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豔茹從武盼盼的口中得知於婷以及她的那些同黨都已經被林寒的朋友給扭送去了警察局,雖然她這次的綁架行為造成的後果不嚴重,要是真的按照法律程序處理,也許等待她的就隻是一兩年的坐牢而已。
但是,周文揚又豈會讓她這般逍遙?
清醒之後,周文揚就找了S市最為出名的律師,在一係列的交涉之下,他要求律師必須想辦法嚴懲於婷以及她的同黨,能讓她坐越久的牢越好,省的她出來鬧事。
得了周文揚一大筆的傭金,律師拍著胸脯給周文揚下了保證,即便是按照刑法走,他也完全可以讓於婷至少坐牢十年!
十年,對於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而言,這樣的懲罰已經算是很嚴重了。
不過,這一切武盼盼她們都還不知道。
武盼盼義憤填膺的皺了皺鼻子,憤憤的說道:“要不是我哥帶著人及時趕到,天知道後果會是什麽樣子的。可是,就因為挽救及時,導致於婷的罪也不是很重,估計也就坐個一兩年的牢。至於綁架你的那些人,他們都是慣犯,加上以前犯下的一些事情,肯定是要被關久一點。”
孫豔茹喝完粥,讓武盼盼幫忙將她的病床搖高了一點,好讓她方便斜躺在病床上。
“一兩年?”想起於婷對她的狠辣,孫豔茹也是心有不甘,更多的則是心有餘悸,若是林寒的人去了遲了,她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確是輕了。”
一兩年,很短的時間,要是於婷從牢裏出來以後,還想做亂,該怎麽辦?
她雖然一向心軟,但是對於欺負自己的人,卻心軟不起來,巴不得能嚴重的懲罰她一下,好讓她真正的長了記性,別以為什麽事情都是做得的。
“我回頭找朋友看看,看有沒有辦法多判她幾年,隻要將你受傷的情況說嚴重一點,將她的行為說的惡劣一點,應該會多判她幾年。這種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別人的婚姻,自己的金主倒了台,她自己不反省一下,還找別人的麻煩,真是罪有餘辜!”
孫豔茹點點頭,完全讚同武盼盼的看法。
“是該讓她長長記性……”
她很是小心的抬起自己的右手,看著手腕上裹著的一層又一層厚厚的紗布,想到上麵一條連一條的疤痕,心裏又氣又怒。
要是於婷的某一刀重一點,傷到她的筋骨的話,她的夢想還怎麽實現?以後的她還怎麽畫設計圖稿?還怎麽自理自己的生活?
孫豔茹本想第二天就出院,手腕上的傷隻要注意換藥就行了,可是周文揚堅持讓她在醫院裏多觀察一段時間,至少也得再住兩天才行。與此同時,他也保證隻要她乖乖的在醫院裏再觀察兩天,於婷那邊的事情他肯定會幫她處理好,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次的事情。
考慮到周文揚在S市的人脈可是比武盼盼多太多了,孫豔茹想想現在出院也沒什麽事情,就答應在醫院再觀察一天。
中午,孫晨帶著墨鏡,又在頭發上帶了一頂假發,這才帶著莫笑笑和孫思陽來看望住院的孫豔茹。
“姐,怎麽樣了?”
一進病房,孫晨就大步的奔到了孫豔茹的病床旁邊,昨天他因為有個節目要上,所以就沒來,讓莫笑笑先帶著孫思陽來了醫院一趟。盡管已經從莫笑笑的口中得知孫豔茹並沒有什麽事情,孫晨還是難免擔心。
孫晨的心髒是後期移植的心髒,情緒上不能有太大的波動,也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免得出現什麽不堪的後果。
孫豔茹見他擔憂,趕緊從病床上下地,蹦了兩蹦,笑著說道:“小晨,你別擔心,你看看,我現在能蹦能跳的,一點事情也沒有。”
孫晨見她蹦躂,知道她是為了讓自己放心。
“好了,姐,我知道你沒事了,你還是上床上躺著去吧。”
孫豔茹嘻嘻一笑,乖乖的上床躺著了。
“小晨,昨天的節目錄的怎麽樣?電視台什麽時候播啊?我可等著看你的表現哦。”
孫晨見孫豔茹的嘴唇有一點點的翹皮,便倒了一杯水給她,自己在病床旁的凳子上坐了。
“姐,你就別在我的麵前轉移話題了,我的節目你還看得少?我看你都看得吐了。”
孫豔茹誇張的叫道:“怎麽會?我家小晨這麽帥這麽陽光,你的節目我一天照著三頓飯來看都不會膩的好不好。”
一向在孫豔茹的麵前表現出一副愛笑愛鬧樣子的孫晨這次似乎不想給孫豔茹麵子。
他很是嚴肅的看著孫豔茹,語氣鄭重的說道:“姐,等爸媽的祭日過後,我們就立刻回法國吧,我不想在這個地方再多待了。”
“你回去有很重要的事情?”
