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的話一落下,王氏臉色刷地一下蒼白起來,他的意思是,女兒危在旦夕?

“不!”王氏驚恐地叫了起來,“神醫,救我的女兒,我不要她死,絕對不要!”

王氏怎麽可能放棄她的女兒,這是她十月懷胎的女兒,是她身上的一塊肉啊,她怎麽放棄呢?

“不惜一切代價?”神醫冷漠的聲音問道。

“是!”王氏肯定地點頭。

“那好吧!”神醫聽到王氏肯定的回答,隨即坐了下來,拿出筆墨紙硯,寫出了一份清單,寫完之後,他遞給王氏。

王氏顫抖的手接了過來,當看到紙上的內容,她眼眸頓時一縮,不敢置信地看著神醫,“這……這是什麽?”

“令千金需要的藥,千年靈芝,萬年人參,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藥,我也一並寫下來了,你們現在就去找吧。”

神醫麵無表情地看著王氏,繼續說道:“這些藥裏麵最重要就是千年靈芝和萬年人參,這個才是報命的關鍵。”

王氏聽到神醫的話語,欲哭無淚,看著他問道:“就沒有別的替代草藥嗎?千年靈芝和萬年人參讓我去哪裏找呢?”

神醫聽到王氏無奈的話語,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道:“剛才我都說了,恐怕你們要散盡一切家財才能救你的女兒,你是答應了,所以我才寫這幅藥單子給你,如果真的有替代藥,那我還用得著那麽麻煩給你找?”

“可是,可是這人參和靈芝也不一定能找到啊!”王氏被神醫一懟,她舌頭有些打結了。

神醫擺擺手,“先找再說吧,找不到我再說,我這裏半隻人參和一點靈芝,但是需要你們花錢買?你們可願意。”

王氏聽到神醫的這句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希望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既然神醫身上都有藥了,管它們是不是完整的人參和靈芝,那麽就不需要她去找尋了。

王氏想打這裏,猛地點頭,說道:“那我們從神醫你手上買藥,您說多少錢。”

“十萬兩銀子,一分也不能少。”神醫淡淡的口氣說道。

“什麽?那麽多!神醫,你是和我開玩笑吧?”王氏不敢置信地對著神醫叫道。

神醫聽到王氏的話語,起身,拎起他的藥箱,淡淡的目光落在她不敢置信的臉上,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千年靈芝和萬年人參如果是完整的,千金都能買到,你可以去藥房問問,它們的價格是多少的。”

“原本靈芝和人參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而且如今它們也沒有多少了,所以我才會開價這點,你覺得我開價高了,那你就另請高明吧,或者你找到靈芝和人參再找我。還有,靈芝和人參一定要有我說的年份,否則根本就是浪費。”

神醫說完這句話,立刻轉身離去。

王氏看著神醫離去,她慌地叫住他,說道:“神醫,等等!”

神醫止住了腳步,轉回頭,看著她。

王氏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尷尬地出聲說道:“容我考慮考慮,畢竟這筆錢太多了。”

“夫人你就好好考慮,過幾天我就要離開臨城。”神醫說完這句話,也不再廢話。

王氏看著神醫離去的背影,她眉頭緊緊地蹙著,坐在床邊,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李悅音,她的心好像被人用手狠狠地揪著。

王氏淚水流了下來,她可憐的女兒啊!

“李成濟在哪裏?”王氏嘶啞的聲音對著扶雲問道。

扶雲聽到問話,隨即下去打聽,得知李成濟在前院的書房,王氏隨即朝著書房走去。

書房裏,王氏將這件事和李成濟道了出來,李成濟聽完之後,厲聲而道:“胡鬧!什麽神醫,簡直就是江湖騙子,他的話你也相信!”

王氏聽到李成濟訓斥的話語,臉色也是難看起來,反駁地說道:“我親眼看到他給音兒退了燒,這幾天來,臨城所有的大夫都被我們請了過來,你看到誰能給音兒退燒了嗎?一個個都說音兒病入膏肓,如今既然有希望救音兒,難道你當爹要放棄?”

“誰說我當爹要放棄!”李成濟氣得吹胡子瞪眼,反駁地說道:“我這不是派人去外麵請大夫了嗎?”

“嗬嗬!”王氏譏諷一笑,“人呢?那麽多天了,連毛都不見一個!總之,如今既然有希望救音兒,你竟然不願意,不管是不是江湖騙子,現在音兒危在旦夕,錢你到底給不給?”

李成濟看著王氏態度強勢的模樣,氣得恨不得一個巴掌甩過去,可是他卻忍住了,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沒有錢!”

“什麽?”王氏氣得額頭的青筋凸起,咬牙切齒地質問道:“李成濟,你到底當不當李悅音是你的女兒!”

