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揚的心裏本來就已經有了主張,早就決定想要讓孫豔茹留下來,這個想法從來沒有改變過。
隻是洛芝現在這個情況比較難處理,一個不好,會造成很嚴重的影響。
所謂借酒澆愁,其實隻能讓人暫時忘記愁緒。
晚上十一點,鑒於周文揚喝的酒比較多,萬軒便親自開車將他送了回去,沒讓他自己開車,免得發生什麽意外。
到家時,客廳裏的還在亮著。
萬軒架著周文揚的胳膊,用另一隻手敲了門。
洛芝嬌柔的聲音很快從門內傳來。
“文揚,是你回來了嗎?”
門一開,洛芝驚喜的麵容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萬軒搖搖頭,大概明白為什麽周文揚會在洛芝的手裏栽了。
也不知道洛芝本來就是那種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人,還是現在這副樣子是她自己可以裝出來的,讓人很難對她生出放心,下意識的想要去相信她保護她。
這要是擱在八年前,他也會栽在這種溫柔手段裏,隻可惜,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
萬軒故意無視了洛芝,一手推開她,一邊往客廳裏走去。
洛芝看到周文揚竟然是被人給架回來的,渾身都是酒味,擔心的不行,著急的跟在他身邊,自動自發的扶住了他另一邊身子,一麵憂心的說道:“文揚,你感覺怎麽樣?是不是頭暈?你等一下,我這就去給你煮醒酒湯。”
幫著萬軒將周文揚在沙發上安置好以後,洛芝就急急忙忙的去了廚房。
跟周文揚做了這麽多年的好友,萬軒深知周文揚的酒量如何,知道現在的他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
他湊到他耳邊,譏誚的小聲說道:“你的小情人還挺關心你的嘛。”
周文揚嘴角斜勾,謔笑一聲,“關心?”他搖搖頭,“誰知道是在關心什麽?”
是在關心他的人,還是在關心他的錢,亦或者是關心周夫人的位置?
不管是哪一個,他周文揚從來就不缺少人關心,她的關心於他而言不過是垃圾。
十分鍾後,洛芝就用托盤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醒酒湯出來。
“文揚,湯煮好了,你現在肯定很難受吧?來,喝了湯就會好了。”
一邊說著,她一邊將湯碗遞到了周文揚的嘴邊,想要喂他喝。
萬軒瞅著那隻有一碗湯,故意苦著臉,開玩笑的說道:“洛小姐,做人不用這樣偏心吧?為什麽文揚有湯,我卻沒有?我的頭也好疼。”
“這……”洛芝尷尬的笑了一下,她也知道萬軒是什麽身份,同樣是她得罪不起的人,“萬總,你稍等一下,等文揚喝了湯,我就去給你再煮一碗。”
萬軒搖頭,一副不屑的樣子,“要來的醒酒湯有什麽好喝的?我還不如繼續疼著。你要麽就看在今天是我把文揚安全送回來的份上,那碗醒酒湯給我喝,要麽就什麽都別說了。”
洛芝一陣為難,她還打算跟周文揚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要是周文揚一直醉著,她還怎麽說?
“萬總,這個真是不好意思,不是我小氣,隻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文揚說,所以……”她歉意的朝萬軒笑了笑,又欠身道了個歉,“還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萬軒挑眉,難得做出一副八卦兮兮的樣子,追問道:“重要的事情?什麽樣重要的事情,能不能跟我也講一下?”
“這個當然不能,是一些家務事,不用萬總你操心了。”
“哎呀……洛小姐,我跟文揚是多年的好兄弟了,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什麽好見外的?”
見萬軒一點兒也不拿自己當外人,洛芝的臉色黑的不行,當真是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
還是,故意在拿她開涮呢?
她一時沒有再說話,隻是小心翼翼的喂周文揚喝醒酒湯。
周文揚雖是閉著眼睛,但是萬軒跟洛芝的對話他也全部聽在了耳朵裏,見萬軒要湯失敗,他便將醒酒湯全部喝了。
倒是想要聽聽洛芝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想要找他說。
半個小時後,周文揚的頭疼已經好了許多,人也清醒了不少。也不知道萬軒是打著什麽樣的心思,總之時針都快要指向零點了,他卻一點兒回去的意思都沒有。
萬軒不動身,洛芝也不好意思開口攆他回去。
又等了一會兒,周文揚方才清醒了過來。
萬軒故意往周文揚的身邊挪了挪,伸手揪起他的耳朵,大聲嚷嚷道:“文揚,你小情人說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你趕緊清醒清醒。”
小情人三個字深深刺中了洛芝心中的痛處,她的眼眶紅了又紅,好不容易忍住沒讓委屈的淚水流出來。
周文揚擰眉看向洛芝,有力無氣的問道:“什麽事?”
洛芝偷偷的覷了萬軒一眼,見萬軒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一點兒回去的意思都沒有,不由蹙眉。
“沒什麽大事,就是一些閨中話,萬總在也不方便講,還是等萬總回去再說吧。”
如此顯而易見的逐客令,要是萬軒還假裝聽不懂,那也說不過去了。
萬軒右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歎息道:“罷了,既然你們兩個人有重要的話要講,我這個外人坐在這裏總歸是尷尬,那我就先回去了。”
正當萬軒想要站起身時,周文揚卻一把拉住了他。
“不用,也沒什麽好講的,你是我的好兄弟,這裏也沒什麽話是你不能聽的。”
洛芝的臉色越顯難看,很顯然周文揚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心上,她都說是一些閨中話要講了,周文揚竟然還執意要將萬軒留下來聽,這不是擺明了要打她的臉嗎?
生氣歸生氣,但是她仔細思量了一下,其實將萬軒留下來也無妨。
主意一定,她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這樣一想,她一咬牙,便從沙發上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的抽泣著說道:“文揚,其實我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講,隻是我曾經做了一些錯事,我是想跟你懺悔,順便也是想要祝你和孫小姐以後能過的愉快。孫小姐今天說的話我都已經聽到了,我是一個第三者,是一個入侵者,我本來就不應該奢望能得到不屬於我的幸福,現在,也是到了我必須要離開的時候了。”