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被這一驚變給嚇住了,不知道誰突然叫了起來,“殺……殺人了!”
聲音讓在場人瞬間驚醒了過來,隨後圍觀的百姓如同被驚嚇的小鳥一般,驚慌地各自散開。
雲書也被這一切給嚇到了,她手心中的匕首滑落在地上,掉落在地上的聲音讓她反應過來,她慌地說道:“我……我沒有殺人……”
李攸然也反應過來,她的臉色是從來未有的厲色,對著身邊的雲畫說道:“雲畫,想辦法,絕對不能讓她死!”
雲畫聽到李攸然的命令,點點頭,立刻上前,看著有些慌亂的雲書,有些恨鐵不成鋼起來,這個女人又不是沒殺過人,她慌什麽慌!
雲畫也顧不了雲書,低頭,檢查了一下洛柔謹的鼻息和脈搏,發現洛柔謹雖然呼吸有些急促,脈搏有些微弱,但還有命在!
雲畫從懷裏麵拿出一個小瓷瓶,從裏麵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將藥丸塞入洛柔謹的嘴裏,嫌棄地說道:“便宜你了!”
雲畫此時給洛柔謹吃的藥是容夜私人研製的救命藥,隻要有一口氣在,不是棘手的傷或者毒,都能挺過來一陣,甚至還能和閻羅王搶人。
如此珍貴的藥,容夜煉製出來的不多,此時雲畫手裏的救命藥正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才使用,甚至是徐鴻卓留給李攸然的保命符。
可是這個時候,雲畫不得不用在洛柔謹的身上,她真是心疼死了。
城衛帶著潭州的知府大人張大人趕了過來,當他們看到城門這裏慌亂成一片,甚至還有人倒在血泊中,他臉色一變,厲聲問道:“怎麽回事?”
此時的城衛拿著武器將李攸然圍住,生怕李攸然他們逃走,而李攸然的護衛也拿起武器,和城衛對峙,一時間,這裏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為首的城衛聽到張大人的問話,隨即走了過來,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匯報給他,張大人聽到之後,臉色更加難看。
“都把武器放下!”張大人大步走來過來,看著雙方對峙的場麵,他大聲地叫道。
城衛聽到張大人的話,隨即放下武器,而李攸然這邊,她淡淡地對著侍衛說道:“放下。”
侍衛們聽到李攸然的話語,動作迅速地放下手中的利器。
張大人將審視的目光投在李攸然的身上,拱手對著她說道:“請問,這位夫人可是徐夫人?”
李攸然聽到張大人的問話,淡淡的聲音回道:“徐鴻卓正是亡夫。”
張大人聽到李攸然的回答,臉上的表情變得客氣來起來,對著她說道:“徐夫人有禮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攸然聽到張大人的問話,臉上浮現出冷笑,說道:“正如大人您的城衛說的,我離城的時候,被這個女人給擋住臉,她說我不守婦道,還侮辱亡夫,她說她手中有我的畫像,於是我讓她當眾打開,可是她卻不肯,謊騙我婢女上前,還沒給畫像,她卻身子中刀子倒下了。”
這個時候雲書終於冷靜下來,她出聲說道:“夫人、大人,奴婢沒有殺人,這個女人騙奴婢,說有一個秘密和奴婢說,奴婢好奇之下,豎耳傾聽,可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卻將刀子塞到我手上,她是自己拿著刀子捅自己的。”
李攸然聽到雲書的話語,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沒想到洛柔謹竟然如此狠毒,不惜拿自己的性命來堵一把,要把她置於死地!
如果剛才上前拿畫的人是她,那現在被誣陷的人不就是她來?
她果然小看來洛柔謹,這個女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張大人聽到雲書一說,看向他的人,說道:“她所說的都是真的?”
被張大人問的城衛聽到張大人的話,搖搖頭,說道:“大人,小的隻看到這個婢女上前拿畫,後來兩個人靠近,好像要說什麽秘密的話,至於她所說的,這個女人把刀子塞到她的手中,小的沒看到。”
張大人聞言,眉頭一皺,讓人讓衙差一一詢問剛才周圍圍觀的百姓,看看誰看到洛柔謹被匕首塞到雲書的手中的,可惜詢問一遍之後,圍觀的百姓都搖搖頭,他們的證詞和城衛一樣,隻看到洛柔謹和雲書兩個人接近,並沒有看到洛柔謹把匕首塞在雲書的手中。
無人能證明這把匕首是洛柔謹的,也就無人證明雲書的清白。
張大人無奈地看著李攸然,說道:“徐夫人,恕下官無法放你的婢女離開這裏,如今她身上背負著一條人命,再沒有證明她清白之前,她必須被關在衙門!”
