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喜慶!
李攸然一直以為,身為學院的導師,應該是一身儒雅風流,文質彬彬的長者,卻沒想到眼前這位受人尊重的嶽院長竟然會是這樣的相貌。
他一米六左右的身上,配上這圓滾滾的身材,以及臉上一團團的肉把眼睛都襯得那麽小,這一看,讓李攸然想起了彌勒佛,也是看起來讓人樂嗬嗬的。
天啊!這位嶽院長怎麽看都不像是儒雅風流的學者呢?
李攸然在心裏吐槽著。
不過身為嶽鹿書院的創始人,他也曾經是太傅,自然不容小視。
“見過嶽院長。”李攸然朝著麵前的嶽院長行了一個禮。
嶽院子眯著小眼睛,上下打量了李攸然一番,當看到她如此不卑不亢地朝著自己行禮的時候,眼裏浮現出一抹讚賞。
這位就是子淵的夫人?長得還真不錯,但這樣的樣貌在京城裏麵大家閨秀當中也是不是最出眾的,唯一讓人一見難忘的便是這一雙清靈的眼睛,這雙清澈如泉水般的眼眸坦**得讓人一看便生好感,不像京城那些養在深閨裏麵的大家小姐如此古板無神。
據說這個女子就是子淵家父,也就是曾經的徐老將軍給子淵選的嫡妻。家世雖然不是小門小戶,但是比起京城的豪門世家,那是一個不起眼。
嶽院長不知道當初徐老將軍為什麽為子淵選擇這樣的嫡妻,但是看著此時這位婦人為弟弟出頭,看來也不是一個軟柿子。
嶽院長想到徐家那些糟心的事情,但願這位婦人能改變徐家的情況,或許這也是徐老將軍為子淵選擇這樣妻子的原因吧。
嶽院長收斂住打量的目光,擺了擺手,對著李攸然示意到:“坐吧。”
“謝嶽院長!”李攸然應道,也沒有拘束,走上前來到桌邊坐下。
嶽院長看了看他,隨即說道:“今日徐夫人來到這裏,是為家弟討回公道的?”
李攸然愣了一下,沒想到嶽院長沒有稱呼她為“李夫人”,而是“徐夫人”,看來已經知曉了她的身份,而此時竟然開門見山地說出她來的目的,這位嶽院長果然不簡單!
李攸然回過神來,她笑了笑,道:”前天我不在家,昨日下午返回家中,得知家弟被打的事情,我派人打聽了一下,據說家弟是學院中和人起了衝突,才被人打的,嶽院長,你可知道,這位學子為何和子昂發生衝突呢?”
嶽院長看著李攸然此時不卑不亢地說話,他目光閃了閃,撫了撫下顎的白花花的胡子,說道:“當時兩個人都在寢屋裏麵,發生什麽事情,外人都不知道,後來我詢問了他們,他們隻說是聊天的時候,言語中發生了爭執,而後兩個人血氣方剛,誰也不讓誰,才會發生了爭鬥,那個姓曾的學子才會傷到了李子昂。”
“那院子可知他們聊天的內容?”李攸然繼續追問道。
“這……”嶽院長搖搖頭,“我問他們倆的時候,他們都沉默不說話,所以我不知道。”
李攸然淡淡的聲音說道:“那院子,這位姓曾的學子如今還在書院嗎?”
“嗯!”嶽院長點頭,“因為他傷了人,我罰他寫了認錯書,當全院老師和學子的麵檢討一番,而且清掃書院一個月。”
李攸然聽到嶽院長的話語,眼眸劃過一道冷光,傷了她弟弟,就這樣簡單的懲罰,不夠!
“請嶽院長把這位學子叫過來,我當麵問他,為什麽和家弟起衝突。”李攸然淡淡的聲音說道。
嶽院長聽到李攸然的話語,眉頭微微一皺,不過看在李攸然是徐鴻卓夫人的份上,他給李攸然一個麵子,點頭,隨即讓人把這個姓曾的學子給叫過來。
曾文奇正在打掃書院操場的地麵,聽說嶽院長找他,他將手中的掃把扔到一旁,拍拍手之後,朝著院長的院子走去。
當他看到院長對麵還坐著一個婦人的時候,一愣,這女人是誰?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聽到嶽院長看到他,指著他,對著李攸然說道:“徐夫人,他就是曾學子。”
李攸然聽到嶽院長的話語,轉頭看向曾文奇。
曾姨娘作為曾家家主最寵愛的姨娘,自然長得不錯,她生的兒子樣貌也是英俊,隻是眉眼之間的戾氣給他的顏值降了好幾個檔次。
這個曾文奇和曾文瑞果然不是同一個娘,長得都一樣呢!還是曾文瑞看得順眼一些。
“你就是打我弟弟的學子?”李攸然冷淡的聲音對著曾文奇說道。
曾文奇看著眼前李攸然,正打量著,突然聽到李攸然的問話,他頓時一愣,隨後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沉下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就是李子昂的姐姐,嫁給徐鴻卓的那個寡‘婦?”
“啪!”
