地說道:“你們三別笑了,得!就當我沒回答這個問題!”
雲琴看著李攸然一臉賭氣的模樣,輕咳了幾聲,壓下笑,說道:“夫人,您放心,徐公子他沒事,如今他還在邊關,盡快完成手中的事情,但時候您就可以見到他了!”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點點頭,這家夥沒事就好。不對!
李攸然皺著眉頭,她幹嘛要關心這個男人呢?他和自己根本就沒有可能?李攸然想到這裏,心裏頓時堵得有些難受。想到這個男人還撩撥她,李攸然真是恨不得拿小鞭子去鞭打這個男人!
李攸然心情有些煩躁,抬頭看著雲琴這個丫頭還依舊打趣的目光看著她,她惱怒地說道:“我就是問問他的安全而已,畢竟這個家夥幫了我那麽多次,我對他沒那個意思,我們也不可能,你們三個別想歪了!”
雲棋聽到李攸然的話語,含笑地點點頭,說道:“知道知道,夫人奴婢們都知道的,不會誤會您的。”
“你……”李攸然聞言,看著雲棋一臉打趣的模樣,頓時咬牙切齒。
雲琴生怕她們幾個把李攸然給惹炸毛了,隨即轉移了話題,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雲書已經不適合在您身邊伺候。”
雲琴的話果然把李攸然的注意力給轉移了,她驚訝地看著雲琴說道:“雲書為什麽不適合?”
雲琴側頭看著雲畫,雲畫看到雲琴將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嘴角頓時抽了抽,雖然雲書的事情是她匯報的,但是現在讓她親口在李攸然麵前說這件事,讓她有點尷尬啊!
雲琴的目光讓李攸然會意,她淡淡的聲音對著雲畫說道:“雲畫,你來說!”
雲畫有些不自在,沒想到這件事還是落在她的頭上,她硬著頭皮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雲書她骨子裏不想當您的丫鬟,既然如此,您就滿足了她吧。”
雲畫的話語頓時讓李攸然沉默了起來,她不是一個糊塗的人,確實是感覺到雲書沒有麵前這三個丫鬟對她的用心。之前雲琴和雲棋還在的時候,雲書都是往廚房裏麵跑,很少在她麵前伺候的。後來雲琴和雲棋暫時離開她的身邊,雲書比較多的機會近身伺候她,李攸然也發現雲書有時候對她的決定有些不滿。
應該說,沒有把她當作主子吧。
李攸然想到這裏,隨即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既然如此,就按照你們想的去做吧。”
雲琴看著李攸然臉色有點暗淡,知道這件事還是傷了李攸然的心,安撫地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還有我們在您身邊的,奴婢會永遠陪著您的。”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輕笑出聲,說道:“瞎說什麽呢,永遠陪在我身邊,難道你們不會成親的嘛,以後陪在你們身邊的人是你們的孩子。”
雲琴含笑不語,她已經打算這輩子不會成親,她不想對李攸然解釋這件事,免得又被李攸然一頓說教,隨即說道:“夫人,雲書走了之後,您身邊還缺一個丫鬟,奴婢這一次會好好地挑選,保證讓您滿意。”
“算了吧,”李攸然擺擺手,拒絕地說道:“有你們在身邊就好了,不需要再找一個丫鬟,人多了,我也不自在,就這樣好了。”
雲琴聽到李攸然的話語,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那好吧。”
回到莊子之後,雲棋和雲畫伺候李攸然,雲琴單獨把雲書叫到屋子裏,麵無表情地對著雲書說道:“雲書,收拾東西,回暗衛營。”
雲書一聽雲琴的話語,臉色刷地一下一變,驚怒地說道:“雲琴,什麽意思?你要趕我走!不行!我不走!我要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