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然的一番話一說完,雲琴三個婢女瞬間變得難看不已,如果樓顏的目的是夫人,那可是一件嚴肅的事情。樓顏能從容夜的眼皮子下被樓家的暗衛給救走,說明樓家這些暗衛武藝十分高強。不知道樓家的暗衛和徐家相比,誰比較厲害。
雲棋暗暗地想著,隨後她一拍自己的腦袋,自己的腦袋想什麽呢,想著關鍵是要保護好夫人。
“我立刻把這件事和容華說一聲!”雲棋嚴肅著一張臉對著李攸然說道,說完之後,她快步地離開了屋子,去找容華。
雲琴和雲畫對視了一眼,看著一臉愁容的李攸然,雲琴上前安撫地說道:“夫人,您別擔心,奴婢拚死了也保護好夫人您。”
雲琴的這句話隨即讓李攸然回過神來,她認真地看著雲琴,對著她說道:“雲琴,雲畫,你們的命也是很重要的,到時候你們也得好好地保護好自己,為了我,也得保護好你們自己,知道嗎?”
雲琴聽到雲畫這番話,鼻子頓時一酸,她們自小身為徐家的暗衛,灌輸的觀念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主子,她們被安排到李攸然身邊當婢女,李攸然就成為她們終身效忠的主子。可是現在,主子和她們說,不管如何也要保護好她們自己,這和她們一直以來觀念相違背,但卻讓感覺到李攸然對她們的真心。
這怎麽不讓她們感動呢?
“夫人,你放心,奴婢知曉如何做。”雲琴不想多說,免得夫人又一大堆理由說出來。
因為飲水河被投毒,附近幾個村的村民都接二連三地飲水中毒,死亡人數越來越多。莊子裏麵被緊緊地封閉,李攸然感覺到莊子的人心浮動,不少人臉上都露出緊張的表情。
容華將這件事飛鴿傳書給徐泓卓,至今還沒有得到徐泓卓的回應,他隻能下令加大對莊子的守備,他慶幸的是,這莊子裏麵所有的人,包括廚娘以及下地幹活的小廝都是徐泓卓精心安排保護在李攸然身邊的人,不少人都是暗衛出身,如果樓顏就派人襲擊莊子,那麽他們莊子的戰鬥力還是不容小視的。
河水下毒的時候,幾個村子的裏正也派人去報了官。潭洲的知府大人得知這下毒的幾個村子竟然在李攸然莊子的附近,他嚇得冷汗都冒起來了。
如今徐泓卓死而複生,得到皇上的重視,且知府張大人也得知皇上在朝堂上宣布,徐泓卓和李攸然的休書不成立,也就是說李攸然還是徐泓卓名正言順的夫人,要是這位徐夫人在他管轄的範圍內出了事,恐怕他頭頂上的烏紗帽都保不住。
張大人想到這裏,立馬讓人準備馬車,慌忙地朝李攸然的莊子而來。
“夫人,潭州知府張大人拜見!”莊管家來到李攸然的院子,恭敬地對著李攸然說道。
李攸然一聽,眉頭一皺,張大人來了,應該是為了河水被下毒一事。
李攸然想到這裏,隨即對著莊管家說道:“讓張大人在大廳坐著,讓人送上茶水,一會我就過去。”
“是!”莊管家領命離去。
等到張大人見到李攸然的時候,立刻恭敬地朝著李攸然行禮道:“下官見過徐夫人。”
李攸然發現,此時的張大人比起之前他們見麵的時候還要對她恭敬,是因為徐泓卓死而複生改變了他的態度了?
李攸然心裏自嘲笑了兩聲,麵上不顯,淡淡的聲音對著張大人說道:“張大人,請起,坐!”
“謝徐夫人。”張大人坐回了原位,也不跟李攸然囉嗦,直接說道:“本官這次來,是聽說河水被下毒這一事,據說這附近不少村民都接連中毒,不少人都死亡,本官這次過來就是調查這件事,順便把城裏麵大夫也帶過來,看看能不能解毒。”
李攸然聽到張大人的這句話,點頭,“張大人如今調查如何了?可否查到何人在河水裏麵下毒,這個人心腸惡毒,這一條路可是這些村民的生命之源,竟然在河中下毒,真是歹毒!”
李攸然說著,臉上帶著憤慨。她想到如果真的是樓顏做的,當初就不應該心慈手軟,放過她一條命,如今她到底害死了多少人啊!
