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泓卓聽到和尚的話語,神色劇變,驚得站了起來,“在哪裏,帶路!”
和尚聽到他的話,慌忙點頭,轉身帶路,徐泓卓和方元大師緊隨其後。
等到兩個人到達那裏的時候,隻見雲畫正壓製著一個灰衣壯實的男人在地上。徐泓卓轉身尋找李攸然,隻見雲書正保護著李攸然,李攸然安全無恙地在不遠處,他提起的心緩緩地落下,隨後快步地走到李攸然的身邊。
“你沒事吧?”徐泓卓緊張地問道。
李攸然看著臉上難言關心的徐泓卓,她微微一笑,回道:“我沒事。”
聽到李攸然的這個回答,徐泓卓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他一張臉陰沉下來,轉身看了看雖然被壓製,卻一直掙紮的男人,他冰冷的聲音問道:“怎麽回事?”
李攸然聽到徐泓卓的問話,她無奈不已,這件事可以說是飛來橫禍,她輕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徐泓卓聽到李攸然的這句話,轉過身,口氣沒有那麽冰冷,變得輕柔,生怕嚇到李攸然,“先離開這裏,一會我們再說這件事。”
“不!他還有一個同夥,是一個女人,趕緊去抓她,她應該是陰隋人。”李攸然語氣飛快地說道,因為焦急,手下意識地抓住了徐泓卓的手臂。
徐泓卓低頭看著她的手,仿佛被李攸然抓過的地方有一排排的螞蟻爬過,麻麻酥酥的,這個感覺直直地傳到他的心髒。
李攸然順著徐泓卓的目光看過去,當意識到她做了什麽,隨即嚇得收回手,耳根子紅了起來。
徐泓卓看著李攸然收回手,讓他失落了不少,但掩飾住他的情緒,對著李攸然說道:“放心吧,有人去追了。”
李攸然的身邊明麵上有雲書和雲畫兩個丫鬟保護著,暗處也有暗衛保護。那個女人逃走之後會有暗衛緊隨其後抓捕她。
李攸然聽到徐泓卓這樣一說,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隨著徐泓卓一起回到了方元大師的禪房。
在禪房裏,李攸然把事情道了出來。
李攸然上香祈福完之後,就和雲畫和雲書兩個丫鬟一起逛白雲廟,因為有小和尚做導遊,三個人可以逛外人不知道的地方。後來因為小和尚有事要離開一會,李攸然她們就隨便逛逛,卻不想碰到了剛才撞到李攸然那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那時候這個女人和一個灰衣壯實的男人在一個假山後麵,女人一臉怒氣,男人恭敬地站在她麵前,聽著女人怒罵。當時李攸然聽不懂他們倆說的是什麽,因為女人嘴裏說出話竟然不是明梁話。
倒是雲書和雲畫聽到女人怒罵的話語,兩個丫鬟神色變得難看,雲書悄聲地在李攸然說,這個女人所說的話是陰隋國的語言。
李攸然聽雲書這樣說,大為驚訝,這個女人竟然是陰隋人!
這個女人穿著一身明梁國的衣服,且還能說一口流利的明梁話,完全都讓人看不出她是本土人!當時的李攸然腦子裏想到之前假扮梁商的陰隋人,而現在又出現兩個陰隋人假扮成明梁國百姓出現在白雲廟。
李攸然頓時想到會不會有什麽陰謀。於是李攸然讓雲書和雲畫先悄悄地離開這裏,找到徐泓卓,把這件事和他說。
卻沒想到,在她們悄聲離開這裏的時候,李攸然無意中踩到了枯萎的樹枝,“哢嚓”一聲,驚動了那個灰衣男人。
她們被發現了!
女人認出了李攸然她們幾個,臉上的表情扭曲在了一起,新仇舊恨一起浮現在臉上,眼裏露出殺人的恨意,命令她的手下把李攸然她們三個給殺了。
這個陰隋男人雖然武藝不錯,但卻不是雲畫的對手,女人看到他們竟然對付不了李攸然幾個,拋下手下,拔腿就跑。
“那個女人和你們發生過衝突?”徐泓卓聽完李攸然的話之後,臉上陰沉難看。
李攸然聽到徐泓卓的問話,無奈地點頭說道:“嗯,在上香之前和她有點衝突,卻沒想到她竟然敢是這樣陰狠毒辣的人,早知道如此,衝突的時候就不應該簡單地放過她。”
李攸然當時從那個女人的嘴臉就知道她心胸狹隘,卻沒想到再次碰麵的時候,那個女人連解釋都不聽,就直接命令手下殺了她們。
徐泓卓聽到李攸然的回答,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咯咯地響,他現在後悔極了!當時他應該陪在李攸然的身邊,和她一起去上香!
徐泓卓又想到方元大師給李攸然看的麵相,說李攸然經曆死劫,這讓徐泓卓心提了起來,他真是恨不得把李攸然拴在褲腰帶上,讓她永遠不離開自己。
徐泓卓想到這個,心突然也是一震。
什麽時候這個小女人在他心裏的地位竟然那麽重了,重得讓他擔心她的安危,重得讓他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一分一毫。
徐泓卓終於承認這輩子真是栽在這個小女人的手裏了,可惜,這個小女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更是不知道他就是和她拜堂的夫君。
是不是有些好笑?