李攸然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下,聲音驟然變得冷冽,口氣不似剛才和嶽院長說的溫雅,對著曾文奇說道:“我相公身為仁武將軍,為國捐軀,你竟然對他毫無一絲尊重,直呼他的名字!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曾文奇被李攸然這樣一說,臉色頓時漲紅了起來,反駁地說道:“我……我當然尊重仁武將軍,剛才是我口誤!”
“好一個口誤!”李攸然聽到曾文奇的辯駁,沒有這樣放過他,冷笑了兩聲,轉頭對著嶽院長說道:“嶽院長,你這個學子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以後他考取科舉,入朝堂之後,這樣的人品如此能當好官。”
“你……你這個無恥的女人,你怎麽這樣說我!”曾文奇聽到李攸然這番說他,氣得跳腳罵道。
“閉嘴!”嶽院長臉色也是難看不已,對於剛才曾文奇這樣沒禮貌地稱呼徐鴻卓,他也是不滿。他嗬斥著曾文奇,厲聲對著他說道:“和徐夫人道歉。”
曾文奇看著嶽院長不悅的表情,他恨恨地咬牙切齒,怪不得他娘和舅舅會被這個女人弄得處境堪憂,這個女人就不是一個善哉。
他心裏雖然對李攸然恨的牙癢癢,但看到嶽院長充滿壓迫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曾文奇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對不起,徐夫人。”
“我可當不起你這番道歉。”李攸然涼涼的聲音回道。
嶽院長看著李攸然這模樣,頓時腦瓜子有些疼了起來,他發現徐鴻卓這個夫人還真不是一個善哉,如此斤斤計較,真是讓人頭疼,果然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徐夫人,有什麽話你就問吧。”嶽院長看著兩個人之間氣氛不對勁,隻能解圍道。
李攸然聽到嶽院長的話語,將目光投在曾文奇的身上,冷冷的聲音說道:“就是你傷了我弟弟的?”
“是!”曾文奇聽到李攸然的話語,他臉上露出挑釁的笑容,對著李攸然說道:“李子昂活該!”
曾文奇的話一落下,李攸然轉頭對著嶽院長說道:“院長,看看你這個學子,檢討過了,竟然還沒有一絲悔過。”
嶽院長聽到李攸然的話語,他的老臉有些尷尬了起來,看著下巴抬起的曾文奇,他惱怒地衝著曾文奇說道:“你給我注意分寸!說話先經過腦子!”
曾文奇被嶽院長罵沒腦子,他撇撇嘴,還是有些不服氣。
“我弟弟到底惹你什麽了?讓你如此下重手傷人?”李攸然不管此時曾文瑞的態度,接著問道。
曾文奇聽到李攸然的話語,輕視的目光落在李攸然的身上,嘲諷地說道:“誰讓他有你這樣無恥的姐姐呢?”
“我無恥?”李攸然聲音一沉。
“當然無恥!”曾文奇壓在心底的火氣冒了起來,怒瞪著李攸然說道:“你用卑鄙的手段陷害無辜,以權謀私,那不是無恥是什麽?”
嶽院長聽到曾文奇的話語,頓時驚愕,這件事怎麽牽扯到徐夫人的身上了?
李攸然冷笑了,不理會嶽院長猜測的目光,她出聲說道:“你怎麽不說你生母利用曾家的權勢,讓你舅舅胡作非分,而你舅舅為了泄憤,竟然買打手,行凶殺人!你怎麽不把實話給說出來。”
“你……你胡話!”曾文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立刻反駁起來。
“我胡說?”李攸然臉上難掩著厲色,冷聲說道:“這件事是經過知府衙門審問過的,而曾家也因為這件事親自登門道歉,而你……竟然為了泄憤,在學院裏麵打傷我的弟弟,曾家真是好教養!”
李攸然說得硬氣,言語激烈,不容反駁,眸光淩厲,仿若利刃,有那麽一瞬,曾文奇被她周身散發的氣勢唬了一跳。
李攸然轉頭看向沉著臉的嶽院長,冰冷的聲音接著說道:“院長,我記得嶽鹿書院有明文規定,說學子之前不能打鬥,否則將退學處理?是不是?”
“是!”嶽院長聽到李攸然的問話,她點頭。
李攸然站了起來,輕輕地拍了拍身上毫無一絲灰塵的衣裳,冷淡的聲音說道:“曾文奇因為泄憤,將弟弟打傷骨折,這件事學院僅僅以檢討來懲戒他,真是讓我心寒!竟然和貴學院的規定不符合,我真懷疑貴學院的規定僅僅是擺設,或者隻是針對寒門學子!”
“胡說八道!”嶽院長被李攸然說得老臉都難堪起來,他惱羞成怒地叫了起來。
“哦?我胡說八道?”李攸然挑眉,隨後下顎朝著曾文奇,“事實就是如此嗎?”
嶽院長一聽,氣得不到一出,這婦人真是為她弟弟討公道的同時,也把自己和嶽鹿書院的罵了一遍,讓他麵子都沒了。
嶽院長氣得瞪眼吹胡子,他看著曾文奇,沒好氣地說道:“你去收拾東西,以後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