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曾府一片寂靜,曾文奇起來,這段時間他都關在屋子裏麵看書,打算參加童試,他要用自己的成績告訴嶽鹿書院的所有人,就算他不在嶽鹿書院讀書,他依舊比他們出色,他要用他的成績打這些人的臉。

半夜,他疲憊地醒過來,他懶洋洋的聲音對著貼身伺候的小廝說道:“來人,給我一杯水!”

曾文奇叫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回應,他氣得從**起來,當看到在外麵一動不動的小廝,氣得上前踢了一腳給小廝,卻發現這個小廝竟然還不醒。

曾文奇咬牙切齒,罵咧咧地叫道:“睡得和一個死豬一樣!給我起來!”

可惜,回應他的是小廝的沉默……

曾文奇實在口渴得受不了,他轉身,也不管此時桌上的茶水是不是冷了,拿起來。

就在他仰頭喝水的時候,一個小黑點瞬間掉入了水中,小得讓人察覺不出,曾文奇就這樣把這杯冷茶給喝進肚子。他喝完之後,舒服地呼了一口氣,轉身準備回**繼續睡覺,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肚子猛地疼了起來。

“哎呦!”曾文奇痛苦地捂著肚子,“來……來人!”

可惜屋外竟然毫無一個人聽到曾文奇叫喚的聲音。

他感覺到肚子越來越痛,他再也控製不住,倒在地上,而後,一口白沫從他嘴裏吐了出來,接近著,他兩眼一翻,閉上了眼睛……

“啊!”

早晨,丫鬟進門想要看看怎麽今日少爺睡得那麽沉,這個時候竟然還沒起床。丫鬟才踏進屋子裏,看到曾文奇躺在地上,麵無血色,嚇得丫鬟尖叫出聲,立刻衝出屋外,叫人。

知府衙門接到曾家的報案,張大人帶著仵作來到曾府。

曾文瑞沉聲對著張大人說道:“今晨丫鬟進四弟的屋子,才發現四弟和他的小廝早已經氣絕身亡,祖母知道這件事,已經暈厥,所以現在無法親自招待張大人。”

張大人聽到曾文瑞的話語,擺擺手,說道:“無妨,讓本官帶仵作去看看四少爺的情況,大少爺,最近四少爺有沒有和誰結仇?”

曾文瑞聽到張大人的問話,他搖搖頭,說道:“四弟自從書院退學回家,就一直在他的屋子裏苦讀,都沒有出府,四弟打算在接下來的童試中拿到童生,所以我覺得他怎麽可能和人結仇?”

張大人聞言,驚訝地說道:“四少爺被書院退學了?為什麽?”

曾文瑞聽到張大人的問話,臉上有些尷尬,不過還是老實地說道:“四弟在書院裏麵打傷了一個學子,違反了書院的規定,所以就被退學了。”

張大人聽到真相,驚訝了一下,不過想到這位曾家四少爺的性子,雖然聰慧,但是卻有些頑劣,他搖搖頭,說道:“本官去看看。”

曾文瑞點頭,在前麵引路。

仵作給曾文奇檢查了一番,隨後目光落在桌上空著的茶杯上,他拿起來,聞了聞,隨後讓人拿來一杯清水,將清水倒入,他拿銀針放入水中,很快,接觸水的銀針瞬間變黑。

仵作一驚,他轉頭看了看曾文奇,在曾文奇的手指上割下一刀,很快,流出的鮮血竟然是玫紅色,他倒吸了一口氣。

“大人!”仵作走出了屋子,對著張大人說道:“曾四少爺和他的小廝都是中毒而亡。”

“中毒!”曾文瑞聽到仵作的這句話,聲音瞬間拔高了起來,對著仵作說道:“府中有人對我四弟下毒?”

仵作眉頭一皺,滿臉有些疑惑。

張大人看著手下這番表情,疑惑不解地說道:“有什麽話就說吧,曾少爺也不是外人。”

張大人看得出曾文瑞一臉驚訝的模樣,這驚訝的表情不像是作假,這凶手不是曾文瑞。

仵作聽到張大人的話,他隨即出聲說道:“大人,四少爺所中的毒,和城外那條河裏麵的毒很相似,小的曾經給那些被毒死的村民檢查過,他們體內的鮮血和曾四少爺如今鮮血一樣,是玫紅色的,所以小的覺得,朝河裏麵投毒的人可能就是殺死曾少爺的幕後黑手。”

張大人一聽仵作的這句話,瞬間倒吸了一口氣。

一旁的曾文瑞聽到仵作的這番話,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城外河中被投毒一事,如今在城裏麵傳得沸沸揚揚,據說這條河附近的村子不少百姓都被毒死了,而如今下毒的真凶都沒有找到。

如今這個下毒的真凶竟然來到他們府上,還殺了曾文奇,這個凶手到底是什麽意思?