孫晨搖頭,“沒有,就是不想在這裏多待。”
自從姐弟倆重新在一起生活之後,孫晨很少對孫豔茹提出這麽莫名其妙的要求。孫豔茹細心一想,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次的事情說到底也是因為周文揚而起,於婷本就是周文揚招惹的,可她偏偏不去找周文揚的麻煩,反而轉頭來對付孫豔茹。稍微對周文揚過去的情史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以前的他是有多愛拈花惹草,被他用各種手段拒絕的女人也多得是,要是這些女人裏隨便有那麽三兩個發了瘋,再來找孫豔茹的麻煩,誰能承擔起這樣的責任?誰又能保證以後的情況不會更嚴重?
孫豔茹斜躺著,她的雙手就放在被麵上,她垂下眼簾,看著自己右手腕上的紗布,也想起了周文揚臉上的紗布。
醒來之後,她就想起在她昏迷之前於婷拍的那段錄像,她想起於婷曾經很過分的要求周文揚立刻給她送去一千萬的現金,而她之後有聽武盼盼講,當時周文揚確實是帶著一千萬的現金趕去救她的,就怕於婷一激動之下做下什麽過分的事情。
她也是商人,盡管她的公司比周氏集團要小得多,但她也明白要立刻拿出一千萬的現金有多難,就算是你卡裏有錢,立刻去銀行取錢,也得在銀行走一些必要的程序,怎可能那麽及時?
對於現在這樣的他,她沒辦法狠心拒絕。至少,也得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讓她知道現在的他是否可靠。何況,他畢竟是陽陽的親生父親,若是能給陽陽一個完整的家庭,那自然是對陽陽最好的。
孫晨說完,靜靜的看著孫豔茹的反應。
他看到她垂著眼簾,當下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孫晨伸出右手,輕輕的放在了她的右手腕上。
“姐,你傷口處的照片我已經看到了,你自己知道是什麽樣子嗎?”
在護士給她換藥的時候,孫豔茹也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傷口,一條連著一條傷痕,盡管傷口已經處理過了,可看起來還是一副血肉模糊的樣子,似乎那一塊的皮都完全被毀了。
“姐,難道我們在法國過的不好嗎?為什麽要留在S市呢?這邊一點兒都不適合我們,這裏隻是我們的傷心地,我們在法國擁有一切,可是在這邊呢?有的隻是許多許多不美好的回憶,甚至很多曾經傷害過我們的人。”
孫晨說著,情緒漸漸激動,聲音也跟著揚了起來。
莫笑笑趕緊走到了孫晨的身邊,握住他的另外一隻手,微微用力,示意他不要太激動。
孫晨側首看了一眼衣著有些乖張,然而看著他的雙眸卻滿含柔情的莫笑笑,情緒慢慢的平複了下來。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他已經有了自己終生認定的伴侶,他當然也希望能陪著她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孫晨從凳子上站起身。
“姐,該說的話我都說了,具體該怎麽辦還是看你自己的意思。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留在S市,機票我已經預定好了,一個星期之後的,等爸媽祭日過後,我們立刻回法國。”
說罷,孫晨似乎不想繼續在病房裏多待,便轉身走出了病房。
莫笑笑不好意思的對孫豔茹笑了笑,跟在孫晨的後麵追了出去。兩分鍾後,莫笑笑再度進了病房,順手也將病房的門給關了起來。
“笑笑,小晨怎麽樣?”孫豔茹有些猶豫的問道。
“小晨他沒事,就是擔心你,有些想不過來。他在外麵溜達著呢,也沒離開。”莫笑笑在孫豔茹的身邊坐了下來,“姐,依我之見,小晨的話你聽聽就算了,留不留在S市都是你的自由,你選擇誰也是你的自由,每個人的生命都隻有一次,我不希望你因為小晨的話而留下什麽遺憾,不希望你做出什麽違心的選擇。”
孫豔茹默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莫笑笑的話。她的腦子裏現在已經是一團亂麻,她自己目前也沒有理清楚她到底想幹些什麽,更不知道該怎麽跟別人說這件事情了。
一直坐在餐桌旁邊的孫思陽悄悄的湊了過來,在孫豔茹的另一邊坐下。
“麻麻,我讚同笑笑阿姨的話啦。不管你是留在S市,還是回去法國,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也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做出什麽不情願的事情。麻麻,我希望你開心,不要為了任何人而勉強自己。”
看著懂事乖巧的孫思陽,孫豔茹隻覺得眼睛發酸。
就是因為他從小就成長在單親家庭,所以他從小就比一般的孩子要懂事很多,他很少跟她吵鬧,也很少跟她提要求,他不像別的孩子喜歡跟媽媽要這個那個。盡管,現在的她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可以給他所有想要的東西,可是他卻還是懂事的很少提要求,隻要是她喜歡的,他也都喜歡。
有這樣懂事乖巧又聽話的兒子,她這輩子還有什麽遺憾呢?
然而,她又怎能自私的隻顧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