張大人聞言,也是氣憤不已,“下官已經將這件事上報朝廷,幕後黑手絕對不能輕饒!可惜如今下官毫無線索,不知道到底是何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筆,在這整天河裏麵下如此多的毒藥,而且這些毒藥還能致人死命,這人一定精通毒藥。”
張大人說到這裏,臉上愁眉莫展,真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如果他真的是查不出來,恐怕朝廷也會問責他的。
李攸然聽到張大人這樣一說,她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他們是猜測幕後黑手的人是樓顏,但是卻不知道怎麽和張大人說,說了也沒用,以張大人的能力根本就不是樓顏的對手,而且她也沒有一點證據,說這件事確實是樓顏做的。
一時間大廳裏麵變得詭異的安靜,誰都不敢出聲,誰的臉色也是極其難看的。
就在這個時候,張大人抬起頭,看著李攸然問道:“徐夫人,您莊子上的人沒事吧?”
李攸然聽到張大人的聲音,隨即回過神來,她搖搖頭,說道:“我莊上倒沒事,因為我莊上有水井,平時都不會去河邊挑水喝的。”
張大人聽到李攸然的這番話,頓時舒了一口氣,說道:“那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我已經吩咐了莊子的管家,從賬房裏麵支出一萬兩銀子,先給附近的村民救急,醫藥費就從這一萬兩銀子裏麵支出。”李攸然歎了一口氣,對著張大人說道。
李攸然原本想讓莊子的人送些水給附近的村子,但是被容華給打消了這個主意。要是這個幕後黑手真的是樓顏,她的目標就是莊子裏麵的每一個人,如果莊子派人送水出去,說不定會遭到暗算,為了以防萬一,莊子上的人還是盡量少出門為妙。
李攸然聽到容華的話,隻能聽從容華的話,改為從她賬房裏麵支出一萬兩銀子。
張大人聽到李攸然的這番話,臉上露出讚賞的表情,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真是大善人啊!下官代這些百姓謝謝徐夫人!”
李攸然聽到張大人這個誇讚,臉上露出心虛的表情,說實話,這些村民遭此大罪都是被她給連累的,她這般隻是為了彌補她的愧疚,擔不了張大人的謝謝。
張大人了解到李攸然莊子平安無事之後,也不再廢話,先行離開。
李攸然看著張大人離去的背影,她歎了一口氣。
容華走了進來,看著李攸然一臉愁容的模樣,他隨即出聲說道:“夫人您放心,屬下也傳信給容夜了,容夜回信,如今他正往這裏趕過來,如果容夜到了,讓他看看這條河有沒有救。”
李攸然聽到容華的話語,眼裏露出亮光,對啊!還有容夜,如果容夜來了,一定能這條河給解毒的!
潭州某一客棧,樓顏帶著黑色的紗巾站在窗口,外露的一雙眼睛毫無波瀾,仿佛充滿了死氣。
“少主。”樓家暗衛來到樓顏的身後,恭敬地叫道。
樓顏聽到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的聲音淡淡地問道:“情況怎麽樣了?”
“河水附近的幾個村的村民中了毒,不少人都死了,驚動了潭州知府,如今潭州知府大人正在那裏調查情況。”暗衛恭敬的聲音對著樓顏回稟道。
“莊子裏麵的人呢?”樓顏接著詢問道。
“莊子的人……”暗衛話語頓了一下,眉頭微蹙地說道:“小的發現這個莊子的守備加強了,但是好像不見裏麵有人中毒,甚至連大夫都沒有叫,小的覺得,這莊子裏麵應該不飲用這條河的水……”
暗衛的話一落下,樓顏眼裏頓時露出怒氣,她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冰冷的聲音說道:“廢物!”
暗衛聽到樓顏的訓斥,立刻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樓顏氣得臉色有些難看,她下了那麽多毒藥,這個莊子的人竟然毫發無損,如今莊子還加強了守備,恐怕打草驚蛇了。她一路跟蹤徐泓卓來到這裏,然後設計徐泓卓離開,如果真的殺不了那個男人,她不甘心!
“少主,小的打聽到一件事……”暗衛小心翼翼地對著樓顏說道。
樓顏聽到暗衛吞吞吐吐的話語,轉過身,冰冷如同毒蛇一般目光射.到暗衛的身上,毫無一絲溫度的聲音說道:“想死是不是?”
暗衛一聽,再也不敢猶豫,快速地把話說完,對著樓顏說道:“小的打聽到徐泓卓夫人的胞弟正在嶽鹿書院讀書,而曾家的三少爺曾文奇曾經因為徐泓卓夫人胞弟的緣故而退學。”
“那個女人的胞弟……”樓顏聽到暗衛的這句話,手在下巴搓了搓,說實話,她很想見見這個嫁給徐泓卓的女人,不知道她是不是幫徐泓卓包庇!
樓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進不了莊子,那就讓他們從莊子裏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