曾文瑞突然想到這條河也經過李攸然所住的莊子,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沉聲對著張大人說道:“大人,徐泓卓將軍的夫人不是住在城外嗎?她有沒有事?”

張大人聽到曾文瑞的問話,他想起徐家和曾家的關係,以為曾文瑞是關心李攸然的情況,隨即出聲:“徐夫人沒事,徐夫人的莊子並不喝河中的水,莊子裏麵有水井。”

曾文瑞聽到張大人的話語,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了起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誰了!”

“誰?”曾文瑞的話的話一落下,張大人趕緊問道。

“是她,徐泓卓的夫人李氏!”曾文瑞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麵迸出這句話。

張大人一聽曾文瑞的這句話,眼皮頓時一跳,他的嘴角頓時抽了抽,說道:“曾大少爺,你不要和本官開玩笑,怎麽可能是徐夫人!這種話可不要亂說啊!”

曾文瑞拱手對著張大人說道:“張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四弟之所有被書院退學,是因為他將李氏的弟弟給打傷,李氏去了書院,書院才會把四弟退學的,不僅如此,李氏初來潭州,曾經和莊子附近的村民有矛盾,所以我懷疑,這起下毒的幕後真相就是李氏。”

曾文瑞的這番話頓時讓張大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如果這下毒的事情真是李攸然做的,那可是大事啊!

“張大人,請您為我家四弟主持公道,將凶手抓拿歸案!”曾文瑞恭敬地對著張大人說道。

張大人聽到曾文瑞的話語,他想了想,沉聲而道:“如果真是徐夫人所做的,本官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罪大惡極的人。本官這就去見見徐夫人!”

曾文瑞看著張大人轉身離去,他叫住了張大人,說道:“張大人,我帶上曾府的人隨您一起去,我怕您對付不了這個女人!”

張大人聽到曾文瑞的話語,沉吟了一番,隨即點頭。

曾文瑞立刻讓管家準備好人手,他隨著張大人出城去李攸然的莊子。就在這個時候,曾文凱得知親弟弟死亡的消息,趕回府中,得知親弟弟是毒死的,而曾文瑞懷疑是徐泓卓的夫人所謂,如今帶人和張大人前往李攸然的莊子抓人歸案。

曾文凱一聽這個消息,他臉色一沉,口氣有些冰冷地說道:“這個笨蛋!”

曾文凱可不覺得這件事是李攸然所為,如今徐泓卓死而複生,李攸然是徐泓卓唯一的夫人,身份自然水漲船高,她不可能膽大妄為做出投毒殺人的舉動,就是曾文瑞這個愚蠢的家夥竟然懷疑這件事是李攸然做的,他懷疑曾文瑞是在李攸然那裏吃了癟,才會失去理智,一點思考的能力都不會!

曾文凱壓下怒氣,曾文瑞簡直就是想要毀了整個曾府,徐泓卓是什麽人物,敢動他的夫人,曾府肯定會付出一番代價。

曾文凱想了想,隨即朝著曾老夫人的院子走去,這件事隻能讓祖母來出麵了!

這兩天李攸然的心情很不好,沒抓到W,她心裏的大石頭落不下,就在這個時候,雲琴快步地走了進來,著急地說道:“夫人,出大事了!”

李攸然難得看到雲琴失態的模樣,她猛地站了起來,問道:“什麽大事?”

“知府張大人帶著衙差闖進了莊子!”雲琴快速地說道。

李攸然一聽,眉頭頓時一皺,昨日張大人過來莊子的時候,態度很是不錯,今日怎麽帶人闖入莊子,到底是發生什麽大事?

“走,隨我一起去看看!”李攸然也不再多想,快步地朝著外麵走去。

當李攸然見到張大人的時候,還沒等她問出話,隻見張大人身邊的曾文瑞怒指著李攸然,憤怒地說道:“李氏,你這個殺人凶手,還我四弟的命來!”

李攸然聞言,臉色頓時一沉,她還沒說話就被這位曾家大少爺一番指責,真當她脾氣很好呢!

“張大人、曾少爺,你們帶人闖入我的莊子,還對我一番指責,如果不給我一個理由,別怪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李攸然的話一落下,張大人有些不自在起來,來的路上他細想了不少,他感覺這件事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要是這件事不是徐夫人做的,那今日他們衝動地闖到徐夫人的莊子,恐怕不太好。

張大人原本想要勸住衝動的曾文瑞,可惜曾文瑞不聽他的話,讓曾家的人率先砸門,張大人隻能硬著頭皮跟在曾文瑞的身上,如今聽到李悠然的這番話,張大人隻能出麵說道:“徐夫人,是這樣的,今日曾家四少爺死了,他說中的毒正是附近村民所中的毒,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