徐泓卓自嘲地一笑。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立刻打斷了徐泓卓的沉思。
所有人目光瞬間投在門口,隻見門被打開,容夜出現在門口。
“容夜,怎麽是你?你不是在莊子嗎?”李攸然看到來人,臉上浮現出驚愕的表情。
容夜聽到李攸然的問話,哀怨的目光投給徐泓卓,隨即說道:“主子發消息給屬下,說夫人不舒服,讓屬下趕緊過來這裏,屬下看夫人精神挺不錯的啊!”
容夜原本在溫泉旁邊那塊地種著他的草藥,突然接到飛鴿來信,他嚇得顧不上換一身幹淨的衣服,快馬加鞭趕去白雲廟,這一過來,卻看到李攸然安然無恙地坐著,這不是氣死人嗎?
李攸然聽到容夜哀怨的話語,側頭看向徐泓卓,驚訝地說道:“你什麽時候發信息給容夜的?”
“剛才來的路上,你不是不舒服嗎?”徐泓卓關心地對著李攸然說道。
李攸然聽到徐泓卓的這個回答,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起來,確實剛才來的路上她犯了密集型恐懼症,但是她緩和一下情緒就恢複了,她也明確和徐泓卓說了,不用讓容夜過來,卻沒想到徐泓卓不聽她的話,執意讓容夜趕到了這裏。
應該是徐泓卓中途下車飛鴿傳書的。
李攸然在心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這個男人也是好意,她也不能責怪人家。
“謝謝!”李攸然真誠地對著徐泓卓感謝道,隨後,她側頭看向一臉埋怨地看著徐泓卓的容夜,含笑地說道:“也謝謝你,容夜!”
容夜聽到李攸然感激的話,收起臉上責備的表情,不要意思地笑了笑,“沒,沒關係,夫人您沒事就好,那屬下先回莊子裏……”
容夜的話還沒說完,隻見徐泓卓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先別走了,潭洲出現陰隋人,剛才在白雲廟出現了,如今暗衛去追,你先留下來。”
徐泓卓的話讓容夜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陰隋人?逃走了?”
“抓到一個,你去審問一下。”徐泓卓說道。
容夜聞言,點頭,詢問抓到的陰隋人在哪裏,正轉身準備去拷問一番,一個暗衛敲門出現,恭敬地對著徐泓卓說道:“主子,抓到的陰隋人突然抽.搐,現在口吐白沫。”
在抓到那個陰隋男人的時候,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雲畫卸了他的下巴,卻不想竟然還有意外發生。
容夜聽到暗衛的話語,臉色一變,厲色而道:“帶路,我去看看!”
暗衛聞言,也不廢話,轉身帶路。
不到一會兒,容夜回來,他黑著一張臉,對著徐泓卓搖搖頭,說道:“主子,死了,這個陰隋人還真狠,他的指甲藏有毒藥,隻要刺破皮膚,不到一刻鍾就可以身亡。”
李攸然聽到容夜的話語,驚得長大了嘴巴,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自殺的方式,真是萬萬都沒想到啊!而後,她突然暗暗地打了一個冷顫,如果剛才那個家夥碰到她,不小心把指甲裏麵的毒藥給刺破到她的皮膚,那她現在不就是去見閻羅王了?
幸好幸好!
李攸然心有餘悸。
徐泓卓聽到容夜的話,臉色也是沉如墨,潭洲出現陰隋人,那其他地方了?陰隋人假扮成糧商買糧,恐怕不僅僅在一個城市收買糧食,要是別的地方也出現這個情況,那就亂了!
不行,這件事他趕緊密報給聖上,讓他派人嚴查!
“還要去上香嗎?”徐泓卓側頭對著李攸然問道。
李攸然聽到徐泓卓的問話,隨即猛地搖搖頭。此時她心裏的懼意還沒散去,可不想在逗留在這裏了。也不知道那個瘋女人抓到沒有,要是沒抓到,她突然狗急跳牆,從暗處跳出來對付他們。雖然他們人多勢眾,但陰隋人殺人不見血的手段,渾身上下都藏毒,碰一下都可以會死,還是回自己的窩裏麵安全啊!
徐泓卓看著李攸然搖頭的動作,無奈地說道:“怕什麽,我陪在你身邊,那些小貓小狗也沒膽量敢傷你一分一毫。”
李攸然聽到徐泓卓打趣的話語,臉上露出無力地笑,說道:“算了,反正香也上了,我也祈福了,現在也是晌午了,我們先回去吧,不然回到莊子也天黑了,到時候不安全。”
李攸然的話一落下,方元大師也是讚同地點頭,他撚著手中的佛珠,沉聲說道:“徐夫人說得對!徐施主,你先回去吧,天黑可不安全。”
徐泓卓聽到他的話語,點頭,歉意地說道:“改天再來拜訪大師您。”
方元大師聞言,輕笑,“不急,有的是機會。”
等他們即將離開白雲寺的時候,卻突然接到暗衛消息,那個女人被人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