李攸然聽到張大人的話,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萬萬沒想到洛柔謹行事如此謹慎,洛柔謹設計雲書當眾殺人,竟然毫無一絲破綻。
李攸然還沒有出聲,隻聽到雲畫叫來起來,說道:“大人,如果我們要殺她,非得在大庭廣眾之下殺她嗎?這不是說我們愚蠢嗎?誰殺人了,還要暴露自己出來的!”
張大人聽到雲畫的話語,頓時幹笑了幾聲,雖然他心裏也明白這個道理,恐怕這個婢女是被地上這個女人給設計的,但是如今卻沒有證據證明這個婢女的清白,也隻能把婢女先關押了。
他從官以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案件,如果是普通百姓,他可以草草的了案,但是這作案的人是徐鴻卓將軍夫人的婢女做的,這件事還是針對徐將軍的夫人,要是這件事他處理不好,傳到京城,恐怕他頭頂上的烏紗帽都保不住。
張大人臉上為難不已。
李攸然看著張大人一臉難色,她歎了一口氣,說道:“大人,我知道你的難處,但是這件事確實是不是我婢女做的,她是被冤枉的,而且如果我們要殺這個女人的話,剛才也不會救了她,保住她的性命。”
張大人聽到李攸然的這句話,一驚,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您說她還沒死?”
“沒死。”李攸然冷眼看著洛柔謹還微弱地起伏,她淡淡的聲音說道。
張大人一聽,隨即對著身邊的人說道:“還愣著做什麽,趕緊請大夫過來給這個女人看一看!”
身邊的衙差匆匆離去,去找大夫。
“大人,還有一件事!”雲畫出聲。
張大人將目光投在雲畫的身上,問道:“還有什麽事,說!”
雲畫怒指著地上躺著的洛柔謹,說道:“剛才這個女人侮辱我們將軍和夫人,當眾說我們家夫人不知羞恥,她說她旁邊的這個包裏麵有我們夫人的豔畫!”
雲畫的話一落下,張大人目光瞬間投在她所說的包袱上,“徐夫人,這……”
李攸然麵無表情地開口而道:“我一直謹守婦道,並沒有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出來,我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對得起我的亡夫,所以,我讓她當眾把畫給打開,可惜這個女人如此狡詐,竟然敢陷害我的婢女!”
李攸然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張大人,如今既然你在這裏,那你就親手打開這個包袱,把畫展開!”
“這……”張大人聽到李攸然的話語,猶豫不已,他心裏想著,如果這包袱裏麵真有畫,而且這畫還真畫出閣的東西,到時候怎麽收場呢?
這位徐夫人不怕嗎?
李攸然看著張大人一臉為難的模樣,臉上露出自信的表情,道:“我從來沒做過的事情,我怕什麽?大人,你打開吧!”
張大人看著李攸然堅定的模樣,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徐夫人,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打開了。”
張大人說完,示意衙差把包袱拿起來。
衙差彎腰,撿起地上的包袱,將它交給張大人。
張大人打開,裏麵有幾幅畫卷,他抬起頭,看向李攸然。
隻見李攸然點頭,示意張大人打開。
張大人看著李攸然的動作,手拿起一個畫卷。這個時候,所有的人目光都投在張大人手中的畫卷上,就連周圍遠遠圍觀這裏的百姓也是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全神貫注地看向畫卷。
一向人聲鼎沸的城門口此時竟然是從來沒有過的安靜,甚至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挺過到。
在眾人的期待下,張大人手一抖,畫卷展開。
而後,在場的人嘩然出聲,不敢置信地看著畫卷上。
隻見雪白雪白的畫卷上,隻有一個字,“蠢”!
張大人臉黑了,他瞪著虎目,手快速地將所有的畫卷都展開,每一張畫卷都猶如這一張畫卷一樣,上麵隻有一個大大的“蠢”字。
洛柔謹這時把所有人給戲耍了!
剛才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全都嘰嘰喳喳地議論了起來,有些看不懂文字的百姓紛紛詢問,這畫卷上的字是什麽意思,當他們知道之後,隨即譴責起來。
而剛才抨擊李攸然不守婦道的那些人一個個臉色難看,剛才他們罵李攸然有多難看,此時他們嘴裏辱罵洛柔謹的話更是層出不窮。
就連張大人,也是被洛柔謹這一副操作給氣得那是瞪眼睛吹胡子,他把這幾張畫卷給甩到地上,氣得對著李攸然說道:“徐夫人,這女人太可恨了!”
此時的李攸然心裏暗暗地鬆一口氣,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可是她的臉上卻笑不出來,無奈地說道:“她雖是可恨,但卻用了這樣卑鄙的手段誣陷我的婢女,大人,現在是證明了我的清白,那我婢女呢?她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