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聞言,他沉聲而道:“怎麽不一樣?”

曹大人躬身,對著皇上說道:“昨日徐家南府的老夫人陳氏和夫人江氏確實是因為徐將軍夫人的緣故而被下官帶到京城府衙,原因是這兩位夫人在徐將軍的府上大鬧,為了借錢,而誣蔑徐將軍的夫人殺人,徐將軍夫人派人報官,下官按照律法,才把她們兩個人帶去京城府衙,訓誡了一番。”

陳大人聽到曹大人的話語,不滿地說道:“都是一家人,而且徐家南府的老夫人還是長輩,用得著這樣對待親人嗎?”

曹大人聽到陳大人的吐槽,眉頭微微一皺,自從上回諫官把他們京城府衛和錦衣衛告了一番之後,皇上訓誡了諫官,並把諫官為首的方誌業被罷免了,沒想到方誌業被罷免之後,這位陳大人變成了出頭鳥。

他一向對諫官就不滿,而諫官平時也沒在朝堂上告他。

曹大人想到這裏,冷淡的聲音說道:“陳大人,京城上下都知道,徐家南府和北府可不是一家人,當初皇上可在朝堂上可是嚴肅說了這件事,難道你再質疑皇上的話?”

陳大人聞言,臉色頓時一變,緊張地看向坐在皇位上的皇上,緊張地說道:“下官並沒有這個意思,曹大人誣蔑臣,臣隻是質疑徐將軍的夫人不通人情!“

“不通人情?”曹大人冷笑地看著陳大人,冷笑說道:“陳大人,如果你家窮親戚上門借錢,為了借到錢,暈倒在地上,還誣蔑殺人,這樣的親戚,你到底借不借?”

陳大人聽到曹大人這個比喻,他臉色瞬間漲紅了,沒好氣地對著曹大人說道:“曹大人,如今說的是徐將軍夫人殺人的事情,你別胡亂比喻,想要轉移話題。”

“下官並沒有轉移話題,隻是陳大人說人家徐夫人不通人情,下官就是問問,如果是陳大人,你會不會借錢呢?”曹大人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你!”陳大人聽到曹大人的話語,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坐在上麵的皇帝看著下麵兩個大臣吵架,他嘴角頓時抽了抽,隨後不耐煩地叫道:“夠了!”

陳大人和曹大人聽到皇上嗬斥的聲音,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閉上嘴巴。

皇上銳利的目光落在曹大人身上,出聲說道:“你說這件事並不是徐鴻卓的夫人所謂?”

“是的!”曹大人點頭,說道:“雖然殺人凶手在案發地落下徐家的令牌,但是經過調查,早在年前徐將軍重新回到京城,和徐家南府分家的時候,這塊令牌早就已經停用,徐將軍府上沒有人用這塊令牌,這件事,徐家經常采購的店鋪掌櫃都知曉這件事,下官昨日調查了一番,確實如此。”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是凶手刻意誣蔑徐將軍的家人,下官擔心,這件事是針對徐將軍的,而如今,徐將軍前往邊關,不在京城,凶手特地選在徐將軍離京的這一天辦案,恐怕居心不良啊!”

曹大人一番話讓皇上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徐鴻卓是他手中的一把劍,如果這幕後黑手是針對徐鴻卓,那就是希望他手中的這把劍給廢了!這幕後的黑手恐怕知道李氏對徐鴻卓意義重大,所以才針對她,意圖讓徐鴻卓方寸大亂!

皇上動怒了,他冰冷的聲音說道:“盡快把凶手抓拿歸案!”

“是!”曹大人恭敬地說道。

“陳成化!”皇上不悅的目光投在諫官陳大人的身上,冰冷的口氣對著他說道:“朕讓你們當諫官,是讓你們做朕的眼睛,明察秋毫,而不是打著諫官的帽子,給朕胡說八道,混亂朕的視線的!朕不是昏君,不是瞎子,再有下次,沒有好好調查真相就胡說八道,朕就讓你們一個個回去耕田!”

皇上訓斥的話一落下,嚇得陳大人雙腳發軟,隨即跪在地上。不僅僅是他,就連其他的諫官也是後背冷汗淋漓。

退朝之後,皇上把京城府衛曹大人叫去禦書房,他直接問道:“這件事可有線索了?”

曹大人聽到問話,隨即恭敬地說道:“下官今日詢問了城門守衛的,昨日在城門即將關閉的時候,一輛馬車駛出城外,那時候正巧馬車的車窗被打開,守衛看到坐在裏麵的人正是陳氏和江氏。據守衛說,陳氏和江氏是自願和一個年輕的男子出城的。這個男子親自駕著馬車,而下官已經讓人把男子的模樣給畫出來,打算張榜重金懸賞緝拿這個男子。”

皇上聞言,他點頭,說道:“讓人保護好徐將軍的夫人,她絕對不能出事!”

