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無語至極。

誰稀罕吃葡萄啊。

她喜歡吃榴蓮!

“啊對對對,我酸你,我太酸了,所以葡萄姐,你能不能別偷聽我們說話,你媽沒告訴你不禮貌嗎?”江望舒輕哼:“這是基本禮貌。”

“大庭廣眾之下算偷聽?”白錦玉晃了晃裝字的匣子:“你輸了。”

江望舒瞧她用天價買來假貨還在洋洋得意的模樣就忍不住笑。

“你笑什麽。”白錦玉擰眉,語氣不善。

江望舒眉眼彎彎:“你管天管地還管別人笑啊,笑是因為開心,樂意,心情愉悅。”

白錦玉看到江望舒的笑總覺得十分諷刺,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一時間覺得手中的字沉甸甸的,五億五千萬不是五毛錢,她不缺錢,但也不會做冤大頭。

江望舒篤定的模樣令白錦玉心中有所懷疑。

不行。

得調查一下賣字的人。

如果那個人騙了自己,他得為此付出代價。

“很快你就會笑不出來了。”白錦玉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身離開。

江望舒笑眯眯道:“你也是。”

等白錦玉離開之後,齊老歎息一聲:“小望舒,你是怎麽惹上這個小丫頭的?她不一般哦。”

活了那麽多年,齊老閱人無數,他看得出白錦玉很有本事,可性格太狂傲,得理不饒人,報複心極強,江望舒有麻煩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這種人看誰都不順眼,想找麻煩根本不需要任何借口。”江望舒活動活動手腕:“太把敵人當回事就顯得自己膽怯,該吃吃該喝喝,遇事別往心裏擱。”

和白錦玉明裏暗裏交鋒就那麽多次,江望舒從未怯場,打了幾個漂亮的反擊。

“你這脾氣我喜歡。”齊老嗬嗬一笑:“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學字啊?”

江望舒的毛筆字遒勁有力,暗藏殺機,可惜少了一點神韻,若想成就一番事業,得勤加練習。

“我的學業很多。”提到學習江望舒就頭疼:“暫時不用了,謝謝齊老。”

三舅舅昨天還打電話告訴江望舒他過兩天開始上課,一對一輔導。

還沒開始學,江望舒就已經累了。

“嗬嗬嗬,我倒是忘了你這個年紀應該在上高中。”齊老笑問:“在哪裏上?”

江望舒:“.....家裏蹲......”

齊老:“???”

“咳。”程遇吉走出大廳,他咳了一聲:“齊老忘了江大師不識字?”

齊老沉默了。

江望舒這個年紀已經不適合和幼兒園的小朋友搶飯飯了。

“雖然說不識字不會被人笑話,卻會害了自己。”齊老笑問:“你學到哪兒了?”

江望舒難以啟齒。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聲母韻母,偏旁部首,學了一首......26個字母的英文歌。”

天哪!

太羞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些都是三舅舅遠程教的。

江望舒頭大如鬥,她明明都會,卻得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上課發呆看三舅舅的臉,看他嚴肅冷漠的他用純正英倫腔教自己字母歌.......

應該從那兩個倒黴蛋家教中選一個的,至少沒有那麽羞恥。

齊老:“......很.....基礎......”

程遇吉:“......原來這就是家裏蹲啊......”

秦鳴山忍不住笑了。

江明城有空就會打電話讓江望舒寫作業,他無聊就在旁邊監督,小姑娘軟筆寫得非常好,賞心悅目,硬筆書法就......很小學生。

江望舒無奈攤手。

這不是她願意的。

“你現在住哪兒?”齊老笑眯眯道:“你的性格我很喜歡,你喜歡我的字嗎?我送你一幅。”

“齊老的字萬金難求,得到你的墨寶是我的榮幸。”江望舒眼睛一亮,驚喜道:“我可以把它送給我外公嗎?他很喜歡國粹,也提到過你的名字,很喜歡你的作品。”

在老宅的時候,江望舒偶爾和外公出去釣魚,江老爺子和那些小老頭聊天的時候,提到過齊老的字,讚不絕口。

“行,你們一人一副。”齊老笑容燦爛。

禮尚往來,江望舒給了齊老一張護身符,認真道:“齊老,你眉宇間帶著病煞之氣,放任不管危及生命,我建議盡快去醫院看看,著重檢查肝髒,祝您身體健康。”

就算齊老沒有送她墨寶,江望舒也會出言提醒。

程遇吉盯著齊老手中散發金色靈氣的符咒倒抽一口冷氣。

江望舒不僅有天機雙目,她本身修為遠遠超過了自己師父,難怪能一人把秦鳴山從冥界拉出來。

當初程遇吉是帶著天一觀許多玄師一起布陣,施法,用了很多法器才將人的魂魄堪堪穩住。

她確實非同一般。

玄學界罕見的天驕!

關鍵是她才十七歲。

“好。”齊老拿到護身符的那一刻便覺得渾身輕鬆。

以前他兩步就使不上勁兒,現在覺得自己能一口氣爬六樓。

“你的符能給我一個嗎?”程遇吉快要哭了:“我出錢。”

“一張符一萬塊,你是現金還是支付寶微信?”江望舒笑眯眯道:“一經售出,概不賒賬。”

一萬塊!

你怎麽不去搶?!

程遇吉最終還是掃了一萬給江望舒:“咱們都是道友,以後多聯係。”

“恩恩。”江望舒點點頭:“我會經常和你的錢包聯係。”

程遇吉:“.....”

慈善晚宴期間黎漾突然接到朋友的電話,請她幫忙,她隻有開場在。

“望舒。”秦夫人把殘劍送給她:“鳴山就請你多照顧了。”

江望舒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晚宴結束,江望舒和秦夫人以及黎漾吃了飯,司機送她回到市區別墅。

*

白家。

作為今天的主角,白錦玉可謂出盡洋相,她內心強大,渾不在意。

比起表麵功夫,她更在意自己得到的好處。

手裏這價值五億的字能給她帶來幾十個億的增值。

非洲有個酋長特別喜歡華國的藝術,尤其是字畫,白錦玉打算用這幅字和他談鉑礦石的合作。

這種礦石能提煉出銠市麵上,銠313469.78美元/公斤。

“白錦玉,你放著家裏為你舉辦的宴會不管,去給秦家捧臭腳算什麽意思?”

白錦玉一進門就看到染著綠發的殺馬特坐在沙發上質問自己。

“說話!”白錦澤暴脾氣的踹翻茶幾:“你聾了嗎?”

江望舒在白家的時候經常承受弟弟的怒火。

這一次,輪到白錦玉了。

“不是捧臭腳,而是做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白錦玉緩緩展開自己拍下來的字:“這幅字能讓咱家迅速擺脫困境.......”

話音未落。

坐在角落的白錦堂冷漠道:“假的。”

白錦玉疑惑:“什麽?”

“你手裏的字是假的,正品三年前已經毀於一場火災。”白錦堂溫聲細語道:“這幅字你花了多少錢?”

白錦玉腦子一片空白。

假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