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別墅。

鄭淮舟剛走到一樓客廳的時候,鄭母便迎了上來,“你說說你,非要和顧家硬碰硬幹什麽?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他沒回話,抬腳就要往樓上走,身後立刻傳來了鄭父嚴肅的聲音。

“我看你是缺了管教!明明知道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需要和顧家合作,你還是這麽任性妄為!”

鄭母生怕兩人吵起來,便安撫道:“好了好了,幸好程小姐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本身也不是一件大事,別因為這個再吵起來。”

聞言,鄭淮舟素來清冷散漫的眸子看向兩人,“果然是你們找了她。”

“一個女人而已!身在鄭家,想要什麽樣的沒有,偏偏非要一棵樹上吊死?”

鄭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們是不是忘了顧家現在是顧行征掌權?他這個人向來不會管顧建西這種蠢事,指望他給顧建西擦屁股,你們也是厲害。”

“那畢竟是顧家人,是他弟弟!你以為你三言兩語他不會管,他就真的會撒手?”

鄭淮舟冷哼了一聲,“虧你也算是個商場上的老油條了,連顧行征什麽性子也根本不了解。”

鄭父被氣得怒目圓睜,“你如果不摻和這件事情,就什麽問題都沒有!鄭家這是造了什麽孽,出你這麽個情種?是整天追你的那些都看不好,偏要喜歡不喜歡自己的才好過是吧!”

鄭母在旁邊想要勸解,“好了好了,都別吵了。你們都沒有什麽錯,但是這事兒現在已經解決了,就是皆大歡喜。”

“沒有顧建西的事情,顧行征也不一定會同意這次的合同方案。”

說完,鄭淮舟便不看後麵人的臉色,徑直上了樓。

三樓,鄭清甜還扒著房門露個腦袋看向走過來的人。

“哥,怎麽又惹爸爸生氣了?”

看著根本不搭理自己的男人,鄭清甜又叫了一聲,“哥,為一個女人不值得!”

聞言,鄭淮舟停下步伐,轉過身看向她,冷著聲音,“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什麽事情,你也希望從宋北書嘴裏聽到你剛剛說的這句話嗎?如果不是,以後就不要再讓我聽到。”

待男人走後,鄭清甜把房門關上,撇了撇嘴。

她說的也是實話嘛!

站在鄭家的立場上,現在和顧家的合作是第一大事,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出任何差錯。

至於哥哥剛剛講的這句話,她想了想,似乎也很有道理。

但是,據她了解,她哥從來就是個清冷不近女色的男人,這輩子就大學時候交往了個初戀,後來那女人出國以後,他麵對那麽些追求者都是一貫的拒絕態度。

現在,這是動心了?來真的了?

程思音她倒是沒見過,倒是隻見過程思意,長得美豔嬌嫩、萬種風情,天生的大美人,那程思音外貌和身材應該也不會差了,不然大哥也不會看上。

隻是,如果真的想追人家,這以後的路途漫漫了。

……

一連幾天,程思意一顆心都忐忑不安,生怕又遇到顧念衡的電話,又生怕顧行征對她又是變化莫測的態度。

好在這幾天安穩度過來了,時間也一晃到了她正式脫離實習期的時間了。

這幾天,她帶了一批附近中學的初中生,一個個都是非常可愛溫暖的孩子,不僅非常認真地聽她講解,還非常求知地提各種問題,最後在結束的時候,還有一個小女孩送了她一塊大白兔奶糖。

“美女姐姐,你講得很好,如果你是我們的老師就好了。”

孩子們喜歡她,她心裏也很開心。

雖然隻是一顆再普通不過的糖果,卻安撫了她一直以來的心,也覺得自己做得愈發有意義。

“思意,一會中午的時候,你可以幫我帶個飯嗎?我臨時有事,中午要出去一趟。”

一個女生在她辦公桌旁問了一嘴。

得到肯定答複後,她便先一步離開了。

等到下午,程思意為明天到的遊客講解做準備的時候,有人慌慌張張地跑來。

“不好了不好了,館裏有人過敏性休克,暈倒了。”

程思意下意識以為是館裏的遊客,和大家跟著過去以後卻發現是中午讓她幫忙帶飯的女生。

有人打了120,及時將她帶到了醫院。

館裏的人議論了幾句,“怎麽突然暈了?”

“不清楚,剛剛就和我說,可能是中午吃得不舒服了,然後不一會身上就起了紅疙瘩,緊接著不多一會就暈過去了。”

“這麽嚴重?她對什麽過敏,怎麽突然這樣?”

“到時候看看檢查結果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聽著別人的議論,程思意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下意識地咯噔了一下。

怎麽會這麽巧?

博物館的幾個主任領導到了醫院。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飯裏被人加了花生。

這本來是非常普遍的食物,但是對於過敏性人群來說,是大忌。聽說,飯裏的花生是以攪碎的粉質形式加進去的,病人過量食用了,結果就會導致過敏性休克,幸虧送醫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病床邊上,女生醒了,周圍幾個領導也紛紛上去掛念,詢問。

“我知道我有這個毛病,所以我從來不敢碰花生。如果真要說的話,今天的飯是程思意幫我打的。”

說完,幾個領導麵麵相覷。

剛剛他們打電話問過今天餐廳負責掌勺的師傅了,都是說沒有加過花生。

如果按照她說的,那這花生是誰弄的?

程思意幫她打飯回來,按理說這午飯隻經過她一個人的手,但如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呢?

趁著中午辦公室人不在,偷偷進來加的?

“你最近有得罪什麽人嗎?或者和誰吵過架?”

女生在病**一臉虛弱道,“主任,這些都沒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就被人陷害到住院了。”

說著,又有些委屈地哭了起來。

其餘幾人,有的也上去安慰了幾句,並承諾肯定要給她一個交代。

出了病房門口,幾人在走廊上走了幾步,有人在後麵出了聲。

“這事兒是應該好好查查,但是我覺得程思意沒有必要用這種肮髒手段陷害別人,況且兩人無仇無恨。”

另一人也讚同地點了點頭。

喬芸茹輕嗤了一聲,似乎對她的話非常不讚同,“楊主任,這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你現在又護上了,別到時候萬一真打臉,可就是成為笑柄了。”

楊庭薇不想在醫院裏和這種人吵架,索性直接撂下一句話便走了。

“咱們回去先調查一下監控,然後再找程思意談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