“下官明白!”曹大人恭敬地說道。

皇上在曹大人離去之後,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徐鴻卓難得喜歡上一個女子,要是他的夫人在京城出了事,恐怕對徐鴻卓打擊頗深。

皇上想了想,立刻把錦衣衛統領高大人給叫進宮,讓人派錦衣衛去保護徐府。

“夫人,錦衣衛將整個府給包圍了!”雲畫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著急不安地對著李攸然說道。

李攸然此時正在吃糕點,聽到雲畫的話語,嚇得她被吃進去的糕點給嗆到了。

雲琴和雲棋嚇得立刻來到李攸然的背後,拍著她的後背。

李攸然咳得臉都漲紅起來,雲琴替上一杯水,“夫人,您先喝一口,緩一緩。”

李攸然喝完之後,好不容易緩過來。

裴嬤嬤狠狠地瞪了一眼雲畫,沒好氣地說道:“冒冒失失的,什麽大事,等夫人吃完再說不行嗎?”

雲畫被裴嬤嬤教訓,她縮了縮腦袋,不敢出聲。

李攸然抬起手,示意裴嬤嬤先不教訓雲畫,對著麵前的雲畫說道:“怎麽回事?”

“奴婢剛出去買您最喜歡的醉先樓的燒鵝,進府的時候,看到一群錦衣衛將府上包圍了,嚇得奴婢趕緊過來和您匯報這件事。”雲畫不安的聲音說道。

一旁的裴嬤嬤聞言,她擔憂地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難道是因為陳氏和江氏死的事情,皇上懷疑是您作為?”

裴嬤嬤在宮裏麵那麽多年,知道被錦衣衛惦記上的人可不是一件好事。而如今徐將軍又出城了,夫人又沒有靠山,這可怎麽辦啊?

李攸然聞言,眉頭也是一皺,昨日她在曹大人麵前已經說得很清楚,難道曹大人還是沒有抓到凶手,所以認定是她所為?

李攸然站了起來,凝重著一張臉,說道:“走,去前麵看看!”

李攸然帶著裴嬤嬤和三個婢女才走到垂花門,隻見徐山帶著錦衣衛高大人匆匆而來。

當徐山看到李攸然,隨即止住了腳步,“夫人,這位是錦衣衛統領高大人!”

李攸然沒想到徐山會帶錦衣衛高大人來到這裏,她一愣,隨後臉上恢複平靜,朝著高大人點頭說道:“高大人!”

這還是高大人第一次見過李攸然,看到李攸然不卑不亢的模樣,對李攸然的第一印象很好,果然是徐鴻卓的夫人!

“下官拜見徐夫人!”高大人客氣地對著李攸然說道。

李攸然沒想到高大人見到她,先快速地打量了她,然後客氣地和她行禮,這番舉動讓李攸然有些緊張的情緒變得平靜下來,看來錦衣衛包圍徐府並不是很嚴重的事情,否則此時這位錦衣衛統領就上來抓她了。

李攸然想到這裏,隨即回過神來,說道:“高大人客氣,我聽說錦衣衛來到徐府,並把徐府給包圍了,這是怎麽一個回事?高大人可否給我一個答案?”

李攸然也不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

高大人沒想到李攸然問話如此直接,一道笑意劃過眼裏,還真和徐將軍一模一樣的,不會拐彎抹角的。

高大人直接對著李攸然說道:“徐夫人,並不是包圍徐府,而是下官封皇上的旨意,帶錦衣衛來保護您的安全。”

“保護?”李攸然驚訝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高大人點頭,解釋地說道:“皇上聽說徐家南府兩位夫人遇害,目的就是針對徐將軍和您,如今徐將軍離京,皇上擔心徐夫人身邊沒有人保護,就讓錦衣衛過來。”

李攸然聞言,頓時了然,皇上這是想讓徐鴻卓沒有後顧之憂啊!但是,錦衣衛這保護的架勢,被外人看了,不知道會有什麽想法呢!

李攸然在心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不過既然是皇上的好意,他們徐家自然不能拒絕。

李攸然心裏雖然吐槽,但是臉上帶著恭敬,說道:“皇上真是對徐家厚待,等將軍回京,一定進宮謝謝皇上。”

高大人聞言,微笑不說話。

李攸然接著問道:“對了,那高大人,我讓管家給你安排一個廂房?”

“麻煩徐夫人了!”高大人不客氣地說道,在凶手沒有抓到之前,恐怕他十二個時辰都得在徐府保護著李攸然。

“不麻煩,高大人帶人保護整個徐府,那可是徐府的榮幸,徐山,給高大人安排一下廂房。”

徐山聽到李攸然的吩咐,應聲而道。

李攸然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她提起的心終於落下,轉身準備返回院子,突然,李攸然想到一件事,她的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