李成濟看著王氏口氣一點都不客氣,也是惱火了,沒好氣地說道:“李家什麽情況,難道你心裏一點底都沒有,今年旱情,農莊裏麵收成不好,本來家裏就不剩多少銀子了,再加上這個孽女做的虐事!”

李成濟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她把落櫻閣的櫻樹給砍了,李攸然找來知府大人給她做主,讓我在這幾天之內歸還櫻樹的一萬兩銀子,我這幾天四處奔波,好不容易籌到一萬兩銀子,你說的十萬兩銀子,你讓我去哪裏找?”

“反正我們都已經和離了,李悅音是我的女兒,是生是死,你就不用管了!”李成濟擺擺手,“你走吧!”

王氏被李成濟的這番話說得臉色刷得一下蒼白起來,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絕情的李成濟,恨恨地對著他說道:“李成濟,你真狠!”

王氏說完這句話,她也不再和李成濟廢話,和李成濟夫妻那麽多年,她早就知道李成濟的本性,既然李成濟選擇放棄女兒,那再多話也不會讓他改變主意。

虎毒不食子啊!

李成濟連禽獸都不如!

王氏腳步踉蹌地離開李成濟的書房。扶雲看到自家夫人這個狀態,嚇得立刻扶住她。

“那些東西賣了嗎?”王氏走到角落,嘶啞的聲音對著扶雲問道。

扶雲聽到王氏的問話,搖搖頭,輕聲說道:“因為大小姐的事情,奴婢都沒有和舅老爺說這件事。”

“趕緊去,把東西去賣了!”王氏咬牙切齒地命令道。

李成濟不救女兒,她救!

落櫻閣,李攸然正在陪李子昂聊天,雲琴匆匆忙忙進來,朝著兩個人行禮之後,在李攸然的耳邊悄悄地說道:“夫人,魚兒上鉤了!”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嘴角勾了起來,對著李子昂說道:“昂哥兒,你好好休息,我有點事情要忙。”

李子昂聞言,懂事地點點頭。

李攸然起身,帶著雲琴離開了李子昂屋子。

李攸然回到屋子之後,雲琴隨即出聲說道:“夫人,王氏的丫鬟扶雲今日去了王氏的娘家,不一會兒,王氏的弟弟出門,去了臨近臨城的城池——穗城的典當樓,將一些東西給典當閣給賣了,這些東西就是夫人您的嫁妝。”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眼裏劃過一道光,嘴角勾起,淡淡的聲音說道:“很好,沒想到王氏如此精明,竟然不在臨城將東西賣了,跑去別的地方,真是讓人不敢小視。雲書,交給你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雲書聽到李攸然的問話,上前,恭敬地說道:“夫人,奴婢找到了李家的舊仆人,隻是他們對李家的事情避而不談,甚至一提到李家兩個字就關門。”

“一個人都不願意說?”李攸然聽到這番話,俏麗一冷。

“倒是有一個人,有點奇怪。”

“誰?”李攸然好奇。

雲書立刻回道:“他是之前李府管家李落的兒子李響,聽說您的母親去世不久,李落便離開了李府,不到一個月,也去了,留下孤兒寡.婦,李響是一個書生,他聽說奴婢打聽李家的舊事,隻是臉色有些難看,並叮囑奴婢,讓奴婢小心,奴婢覺得他應該知道一些內情,但是奴婢再怎麽打聽,他都不肯說。”

李攸然聽到雲書的這番話,沉思了起來,看來突破口在李響這裏。

就在這個時候,雲棋掀開簾布走了進來,“夫人,羅媽媽的女兒香嵐到訪。“

李攸然聽到雲棋的話語,挑眉,羅媽媽的女兒,那不就是李成濟的姨娘?

早前她就打聽到,香嵐原本是王氏身邊的丫鬟,後來被王氏開臉伺候了李成濟,後來成了李成濟的姨娘,聽說李成濟還是挺喜歡這個姨娘的。

李攸然還想找機會去見一下這位香嵐姨娘,沒想到今天她登門拜訪了。

李攸然輕笑出聲,“請香嵐姨娘進來!”

香嵐並沒有帶一個丫鬟,她一個人過來落櫻閣,當她踏進大廳,整個人戰戰兢兢的。

“奴婢拜見大姑奶奶!”香嵐恭敬地朝著李攸然行禮。

李攸然看在跪在地上的香嵐,她的嘴角勾了起來,可是這笑容卻入眼,她悅耳的聲音響起,“還不扶姨娘起來,我可當不得姨娘你的大禮,你可是堂叔叔的女人,一會堂叔叔看到了,可得心疼。”

李攸然這番夾雜譏諷的話語讓香嵐的臉色蒼白起來,她避過丫鬟的手,一雙眼眸直直地看著李攸然,說道:“大姑奶奶,奴婢這番過來,想要見見奴婢的娘親,求您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