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知道白錦玉是什麽爛人,她早有準備地拿出一張符紙。

符紙無火自燃,在她麵前形成一個透明結界,擋住子彈的攻擊。

同時,江望舒從地上撿起一截鋼筋,將符紙貼在上麵,狠狠的朝白錦玉扔過去。

鋼筋宛若鋒利的箭羽紮進白錦玉的胸口。

符紙也在飛行途中燒成灰燼。

“噗嗤——”

鋼筋撕開血肉,插進白錦玉的肺葉,她疼得在副駕駛上左右翻滾,身體止不住顫抖,漂亮的臉因疼痛而扭曲變形,嘴裏噴出一口鮮血,仰起頭大口大口呼吸空氣,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一樣,疼得無法呼吸。

鮮血染紅了白錦玉胸口,她哆哆嗦嗦,嘴唇慘白如紙,直勾勾地盯著江望舒消失的方向,怨恨凝成實質,恨不得把對方碎屍萬段。

白錦玉極致的怨恨吸引到了核心深處的血衣厲鬼,一根根她看不見的血管從核心深處蔓延過來,血管貪婪的吸食其血液,鑽進其五髒六腑。

“錦玉,別亂動!”從震驚中回過神的白錦堂阻止白錦玉拔掉鋼筋的舉動,看到妹妹處在生死一線,他不知從哪裏爆發的強大力量,任由穿過大腿的鋼管撕下一塊血肉,掙紮離開主要駕駛,踹開車門,跌跌撞撞下車。

“哥。”白錦玉虛弱的叫了一聲。

白錦堂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解救出來。

兄妹倆以為能逃出升天的時候,周圍白色的霧氣瞬間一片猩紅,一道道鬼影撕開血色帷幕,如潮水一般衝向兩人。

.......

血衣厲鬼十分凶險,江望舒邊跑邊扔符咒,她耳旁響起刺耳的尖叫聲。

江望舒強行從血衣厲鬼手中搶回秦鳴山激怒了它,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她無法與血衣厲鬼爭鬥,隻能邊打邊跑,多少有些狼狽,身上出現詭異的手指印,冰冷刺骨的感覺鑽進心裏,幾乎要凍結她的血液,左手手指迅速水腫。

“嘶——”

江望舒倒抽一口冷氣,她雙手結印,一道符咒在逃亡中凝結成型,凝在符咒上,飛向核心地帶。

“轟隆——”

核心深處突然燃起熾熱的火焰,淒厲的慘叫聲在江望舒耳畔響起,大地開始顫抖,板塊劇烈運動,引起立交橋二次垮塌。

江望舒用符咒將鬼氣凍傷的手恢複原狀,以符咒開道離開危險禁地。

快要離開濃霧時,她聽到了程遇吉的聲音。

“程遇吉最擅長審時度勢,這種程度的厲鬼除非他師父來,否則,他沒能力解決血衣厲鬼。”江望舒停頓片刻喃喃自語,而後仔細聆聽周圍的聲音。

四周一片寂靜,隻有顫抖的地麵和濃烈的血腥味提醒江望舒自己身處危險之地,濃霧之外的肯定發生了難以預料的嚴重災難。

五秒後,江望舒離開了濃霧,與狼狽不堪,神色凝重的程遇吉等人擦肩而過。

江望舒不知道自己在濃霧中跑了多遠,離開濃霧的瞬間,警笛聲,救護車鳴笛聲,消防員的吼聲,求救聲,哭喊聲,維持秩序的聲音不絕於耳,刺骨的溫度驟然消失,大雨傾盆,濃霧四起,在場眾人都沉浸在焦慮和悲痛中,無人將外麵的彌天大霧和核心地帶的鬼霧聯係起來。

江望舒打了個寒戰,她拿起脖子上的玉佩輕輕呼喚:“秦鳴山,你還好嗎?”

玉佩沒有任何動靜。

“得立刻回到道觀,祛除秦鳴山身上的鬼氣,他是生魂,鬼氣侵體十分危險,弄不好生魂成了死魂,再也回不到身體裏。”江望舒低聲說,她望向冒雨救援的眾人,想了想,打電話給熟悉的張隊,提醒對方暫時別安排救援人員進核心地帶,裏麵有髒東西。

張隊沉聲道:“大霧彌漫,無人機無法探查裏麵是什麽情況,災情大於一切,我的級別到不了,沒辦法阻止救援部門,但是,我會把你的提醒轉達給他們。”

江望舒點頭:“好。”

張隊歎了一口氣:“國安部的負責靈異事件處理的同誌已經進去了,他們是專業的,應該沒問題。”

有靈異事件的地方除了民間玄學組織,各大宗門之外,國家自然也有相關的能人異士,許多宗門的道長,大和尚都是這些部門的顧問,甚至專門給國安部提供修行的能人異士。

江望舒望著散發出濃鬱死氣的核心地帶,小聲問:“他們能行嗎?”

那裏麵十分凶險,血衣厲鬼能影響一座城,一個處理不慎,死傷上千都是正常的。

江望舒前麵遇到的那些半身紅衣攻擊性不強,或者不擅長攻擊,她解決得很輕鬆。

來到這個世界那麽久,她第一次碰到這麽棘手的東西。

“能!”張隊道:“他們是國家培養的特殊人才,實力比玄學協會強很多,而且還有不少鎮守邊關的強者,據我所知,能與你比肩的至少有兩個。”

這些年櫻花國和周邊的東南亞國家瘋狂針對華夏,一批接一批地攻擊各大宗門,甚至潛入國內妄圖斬斷龍脈,徹底斷了華夏的國運。

正因為這些大能鎮守各大要地,打得這些蠢蠢欲動的垃圾不敢還手,才有暫時的太平。

“如果你能聯係到這些人,告訴他們,裏麵的是紅衣厲鬼,擅長讀心。”江望舒掛斷電話前提醒一句:“張隊,別告訴他們我的存在。”

張隊沉吟道:“你這段時間風頭太盛,國安部的同誌已經打電話過來問過你的資料了。”

江望舒一陣頭疼:“他們找上門之前,請你為我保密。”

張隊:“好。”

掛斷電話,江望舒深吸一口氣。

不是她不想斬殺厲鬼,而是不想和國安部的人有牽扯。

江望舒不擅長與人交際,也不喜歡束縛,上一世她是宗門之首,國安部的人把她捧著,供著,不到危險情況不會請她出山。

這一世她是家世普通,沒靠山,身後還有外公和舅舅們,有朋友,有親人,有軟肋,她隻想做一個玄師,扭轉自己惡毒女配必死的結局,其它麻煩事一概不想管。

權勢傾軋之下,江望舒要麽投靠天一觀,要麽成為國安部的一員。

國安部門是不會將潛在的危險放在外麵的,這些人輕則被監視,重則被監禁。

“還是太張揚了。”江望舒咕噥道:“我隻想解決小問題,怎麽惹了那麽多麻煩。”

江望舒邊走邊說。

突然,一個人跑到她身邊,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