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有一道人影閃了進來。

因為房間昏暗,沒有開燈,窗簾拉得很緊,完全是不透光的狀態下。

來人慢慢適應黑暗,站在床沿邊俯瞰**那抹嬌豔的身軀,似一把將要燃燒的火把,同時嘴角不禁咧開了一個瘮人的弧度。

“程思意,我要你身敗名裂,擋我者死!”

喬若初的臉慢慢在黑暗中映出一個模糊的形狀,一張臉陰狠惡毒地死盯著**已經昏過去的女人。

她慢慢低下身,拿起程思意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機,上麵已經是解開鎖屏的狀態。

此時的屏幕上,還停留在她發給顧行征未編輯完的消息界麵上。

【程思意:老公,客房最盡頭的房間,我好像……】

喬若初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隨後抬手刪了個幹淨。

退出後,直接找到另一人的聊天界麵,編輯了一句話發了過去,發完以後直接點擊了刪除。

完事後,她故意沒關屏幕,將手機放在床頭櫃的位置。

隨後,她又從口袋裏掏出一瓶其貌不揚的白色藥瓶,放置在了手機旁邊。

所有一切都完成後,她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

“二哥,你在哪兒呢?”

顧建西站在二樓走廊巨大的落地窗前,接著電話。

“怎麽了?”

話筒對麵的男人聲音帶著感染風寒後的低咳和微啞。

“大哥說現在讓我們兩個過去,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顧建西的嗓音裏帶了些急迫。

話落,電話那頭似是默了幾瞬,一直沒有回複。

“二哥,能聽到嗎?”

顧建西從耳邊拿下來看了一眼手機,沒掛斷啊,難道是信號不好?

“能等半小時嗎?”

男人平時溫和好聽的嗓音,此時卻聽上去了帶了幾分壓抑。

“多少?”

顧建西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大哥都說有急事了,這個時候別說拖半小時,就是拖十分鍾,他也不敢啊!

二哥,難道是有什麽急事嗎?還是確實身體不太舒服?

不過,感個冒應該不影響吧……

“二哥,大哥說有急事,那肯定是等不了啊!你這樣等半小時,我怎麽和大哥解釋……”

話落,那邊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顧建西內心有些詫異,二哥平時也不是一個很喜歡糾結的人啊?

不就是去見一下大哥嗎?

怎麽還一拖再拖……

那邊似是像下定了決心般,傳來了男人緊繃著的聲音:“你等我十分鍾。”

還沒等顧建西出聲,對麵直接掛斷了電話。

“唉!二哥到底是什麽事情這麽急啊?十分鍾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

顧建西歎了口氣,便把電話揣進了口袋。隨後似是想到什麽,又翻了兩個口袋,發現還是空空的。

什麽情況?

那個白色藥瓶,他昨天明明特意揣進來了,怎麽現在什麽都沒有?

他原本還想等著今天的宴會一結束,直接去約好的酒店找秦麗麗,來一番天雷勾地火的刺激**漾。

算了!

自己不吃藥也能行。

……

此時的顧念衡站在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看著手機剛剛收到的一條信息,眉頭輕蹙,內心壓抑的極端情緒快要將他整個人撕裂吞噬。

她自從結婚後,對他的態度唯恐避之不及,恨不得永遠見不到他這個人。

這樣一條信息的出現,打破了他原本的情緒和計劃。

他腦海中忽地略過程思意穿著一身人魚姬色吊帶裙萬種矚目的模樣,那種急切想要毀滅掉一切的念頭又灌入到了他的腦海中。

不停地拉扯充斥著他的神經。

頎長高大的身影在門邊投下一道暗影,他的視線低垂,讓人看不到情緒內心的起伏。

“老公……”

門內忽然傳來一聲滿帶氣音的呼喚,聲音嬌柔嫵媚,忍不住讓人頭皮發麻。

房門並沒有關緊,隻留了一道細小的門縫,若是不注意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

此時的程思意躺在昏暗的房間裏,渾身滾燙仿佛如萬千蟲子啃噬著她的下腹,帶了無數細癢又難忍的麻意,她緊咬著唇,試圖抑製住這種快要將她吞噬的欲望。

現在全身無力又滾燙,急切想要脫下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後投身到冷水中澆個痛快。

她需要冰,需要水,需要一切可以解火的東西……

如果說,一開始她以為自己隻是普通的酒醉或者感冒。直到現在,她仿佛才清楚地意識到什麽。

她被人下藥了!

而且,這藥越是在她欲望越燒越旺得不到疏解時,她身上就會越無力。

若是這時候被人趁虛而入的話,她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就在剛剛,她用了最後的意誌從床頭櫃上抓起手機,頭腦昏沉地給顧行征打了一通電話。

剛打過去,隻叫了一聲老公後,便再一次脫了力,手機隨著滑落,正麵朝下落在地毯上。

而此時的界麵還顯示在通話中……

“思意?”

男人壓抑柔情的嗓音從昏暗中傳來,讓人不自覺間就陷入無限的輪回枷鎖。

“你還好嗎?”

顧念衡沒有聽到房間的回應,依舊是摸索著黑暗,從門後的位置,又踏入了一步。

程思意的唇邊已經咬出血絲,理智堪堪才恢複一點。

她朦朦朧朧中好像聽到了有人叫自己,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但是一定不會是顧行征的!

因為他根本不會喚自己的名字。

程思意腦中和耳邊仿佛被一個無形的小人不停地催促,叫囂張揚著想要拉著她墮入無邊的黑暗中。

她死咬著唇瓣,不敢發出一聲,生怕被來人發現她現在的樣子。

剛剛她打出的電話,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到,會不會知道她現在已經……

程思意不敢想象顧行征沒有將自己及時救下的後果。

一滴淚從她細膩的眼角悄然滑落。

她自從穿到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坐以待斃過。

她想要極力改變原主的命運有錯嗎?

難道就因為她的主動抗爭,最終還是會因躲不過小人的算計而走上一條不歸路嗎?

難道這就是一個炮灰所改變不了的結局嗎……

她不甘心,明明她已經付出了那麽多,明明她或許有機會可以成功的。

“思意,是你嗎?”

男人此時已經適應了黑暗,站在床尾的位置,俯瞰著**在朦朧被角間,起伏的身形。

排山倒海的絕望感向程思意襲來,似猛烈潮水般快要將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