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薑且忙追過去想攔著。
卻被顧榮京躲開，“我去看看是什麽東西掉了。”
“沒事，我等會兒自己撿就好了。”薑且道：“那畢竟是我的房間，你進去不方便，我裏麵還有些衣服沒收。”
話說到這兒，顧榮京腳步一頓，到底還是沒在往前。
薑且鬆了口氣。
下一秒，卻又聽顧榮京問：“歲歲，你老實告訴哥哥，你房間裏有沒有什麽不該有的人？”
薑且心一跳，沒回答，隻道：“哥，你怎麽好端端的問這個？”
“因為……”顧榮京欲言又止。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不希望你跟別的男人有糾葛。
他在心裏說著，嘴上卻還是道：“因為沈柔雪，我們兄妹倆疏遠了很多，沒有過去親近了。”
“你認識了什麽人，和誰交好，都不跟哥哥說了，哥心裏有點空落落的，還有點害怕，擔心你被誰騙了，哥都不知道……”
提起兩人間關係的變化，薑且眼中也劃過一抹黯然。
“哥，你放心吧，我不會被誰騙的，我也……”薑且腦中閃過一瞬顧聞祈的臉。
她閉了閉眼，將那張臉抹除，堅定道：“我也不會喜歡誰。”
至少，絕對不能喜歡顧聞祈。
聽到薑且這麽說，顧榮京放心了，“對，歲歲你還小，不著急戀愛的。”
“而且你事業剛起步，正是不能分心的時候，男朋友等以後再找也沒關係，哥給你介紹。”
等我有了能力，我就把自己介紹給你。
隻有把你放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
薑且不知顧榮京心中所想，隻淡淡笑道：“是，我不著急找男朋友。”
“哥，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回頭讓家裏人發現你不在家，跑來我這兒了，他們會生氣的。”
顧榮京也知道自己大過年的從顧家偷跑出來確實不對，既然薑且已經吃過飯，不用他陪著吃年夜飯了，他便也沒多留。
把飯菜放在冰箱裏，叮囑她一定要記得明天吃後，他舉步要走。
到了門口，卻到底沒忍住，回身輕輕又克製的抱了一下薑且，“歲歲，對不起，我過去給了你很多傷害，我保證，以後我會用我的一輩子對你好的。”
薑且頓了頓，緩緩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嗯，哥，我相信你。”
在她身處黑暗深淵時，是顧榮京拉了她一把，讓她感受到了有個哥哥、有個家是什麽感覺。
現在顧榮京知錯回頭，她也願意給彼此一個機會，修複這份有裂痕的親情。
縱然她將來會離開顧家，她也想要盡量維護住與顧榮京的這份情義。
“哥走了，你早點休息。”顧榮京得了信任，心裏暖洋洋的，揮手告別後，便坐電梯下樓了。
薑且關了門，回頭便見顧聞祈從她臥室裏出來。
男人又恢複了平時的清冷模樣，仿佛煙花時的柔情不過是薑且的一場幻覺。
挺好的，這才是她會麵對的顧聞祈。
溫柔的顧聞祈是蘇清辭的專屬。
“剛才什麽掉了？”薑且收起心緒，問。
顧聞祈道：“相框，沒拿穩。”
薑且哦了一聲，看了看時間，道：“過半個小時你也回去吧。”
“剛才還跟我卿卿我我，現在就要趕我走了？”顧聞祈卻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薑且，你好狠的心啊。”
薑且直視他，“我是為了小叔好，您從家裏出來，絕不可能說是出來找我，八成是找了個工作借口吧？”
“現在工作完了，再不回去，會被老爺子和老太太懷疑的。”
顧聞祈道：“但工作也有通宵的。”
他說著，幾步已經走到薑且麵前。
兩人距離太近，薑且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卻被他伸手一攬，圈住腰身，直接摟入了他懷中。
薑且雙手抵著他胸膛，眉宇微皺，“所以小叔要跟我通宵？”
“不行嗎？”顧聞祈定定看著她，似要將她看透。
薑且心頭一酸，扯了扯嘴角，“小叔說是來陪我過年的，到頭來，還是為了那些事？”
“不然呢？”顧聞祈聲音冰冷，“我們之間，還能做別的事情嗎？”
薑且心尖閃過一瞬苦澀，唇角勾起的笑容卻滿不在意，“也是，那就來吧。”
說著，她手往下探，摸到男人的皮帶。
顧聞祈雙眸微凝，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往臥室走去。
這一晚，一切曖昧的聲音都融入了煙花破裂聲中。
薑且最後是累睡過去的。
看著熟睡的人兒，顧聞祈想起他躲在臥室時，聽到的她和顧榮京的對話。
那種熟稔、親昵，是她許久沒對自己有過的。
顧榮京在她心中永遠是特例。
說著不會喜歡誰，不會喜歡他，也不過是因為她心裏早就有了喜歡的人。
他曾要求過薑且，再跟他合作期間，不能對其餘男人動心。
可，在她和顧榮京這件事上，他一切的要求、警告卻又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她與顧榮京關係匪淺，與自己就隻有身體往來。
他很清楚，卻忍不住總想要點身體之外的東西。
想要，她的愛。
“嗬，真是瘋了。”顧聞祈自嘲一笑，翻身下床洗澡。
他沒有留宿，穿上衣服便回顧家了。
他曾給了自己放縱的機會，縱容自己在與薑且保持合作期間，放肆一些。
但如今，放肆過頭了。
該自製一下了，總不能真折在薑且身上。
從薑且公寓回顧家老宅得兩個小時，顧聞祈到家時已經是早上六點多。
老爺子和老太太起得早，正在散步。
難得今天顧榮京也起了個大早，正陪著老兩口散步。
“你忙到現在才回來？”見到顧聞祈，老爺子道。
昨晚年三十，春晚剛開始，顧聞祈就說他有工作，得緊急去公司處理一下。
沒想到一個緊急就急了一個通宵。
“淩晨兩點多就處理好了，但有些累，就在公司睡了。”顧聞祈麵不改色道。
老爺子也沒多想，“現在天還早，去補個回籠覺吧。”
“嗯。”顧聞祈淡淡嗯了一聲，往主樓去。
顧榮京看著他的背影，眉宇微皺。
是款式大眾嗎？
他感覺小叔身上那件酒紅色呢子大衣，好像自己在薑且公寓玄關衣架上看到的那一件。
還有那雙皮鞋，也有點像……
他想著，給薑且發了條消息：【歲歲，你把你玄關處的衣服和鞋子拍照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