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江望舒的觀察,這些怨靈隻是驅趕他們,並未存在殺心。

“你要去哪兒?”

此時白錦玉拖拽著小七等人逃出來,轉頭撞見西去的江望舒。

“帶我們離開這,否則,你今天就死在這!”

白錦玉扔下小七,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江望舒麵前。

她雪亮的匕首抵在江望舒的脖子上,故意壓低聲音:

“你長得花容月貌,又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不想死在這兒吧。”

江望舒最煩有人威脅自己。

探路回來的秦鳴山瞧見這一幕,他悄無聲息地落到白錦玉身後,拿起旁邊的棍子一下敲在對方的腦袋上。

“嘭——”

眾人隻看見憑空飛起來的棍子砸得白錦玉鮮血橫流。

劇烈的疼痛貫穿大腦,遍布全身,白錦玉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得滿地打滾。

“白姐!”

小七拖走重傷的腿撲到白錦玉麵前:“你怎麽樣?”

“白姐?”江淩雪狼狽逃竄,與白錦玉一行人偶遇。

聽到小七叫對方的名字,她詫異地望向摔在地上‘少年’。

白錦玉來了?

江淩雪想認親。

卻被白錦玉殺人一般的狠厲目光嚇得縮了縮脖子。

“嘶——這裏太多古怪。”白錦玉疼得連手指都無法動彈。

她餘光瞥見江望舒往城堡深處走,低聲道:“跟緊她。”

小七猶猶豫豫:“那裏都是我們布置的陷阱很危險。

我們跑的時候把圖紙給丟了,就這樣貿然跟進容易落入陷阱。”

“這座城堡裏邊有古怪,跟著她我們才有機會出去。”白錦玉腦子轉得飛快:“我們跟緊她的腳步就行,她怎麽走,我們就怎麽走。”

她看不見鬼,卻感受到了整座城堡的詭異,好像真的有髒東西。

“等等我!”江淩雪生怕落單,“我跟你們一起。”

“你不是有十五萬一張的符咒嗎?”小七把火發到她身上,恐嚇道:“都是你表妹把我們害成這樣,你要是敢跟上來,我割了你的舌頭!”

江淩雪一哆嗦,目光投向白錦玉。

白錦玉剜了她一眼,帶著自己的小弟跟了上去。

江淩雪如遭雷擊一般立在原地,她絕望的蹲下來,雙手抱頭,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

“你剛才那一下也太猛了。”江望舒對秦鳴山豎起大拇指。

其實她還有更多的解決方式,隻是還未來得及實施,秦鳴山就一棒子打爆了白錦玉的狗頭。

“事急從權。”秦鳴山一邊提醒江望舒哪裏有陷阱一邊說:

“我媽不喜歡白錦玉就是因為她這個人野心太強,手段太狠,心術不正,一切隻為利益,不考慮任何情感,就像一個為了目的而前進的機器。”

白錦玉才17歲就敢用匕首威脅同齡人。

倘若她年紀再大一些,心智再成熟一些,見識廣一些,指不定能做出什麽狠厲決絕的事。

“剛剛好帥!”江望舒輕笑。

秦鳴山嘴角輕輕上揚:“他們跟上來了。”

“讓他們跟著唄。”江望舒笑眯眯道:“他們隻會自討苦吃。”

江望視黑夜如白晝,她看見不遠處有幾十根透明釣魚線。

魚線上方則是木板。

“木板上麵有很多石頭,小的有拳頭大,大的大概有大海碗那麽大。”秦鳴山深邃的雙眸閃過冰涼的冷意:“這麽多石頭砸下來,人不死也得殘。”

他想提議自己抱著江望舒從魚線上方飛過。

卻見江望舒拿了一張透明的符紙貼在自己的身上,而整個身形瞬間隱匿,消失無蹤,堂而皇之的穿過陷阱,出現在前麵。

秦鳴山壓住自己震驚的情緒跟在小姑娘身後。

緊隨其後的白錦玉等人見狀連忙跟上去。

一群人迅速將魚線弄斷,鋪天蓋地的石頭砸下來,砸得他們抱頭鼠竄。

“好疼,這裏怎麽會有陷阱?江望舒為什麽沒有觸發!”

白錦玉被砸得滿頭包,讓她的傷口雪上加霜。

她隻覺得頭暈目眩,厲聲道:“都停在這,不要前進,也不要後退。”

她反應過來江望舒一定是用了特殊的方式避開這些陷阱,然後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小七等人搬起自己的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越發覺得江望舒詭異又恐怖。

他們想原地等待,江望舒卻沒給他們任何機會。

小姑娘拿出一張瞬移符調換位置,將白錦玉等人移到下一個陷阱中。

“好痛!”

“救命啊,疼死了!”

“鬼!好多的鬼!”

在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中,江望舒和秦鳴山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座獨立的教堂。

教堂有兩層。

他們順著旋轉樓梯拾階而上。

樓梯右側是巨大的書櫃,裏麵堆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

兩人踏上樓梯的瞬間,一張信封出現在江望舒的腳下。

她沒有動。

秦鳴山彎腰拾起信封,迅速瀏覽完上麵的文字,餘光瞥見了剛才被江望舒把腦袋擰了一圈的怨靈:

“信封上說厲鬼是百年前戰爭時期的一個外國人。

修建這座城堡的目的是為了進行秘密人體實驗。

城堡的下邊是累累白骨。

城堡的主人死亡之後變成了厲鬼,日夜折磨他們。

他每年都會製造巧合,讓一些活人進來給城堡當食物。”

秦鳴山頓了頓:“剛才那個怨靈就是20多年前意外進入城堡,被其吞噬的可憐蟲。”

“被城堡吞噬?”江望舒微微詫異。

難道這座城堡還成了精?

思索間,一根粗壯的血管宛若利刃般穿過厚重的書牆,直接朝江望舒的脖子襲來。

“小心!”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江望舒被撞飛。

撞飛她的正是江望舒隨機挑選的那位幸運觀眾,也是給秦鳴山送信的怨靈。

江望舒就地一滾,迅速起身。

城堡不知何時起了血色濃霧遮住了少女的視線。

一根根粗壯的血管像是榕樹的藤蔓從天而降。

每一根藤蔓上都纏繞著一具白骨。

四周的牆滲出瘮人的鮮血。

一張張痛苦扭曲的人臉在牆麵上凸顯。

他們嘴裏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

如同死物一般的城堡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